說罷端木幽身站的魂門弟子便拔刀準備向白念琳沖去,端木幽做了個停止的手勢,說道,“今日是江大小姐大喜之日,莫擾亂了江府。”魂門弟子紛紛将刀收回,對端木幽作了揖,答了聲“是。”
江大人對白念琳說,“白教主前來,乃是江某的榮幸。白教主請上座。”說罷轉身都下人說道,“來人,添交椅。”
下人搬了把椅子放在我身旁。白念琳微微一笑對江大人說道,“多謝江大人。”說罷朝着我走來,坐在我身旁的椅子上。
賀蘭霜霜這時興奮的對着白念琳喊了句,“念琳!”白念琳笑着對賀蘭霜霜點了點頭。各大門派掌門都是盯着白念琳看,白念琳神态自若的坐在那裏對江大人說道,“江大人,小女子多有打擾,還請江大人多多包涵,繼續吧。“
江大人喊道,“繼續行禮。”那名老婦人又高喊“一拜天地。”新郎和江大小姐跪在地上朝半空拜了一拜。
“二拜高堂”。兩位新人跪在江大人和武當掌門紫陽真人面前,接過下人送的酒杯,向江大人和紫陽真人敬了酒,又拜了一拜。随後那名老婦人又喊道,“夫妻對拜。”
新郎和新娘面對面站立,互相拜了一拜,直到那婦人喊出“送入洞房,新郎和新娘朝内堂走去,拜堂儀式才算結束。
這時乾門掌門曲離驚站起來對江大人說道,“今日是江府大喜之日,我曲某也沒什麽表示的,便爲大家吹一段曲子助助興如何?”說完盯着白念琳看了起來。
江大人笑笑說道,“素聞曲掌門琴棋書畫樣樣精通,這曲藝更是天下無雙,難得曲掌門有雅興,讓我們有耳福了。曲掌門,請吧!”
曲離驚坐在椅子上,橫笛便吹了起來。剛開始笛聲柔和婉轉清揚,确實爲佳曲,不過我總覺得曲離驚吹的曲子沒有林随風吹的好聽,缺少一種讓人有懷念過去的感覺。片刻,笛聲變的高昂起來,我感到一股内力随着笛聲傳入耳中,連忙運氣抵擋。
各大門派的掌門都是悠然自得的欣賞着曲子,院子内一些内功弱者,開始捂着耳朵叫喊起來,曲離驚卻一直看着白念琳,白念琳卻是雙眼微閉,面露微笑,放佛在欣賞曲子一般。漸漸的笛聲中傳來的内力越來越強大,一些人已經開始捂着耳朵到在地上打滾。
随着笛聲一段急速而倉促的笛聲,曲子總算是吹完了。白念琳睜開雙眼對曲離驚說道,“曲掌門的笛藝果然名不虛傳,隻是曲子中少了點什麽。”
曲離驚呵呵一笑說道,“白教主也懂音律?”白念琳道,“略懂一二,小女子曾聽過更爲絕妙的笛曲,用餘音繞梁三日不絕來形容,并無誇張。言語多有得罪之處,望曲掌門海涵。”
曲離驚哈哈大笑說道,“餘音繞梁三日不絕,這種曲子我曲某也曾聽過,幸得高人指點,才有今日造詣。隻是苦研曲藝多年,卻依舊達不到那位前輩的境界。”
說罷又對着端木幽說道,“端木幽,今日之事我乾門不摻和了。”而後又對白念琳說道,“白教主功力深厚,冷月山莊一戰,未曾與白教主交手,甚爲可惜,待三月之後的長白山論劍,還望白教主能前來,到時我曲某定領教白教主高招。”白念琳說道,“曲掌門請放心,長白山論劍之時,小女子必定到訪!”
曲離驚哈哈一笑帶着賀蘭霜霜頭也不回的走了,邊走邊說,“江大人,我乾門還有要事處理,就不多逗留了,還請江大人海涵,他日定登門謝罪。”
賀蘭霜霜回頭看了一眼白念琳想要說什麽,嘴動了動卻沒說什麽。白念琳看着賀蘭霜霜說道,“霜霜,江湖險惡,照顧好自己。王坑娃死了,秦小凡殺的。”
賀蘭霜霜愣了一下,眼淚便順着眼角流了下來,之後跟着曲離驚便走了。這時站在紫陽真人身後的那名女子問道,“王坑娃怎麽會被秦小凡殺呢?他不是被關在死牢麽?念琳這中間是不是有什麽誤會?”
