被柳小妻指明的徐瑞陽也是急了,他大聲道:“我隻不過用腳踢了一下而已,你胡說八道什麽啊!真要說的話,你的老公林水風怎麽不說?說要買慶功飲料的人可是他吧?!”
林水風yin沉着臉,冷冷道:“我的确是提議過。レ♠思♥路&c1ubs;客レ但是你們可别忘了,将飲料搬過來的人可是李帥西。他可是有大把的機會和時間調換。”
李帥西慌了,連忙擺手道:“怎……怎麽說到我頭上來了?我隻不過是将飲料搬過來而已!而且,我離開後的一路上都有jing察叔叔跟着,我怎麽可能有時間去做什麽手腳?!倒是你們,你們身上的嫌疑才最大吧?!”
面對這三個互相指責的嫌疑人,夏雨,則是繼續看着其中的某一個:“李帥西不可能在剛才搬運飲料的時候調換易拉罐。事實上,這罐有毒的易拉罐根本就不需要在那麽緊急的情況下調換。在白天,這一箱飲料幾乎都是處在無人看守的情況下。隻要誰在白天将有毒的汽水放在小袋子裏裝好,放在書包裏,就能很輕松地帶進來。然後隻要等到所有人都不在的情況下,将易拉罐調包,再将有毒的易拉罐帶出去處理掉就行了。”
柔柔弱弱的聲音,叙述起事實來也是依然那樣的柔弱。
但這聲音的柔弱并不能代表推理的不确立。
那三個還在互相責怪的男孩同時轉過頭來,紛紛用一雙眼睛死瞪着夏雨,幾乎同時喊道——
“到底是誰殺了人?!”
而這一下子,卻是把原來很冷靜的夏雨給吓了一跳。她害怕地連忙翻過身,緊張兮兮地往喬風的懷裏縮。一雙小手也是緊抓着他的衣領,瑟瑟抖。
“别怕,别怕。我在這裏,不用怕。”
喬風稍稍摟緊懷中的妻子。這個小女孩從他的胸口探出那張小臉,臉蛋上挂滿了委屈。眼角,也是微微含着一點點的淚光。
“風,那個兇手……他……他兇我。他剛才盯着我看……”
“好好好,不怕不怕。你知道你老公很壯吧?不用怕。”
“真的可以不用怕嗎?”
“嗯。真的。”
“風,拉鈎鈎,保證?”
“嗯,拉鈎鈎,我向你保證。”
剛才還顯得十分害怕的小臉蛋上,此刻,卻是再次揚起了笑容。
她的眼角甚至還挂着些許的淚珠。這樣又哭又笑的表情真的是讓喬風無比的憐愛,而讓那邊的喬雪摸了摸自己的臉,将手掌上的那些泥巴灰塵順便擦到那新人的西裝衣袖上。
那新人,現在則是隻能尴尬的苦笑了。
“阿風保護我,所以,我不怕你,兇手。”
夏雨就像是一個得到了強大靠山的孩子,中氣十足地沖着那邊的三個男學生說話。在略爲頓了頓之後,她的目光終于落在了其中一個人的臉上,一動不動。
“這場案件的真正兇手,隐藏在幕後的cao縱者就是你。李帥西同學。不過,我不怕你。阿風會保護我的。”
雖然這麽說,但是在說出兇手的名字之後,夏雨還是稍稍往喬風的懷裏鑽了鑽,尋求保護。而喬風,自然也是将她抱得更緊。目光也是同時投向了那邊已經臉孔變sè的李帥西身上。
“我…………我???”
滿臉的蒼白與驚訝,還帶着些許的慌亂。
面對四周那些所有望向自己的目光,這個孩子顯得十分的委屈,眼角……也是不争氣地流下一滴眼淚來。
但是在片刻之後,這個看起來顯得有些懦弱的男孩就鎮定了。他輕輕呼出一口氣,攤開手,聳了聳肩膀,說道——
“嗯……對不起。我想問一下,雖然之前的那些解說聽起來都很完美,但是各位,你們真的打算聽從這個似乎隻有小學生年齡的小女孩的話嗎?”
