因爲淩琳淩所處的位置較他們一家子更靠前一點,所以喬雪可以比較清楚地看到那雙厚厚的玻璃鏡片之後的風光!
嗯,好長的睫毛啊~~~!隻可惜,除了這一點之外啥都看不到。
這麽想着,喬雪掏出手機,噼裏啪啦地打了一串東西扔了過去。
《故意傷害緻人死亡罪是什麽罪名啊?》
之後,看到那邊的淩琳淩低下頭,查看手機。
“你說她會回複嗎?”
喬風也覺得這樣的案件有些無聊,一切都是走過場而已,所以幹脆和女兒聊聊天,轉移一下注意力。
“嗯……啊,她在回複了。隻希望不要敲打一大堆的啊啊嗚嗚過來才好。”
“哈哈哈。”
很快,短信收到,打開一看……謝天謝地,竟然不是那些啊啊嗚嗚的東西。
《故意傷害罪,是指加害人有主觀上給被害人的身體非法施加某種傷害的行爲。其中,故意傷害緻人死亡罪是故意傷害罪的一種加重刑罰的形式。故意傷害緻一人輕傷的起起刑點是6個月到一年6個月。一人重傷的,可以三到四年内起刑。而故意傷害之人死亡的,起刑點最少在十年以上,包括無期徒刑和死刑。》
看着這麽一長串噼裏啪啦的東西,喬雪真的是額頭冒汗。
看看那邊悠閑坐着的三個蛋,她是直接把這些東西背出來的嗎?
“哦?換句話說,這個叫吳凡的,至少要坐十年的牢喽?”
喬風不置可否。畢竟他們家隻是偵探,這種量刑的事情就交給專業人士去做吧。
轉回法庭,那位檢察長一件一件地解釋證物。看起來,這真的是一種壓倒性的審判,根本就沒有任何的回旋餘地可言。在座的很多人也都開始覺得,蒼松集團是不是做好了打感情牌的準備?希望能夠盡量說情,将吳凡的刑期盡量減少一點。
“嗯。辯護律師,起訴方已經念完了起訴書,也出示了被告人故意傷害的證據。你對于這些内容有什麽異議?”
所有人的視線全都集中在了那位花若見律師身上。
他十分輕慢地笑了笑,輕輕搖了搖頭。
“我沒有異議。我的委托人的确是殺害了被害者,這一點不能否認。”
這一刻,旁觀席上開始傳來悉悉索索的讨論聲。
怎麽?這就完了?
一句沒有異議,就這麽結束了?
期待中的法庭大對決呢?
蒼松集團重金聘請的律師團呢?
難道蒼松集團的法律顧問團隊在審理了整個案件之後,得出的唯一結論就是這四個字——
沒有異議?
喬風也覺得奇怪,偷偷瞄了一眼那邊的吳天正。
但,這位老人依舊是十分輕松地靠在椅子上,閉着雙眼,似乎是在養神。一點都沒有爲自己的律師說出這種話而驚訝。
“沒有異議?辯方律師。這意味着你完全認可了你的委托人殺害了被害者曹子見女士一事。如果你沒有異議的話,那我覺得我們可以直接進行審判了……”
“是的,審判長大人。對于起訴方所提出的所有證據,我都無法反駁。因爲我的委托人的确是殺了人。而且,還是殺了一位如此令人尊敬,令人遺憾的女士。”
花若見站了起來,攤開雙手,聳了聳肩。
他走到吳凡的被告人席位前,看着吳凡,緩緩道:“看看我的委托人,如此的瘦弱不堪,如此的沒用。他還是一個富二代,一個不勞而獲坐享其成的公子哥。這樣的養尊處優讓他變得白白嫩嫩,吃不了一點點的苦。”
看着這個律師竟然直接瞧不起自己的委托人,這的确是有些不可思議。
不過沒關系,他說的越是不堪,那麽在量刑上恐怕也是更重。檢察方自然沒有必要去打斷他。
“誰能想到這麽一個書生模樣的人能夠殺掉一個人呢?不僅你們沒想到,我也沒想到。”
花若見攤開雙手,冷笑了兩聲。
之後,他回到自己的台子前,從裏面拿起一個文件夾,打開。
“而相比之下呢?我們的被害人其實從各方面來說都要好得多。”
“曹小姐的身材雖然不能說有多麽的高大,但是夠結實啊。雖然簡曆上沒有什麽光輝事迹,但是每一項都是被害人努力打拼得來的結果。和我的委托人這麽一個富二代完全不能比。”
啪的一聲,花若見合并起了文件夾,緩緩道:“曹小姐不僅工作上認真努力,而且還有很多的時間陶冶自己的情操。看看這裏,根據我的調查,發現曹小姐在一家跆拳道館注冊過。但是,這并不是單純的玩票性質。出乎我們的意料,曹小姐竟然還有着黑帶以上的實力。這實在是不能不讓人欽佩。”
一種不好的預感,悄悄地從喬風的内心深處揚起。
這種感覺是什麽?