白念琳歎了口氣搖搖頭說道,“我也不相信秦小凡會殺秦小凡,我今日來便是找端木幽查個清楚。”
說完目露兇光的看着端木幽。端木幽冷冷的一哼說道,“秦小凡連背叛凡師門的事都能做出來,何況殺自己的結拜兄弟了。你今日既然來了,以爲還能走得掉麽?”
這時武當的紫陽真人起身對江大人說道,“江大人,老夫先行一步了。”說完又對着端木幽說道,“端木幽,今日你若傷不相幹人之事一根汗毛,我紫陽他日便去魂門向你讨個說法。無邪,走!”
無邪看着白念琳又看了看紫陽真人說道,“師父,我……”紫陽真人臉色一怒,說道“走!你以爲你留下能幫忙麽?”
白念琳對無邪說道,“無邪,走吧,我沒事的。”無邪戀戀不舍的随着紫陽真人出了江府,院内的武當弟子也随着離開了。這時長生門、茅山教、趕屍門、元門也紛紛向江大人告辭。江大人的臉色變的難看起來,看了看端木幽,也沒說什麽,隻是歎了口氣。
不一會兒偌大的江府便隻剩下魂門的人,白念琳依舊泰然自若的坐在那裏。
白念琳對我說道,“小施主,你也走吧。刀劍無眼,等會兒若是真打起來,怕誤傷了小施主的性命。雖然我恨玄慈大師,不過在冷月山莊之事卻終是我應得的報應。勞煩施主回少林告訴玄慈大師,玄懷大師已死,跟朝廷有關,我葬門從未抓過玄懷大師。”
我聽得一塌糊塗,一時不知道怎麽辦才好。這是端木幽說道,“小和尚,你可是答應過我,要幫忙鏟除魔教的。少林寺可是向來懲惡揚善的。”
我磕磕絆絆的說道,“前輩,我……我……出家人不濫殺無辜的。”端木幽哈哈一笑說道,“既然如此,小和尚那你和你師兄今日便留在這裏吧。”說罷起身朝院内走去。端木幽站在院内吹了聲口哨,瞬間從江府牆外跳進來十名黑衣人,個個臉上蒙着黑紗,隻露出一雙眼睛。又等了片刻,端木幽眉頭微微一皺,“我魂門的人呢?”
其中一名黑衣人趴在端木幽耳邊說了幾句話,端木幽表情一變罵了句,“一群廢物!”這時江府沖進來一群人,個個江湖打扮,爲首的正是蕭天左。
蕭天左對端木幽說道,“端木幽,你在将府外安排的弟子,都被我給綁了,放心,我蕭天左不跟你們東廠一樣,濫殺無辜。”
端木幽冷冷地說道,“全殺了最好,你以爲就憑你們也想活着離開,太天真了吧。”白念琳從座椅上起來,走到端木幽面前說道,“我知道你們想抓我,我今日來是要問你兩個問題。第一,秦小凡去天牢救秦小凡到底發生了什麽事情?第二,抓玄懷大師的幕後主謀到底是誰?”
端木幽用手捋了捋鬓角的長發說道,“秦小凡殺了秦小凡你不是看到了麽?秦小凡的屍體還是你奪回去的,怎麽?連七煞寶刀都認不出來了?你們啊,想的真多,跟朝廷作對還這麽多問題,留口氣下地獄問閻王吧!動手!”