喬雪哼了一下,直接沖到自己的老爸老媽面前,同時雙手高高舉起,在自己的腦袋上比劃出一個猩猩的模樣——
“兇手!休得猖狂!我可是人猿泰山的繼承者!瑪雅文化的毀滅者!體内擁有小型核動力爐,裝備有海市蜃樓消除裝置的最新型機動戰士……哇!哇哇哇哇——!”
之後,這個亂跑出來搗亂的小丫頭就捂着自己被揪疼的耳朵,蹲在旁邊自我安慰了。
教訓完自己這個不聽話的女兒,喬風舒了一口氣,表示雨可以繼續說下去了。
“嗯……小雪,痛痛嗎?”
不過,作爲母親的夏雨終究還是關心女兒的。她趴在喬風的肩膀上,十分關切地望着那邊蹲在牆角的女兒。
也算是喬雪這丫頭恢複力強。她直接站了起來,揉了揉自己的耳朵之後,直接沖着老媽豎起大拇指:“程序中沒有亂碼與錯行!bug消除!”
可等到夏雨點點頭,重新縮回喬風懷裏之後,這丫頭才再次捂着自己的耳朵,“他喵的他喵的”地不斷低聲叫喚着。
“呼…………我是兇手?……媽,您先别急,這事情還沒個定論呢。”
李帥西稍稍安慰了一下他的母親,轉過頭來看着喬風懷裏的夏雨。在讓自己冷靜了一會兒之後,他開口問道——
“你指名我是兇手,那麽,總有我是兇手的證據吧?你有什麽證據呢?”
說完,這男孩似乎想到了點什麽,再次開口道:“如果是指我搬過裝毒汽水的箱子的話,這我可是絕對不會承認的。”
夏雨注視着這個男孩,在丈夫的懷裏,她顯得又舒服又冷靜。雙手抱着抱抱熊,就像是一隻漂浮在水面上的海獺一樣。
“證據,就是陳朋留下來的死亡訊息。”
“什麽?!”
驚訝聲,不僅僅來自李帥西。
一旁的老徐更是摸不着頭腦,直接問:“死亡訊息?這怎麽可能?他留下來的死亡訊息可都被雨水沖走了呀?”
小女孩的腦袋輕輕搖了搖,面對衆人的疑問,她隻是繼續用那輕柔的聲音說道——
“老徐,你一直都以爲死亡前的陳朋伸出手指,是想要寫些什麽。的确,那個手指的姿勢很像。但是,千萬不要忘記了哦,在他被殺的時候天上可是下着大暴雨呢。你認爲這種時候,一個人還會想要在暴雨下,利用自己的血水寫下兇手的名字嗎?”
李帥西的面sè,突然間僵硬了起來。
喬風緊盯着他,從他的面部表情來看,應該也是察覺到一些怪異了。
“這……的确。這好像說不通……可如果他不是想要寫下兇手的名字的話,那他留下的死亡訊息究竟是什麽?”
“是方向。”
夏雨淡淡地,回應了這麽一句。
“剛才我們檢查屍體的時候雨已經停了,而在陳朋的頭的方向的天空中,升起了一輪上弦月。”
“上弦月是一種會在剛剛入夜時出現在天空西邊的月亮。這樣一來,陳朋當時的手指所指着的方向則是……”
“西方!”
不約而同,除了李帥西之外的其他人,都将這個方位脫口而出。
夏雨點點頭,看着那邊輕輕咬着牙,拳頭略微捏緊的李帥西,繼續說道:“是的,陳朋指的方向是西方。由于他喜歡星辰天文之類的東西,在戲劇中扮演的還是負責占蔔的巫師,所以他對于方向應該有着一定的了解。”
“在被你殺掉之前,他應該是豁出最後的力氣,将手伸向西方的位置,就是爲了想要告訴我們。犯人的姓名中有一個‘西’字。而你在殺了他之後,也以爲他是想要寫下自己的名字,所以對于這個手指指向的方向沒有做任何的更改,才讓這個死亡留言留了下來。”
至此,兩名刑jing在老徐的一個眼sè之下,開始逐漸走向那邊的李帥西。李帥西的母親看到刑jing過來後,立刻慌慌張張地抱住自己兒子的肩膀。
但,這位中年婦女卻已經哆嗦的一句話都說不出來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