公主十分艱難地張開嘴,鼓足力氣喊道——
“江叔叔,黎爺爺,齊伯伯,還有井松先生。各位都是在流莺會中獨當一面,擁有自己勢力的人。”
“江叔叔幹的就是運送軍火,我想,江叔叔本人絕對不會在這方面對自己的部下客氣,擁有的武裝一定也非常的多了吧?”
“黎爺爺的藥粉生意多是暗中的,而且基數龐大,這麽一點點的小軍火根本就派不上大用場。”
“齊伯伯,你的那些酒吧賭場和窯子裏面,總不能駐紮着拿着這些東西的打手吧?”
“歐陽哥哥,最近真的風聲太緊,如果這個時候給你這批軍火,你鬧出一件大案子來的話,國家公安部不盯上我們那是絕對不可能的。”
“還有袁哥,你的那些進貨渠道用不了這麽大的武器,給你們,反而會給你們增添禍害,給組織找麻煩。”
“所以我決定,這批貨還是給井松先生。他做的是走私和蛇頭生意,和國家邊防打交道的時候需要手裏有一些貨色。井松先生,麻煩你回去之後和江叔叔結帳,價錢方面,希望你不要太過爲難江……”
“放你媽的狗臭屁!!!”
金發公主的指令,卻是在一聲臭罵之後,被硬生生地打斷。
光頭的歐陽諾雙手重重地拍在了桌子上,直接指着坐在他對面的井松代,惡狠狠地說道:“憑什麽要把武器給這個小日本?!他媽的老子不服!老子帶着手下的那幫子兄弟槍林彈雨地水裏來火裏去,結果就是這麽個下場?!我不同意!我?絕?對,絕——對——不——同——意——————!!!”
轟隆!
外面,傳來一聲沉重的雷鳴聲響。
在這間窗戶全都被封閉,看不到外面天色的房間内,喬風也是因爲這一聲雷鳴,才明白外面的雨,依舊沒有停。
不僅沒停,而且……好像還變得更大了。
雷聲過後,房間内的燈光閃爍,熄滅。
這吵吵嚷嚷的會議廳,一下子就變成了伸手不見五指的黑暗空間。
在這仿佛就連呼吸都會被壓縮的地方,整個會議廳,現在,似乎都變成了一口棺材。
被埋進冰冷的墓穴之中,永遠都不見天日的棺材……
呯——————————!!!
這是什麽聲音?!
喬風猛地縮起腦袋,蹲下身子。
剛才,剛才的那聲響,是什麽聲音?!難道……難道說?!
“嗚!”
黑暗中,傳來一個悶響。緊接着,就是一個什麽人倒地的聲音。
這個聲音讓原本就黑暗的房間内一下子平添了許多的驚恐!喬風将自己的身體壓得更低,連大氣都不敢吭一聲!
“槍?”
冷漠的語調,簡短的話語,正是那個葉駿的聲音。
“開槍了?誰開槍了?!”
這個聲音……占宇軒?那個留着闆寸頭,雙手手臂上有着龍紋身的殺手?
“所有人不要說話哈!管好你們的槍哈!”
說話的是齊天霸,但是他的這句話一出口,喬風就能夠聽到黑暗中傳來的許許多多的槍支上膛聲。
如果……這些人開始槍戰該怎麽辦?
喬風趴在地上,雙手抱着腦袋,竭力睜開雙眼想要看清楚眼前的一切。
但是這裏的一切都是黑暗的,根本就看不見!
難道……自己要死在這裏了嗎?!
啪。
終于,頭頂上的那盞日光燈在一聲電機聲響之後,又再一次地點亮。重新将這個巨大的宴會廳給照射的亮堂堂。
在燈光亮起的那一刹那,喬風就忍不住到吸了一口冷氣。
隻見在場的所有人……除了那個金發公主之外的所有人,他們竟然手中都拿着一把槍!
在眼睛适應了燈光之後,他們手中的槍口也是瞬間對準了眼前所能看到的第一個人。手指,全都放在了扳機之上。
誰開的槍?
所有人都在掃視着他人手中的槍管,顯得有些緊張。
可就在這個時候……
“何老?何老!!!”
一個聲嘶力竭的聲音,卻是猛地從喬風的左前方傳了出來。衆人也是紛紛轉過頭,而進入眼簾的,卻是……
那位醫術高超的何老先生,現在,卻是躺在地上。
他的胸口不斷噴出鮮血,公主的小手正在用力按着那噴血的傷口。
她的臉色顯得無比的驚恐,黃豆大淚水更是控制不住地往下滴落。
看到這一幕,一直站在公主旁邊的葉駿立刻蹲下身,幫助公主伸出手按住了何老的傷口。可即便如此……
何老的雙眼還是泛出了白色,漸漸,漸漸地,失去了生命的色彩……
“不!!!何老哇!!!”
公主,抱住了何老的脖子。
她再也控制不住心中的悲痛,淚水如同海水決堤一般地滾了出來。
葉駿搖搖頭,目光低垂,十分遺憾地收回了手。
可過了幾秒鍾之後,站在旁邊的趙姜源卻是直接拿過那邊何老掉在地上的醫用手術箱,從中取出一把手術刀,用拳頭緊緊捏緊。
“對不起啦,公主,請讓一下。”
“不!我不讓!你……你想幹什麽?趙姜源,你想要對何老的身體做什麽?!”
趙姜源的眼神依舊是如此的冰冷,他沒有再說多餘的話,而是直接用身體擠開了公主。手中的手術刀,也是瞄準何老那中彈的胸口,直接切了下去。
或許,這一幕對于普通人來說,顯得有些太過血腥。
并非醫生,而隻是一個殺手的趙姜源顯然不可能有多好的手術技巧。
甚至在切割人體的肌肉的時候,他也顯得有些費力。一把小小的手術刀讓他覺得十分的難受。在切了半天沒有辦法得到要領之後,他直接拔出腰間的一把厚重的軍刀,直接一刀刺入何老的胸口,硬生生地切割起來。
何老的胸膛,被硬生生地破開了一個大洞。
裏面的内髒與骨骼,泛着血水,用一種仿佛完全不屬于人類身體一部分的形态流了出來。
在将何老的胸口切的亂七八糟,看起來仿佛一個被嚴重鞭過屍的現場之後……
他,才從何老的胸膛中,取出一個早已經被切得亂七八糟,鮮血淋漓的心髒。
再在這個心髒上切開一道口子,他伸出手指,在裏面摳了摳。很快,一粒帶着鮮血,已經嚴重變形的子彈,就出現在了所有人的面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