院内瞬間打成一片,我和師兄站在正廳門口不知道該如何是好,江大人歎了口氣朝内堂走去。
之前站在端木幽身後的魂門弟子,片刻便被殺的一幹二淨,隻剩下十名黑衣人和端木幽與魔教的人在打鬥,我和師兄站在這裏走也不是,不走也不是,出手又不知道該幫誰,隻好先在一旁看着。
漸漸的,蕭天左帶領的那群人已經傷亡的差不多,可是依舊還是有很多人。那十名黑衣人功力相當深厚,總是能很巧妙的躲開對方的攻擊。有三名黑衣人朝着蕭天左打的不分勝負,三名黑衣人和端木幽一起對付白念琳,白念琳卻應對自如,雖說傷不得端木幽他們四個,卻也能保證自己不受傷。其餘四名黑衣人和蕭天左帶來的那群人打鬥,總是能很輕易的将人殺死,自己卻毫發未傷。
蕭天左漸漸的出現了破綻,三名黑衣人合力進攻,逼的蕭天左連連後退。白念琳見蕭天左形勢危急,連忙躍過去支援。隻見白念琳雙手變爲爪狀,朝着圍攻蕭天左的三名黑衣人抓去。那三名黑衣人連忙閃躲,其中一名黑衣人來不及閃躲,腹部被白念琳抓了一道,腹部連同衣服都被腐蝕,露着血肉。
端木幽眉頭皺了皺眉頭說道,“九陰白骨爪,小心。”說罷拿着刀又向白念琳揮去。又打了片刻,端木幽的拿刀的右手腕被白念琳右手擒住,白念琳左掌打在端木幽手臂上,端木幽手一松,刀便落在了地上。
端木幽連忙掙脫,之後雙掌齊出朝白念琳打去。白念琳也是伸出雙掌打向端木幽,四張相對,二人都是站在原地比拼起内力來。一名黑衣人見狀,連忙雙掌打在端木幽背後,運送内力,其餘黑人又打在那名黑衣人背後,如此下來,八名黑衣人接二連三的排在端木幽身後,向他輸送内力。
蕭天左見形勢危急,想要過去阻撓,卻被一名黑衣人阻撓,進退兩難。餘下的一名黑衣人攔住了其餘的人。
白念琳和端木幽都是不肯撤手,漸漸的白念琳額頭開始有汗滲出,端木幽的眉頭也越皺越緊。忽然“嘭”的一聲,端木幽連同他身後的八名黑衣人,被震的連連後退。白念琳也是後退丈許,幾欲倒下,卻還是勉強站定,口中吐出一大口血來。
端木幽卻是躺在地上,捂着胸口又站了起來,吐出一大口血。端木幽從懷中掏出手帕,擦了擦嘴上的鮮血,說道“《尋龍點穴》果然名不虛傳,你如此年紀内功便到達這般地步,真是令人佩服。不過,我們九個人的内功加起來,足以讓你深受重傷。今日就安心死在這裏吧。一起上,殺了白念琳!”
端木幽連同八名黑衣人都是朝着白念琳奔了過去,白念琳剛開始與端木幽九個人周旋的遊刃有餘,不一會兒便氣喘籲籲,身形也變的慢了起來。又周旋了片刻,端木幽露出一個破綻,白念琳順勢一掌打在端木幽身上,端木幽後退丈許,吐出一口鮮血,半跪在地上。
這時我眼前突然出現一個身影,一閃便到了端木幽身旁,此人功夫身形極快,連我都看不清楚。不知爲何,我此時卻擔心起白念琳來,想到這裏又感覺到耳根發燙,連忙雙掌合十念道,“阿彌陀佛。”
站在端木幽身旁那個人,戴着頂黑色高帽,身上披着紅袍,腰間懸着一柄劍,臉上畫了淡淡的妝,模樣十分俊秀,想必應該也是一名太監了。
這名紅袍人面無表情的對端木幽說道,“廢物!”說罷身影極快的閃到白念琳面前,拔出腰間的劍,“唰唰”連着刺出數劍,劍刃從白念琳兩肩膀處,左右手臂以及左右大腿處貫穿而過,之後又一掌打在白念琳胸口,白念琳飛出丈遠,倒在地上,又吐了一口鮮血,看着那名紅袍人說道,“柒無心,怎麽是你?我是念琳啊!”
柒無心面無表情的說了句,“殺了她!”所有黑衣人朝着白念琳走了過去,這時師兄突然身影一閃,跑到白念琳身旁,點了白念琳止血的穴道,将白念琳背在身後,朝着最近的兩名黑衣人打出兩掌,那兩名黑衣人往後飛出,躺在地上七竅流血而死。白念琳對我師兄說道,“小施主,你快走……快……”還未說完兩眼一閉,便昏了過去。師兄背着白念琳,待要逃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