“而且曹小姐平時的爲人非常的豪爽。大大咧咧地,就像個男子。而我的委托人則更像個沒用的女人,現在隻能蜷縮在那裏發抖。”
“我的委托人是個好人,但是再好的人也會犯錯誤。我相信他想要戰勝一個黑帶的跆拳道高手肯定有很大的難度。所以,在與其搏鬥之中,他才會情急之下拿起手邊的那個玻璃煙灰缸,然後順手,這麽來了一下……”
“反對!”
終于,對面的檢察官終于察覺到問題究竟出在哪裏了。這一聲響亮的反對聲,自然也是将原本顯得有些枯燥的法庭的氣氛再次掀了起來!
喬風捏着下巴,繼續看着法**的狀況。略微回頭,隻見雨現在也是睜着那雙墨藍色的眼睛,看着前方。
“反對!審判長,被告律師現在正在偷換概念!被害人的确是一名有着黑帶級别的跆拳道高手,但這和殺人案完全無關!”
“真的無關嗎?我抱有懷疑态度。”
花若見背着雙手,讓另外一名助手律師拿起一份文件,開始宣讀起來:“事發當晚,我們的當事人在被拘捕後做過一次傷情鑒定。鑒定結果爲輕傷,我的委托人的肩膀,雙手,腹部,後腰上有些許的烏青和軟組織挫傷。證明我們的委托人在當晚曾經和人發生過激烈的打鬥。”
這……是開什麽玩笑?
喬風的頭揚了起來,顯得有些無法理解。
吳凡當晚有過搏鬥嗎?
有。
但那是和自己啊!
他想要逃的時候,自己沖過去撂倒他,然後壓在他的身上啊?
怎麽……這些算是傷?
花若見讓那位助手律師坐下,再次笑容滿面地說道:“與此同時,法醫已經鑒定過被害人的屍體。被害人的身上雖然有一些傷痕,但這些傷痕無一例外,全都是死後傷。唯一的生前傷隻有一處,那就是被害人頭部的傷口。”
“那麽,我們現在是不是可以聯想到一個場景了呢?”
花律師笑着,那張陰柔美的臉美的簡直可以讓所有在場的女性窒息……
當然,也會讓那位老婦人氣的窒息。
“我的當事人當時和被害人一同前往了其住所。後來,他們之間因爲某些事情而發生了口角。在口角過程中,被害人開始攻擊我的當事人,造成了我的當事人身上出現的這些傷口。”
“各位試想一下,在一位跆拳道黑帶高手的攻擊下,我的當事人究竟能夠有多少自我保護的能力?剛才大家也都看到了,他就是一條可憐蟲,被人打了連一口大氣都不敢出。在不可逃避,并且想要自保的情況下,我的當事人順手拿起了在手邊的玻璃煙灰缸,情急之下,就那麽随意地閉着眼胡亂一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