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愣了半天,無邪拍拍我說,“念琳,都過去了,不要想了。”我點點頭說,“我們先去镖局吧。”
剛進長白山燕捕頭說“等等,不對勁。長白山怎麽這麽武林人士,魂門的也在。燕陵镖局的事應該還沒上報到朝廷才對。”
秦小凡看了看喊道“阿桑,你們怎麽跑長白山了。”阿桑遠遠的跑了過來高興的說道“大師兄,你不是好久之前都出門了怎麽現在才到長白山啊。”
阿桑說的聲音很溫柔,人長的也漂亮。秦小凡說道“沒事,路上有事耽擱了些時日。長白山出什麽事了,師父來了麽?”阿桑點點頭說“出大事了!”
阿桑說“少林派的人說玄懷方丈被魔教的人抓走了,魔教的人說如果不在清明節之前交出少林少林七十二絕技,便在長白山殺了玄懷方丈。所以才求助其他門派。武當的紫陽真人也來了。昨天收到師父的書信,說他和單天冥一起,明天到。”
秦小凡咬咬牙說“又是魔教?阿桑你先忙去吧,這兩日盡量在客房休息不要随意出來,等師父來了你就跟着他,長白山這兩天不太平。我還有些事要處理,處理完了過去找你。”
阿桑點點頭跑開了。秦小凡說到“一波未平一波又起,我們還是先去镖局看看吧。”
秦小凡轉過身來對我說“你們不如先行去祭拜吧?清明節這裏可能要出大事了。”說罷便和燕捕頭走了。從秦小凡的表情中我感覺到,他一定和魔教接觸過。
秦小凡臉上的神情有些悲傷。長白山已經不同于往日了,除了小時候我們常去的那家酒樓模樣沒變,其他的房屋有些已經成廢墟,有些已經蓋新的了。
也許是當年魔教走後,許多逃難的人都回來了。秦小凡帶着我們找到了墳地,寸草不生的地方豎立着九個墳頭。
秦小凡小聲地對我說道,“白爺爺和秦爺爺都死了,當年魔教來的時候,單掌門也在,他說,當年長白山論劍的八個人都……我娘爲了救我爹爹也死了……。”秦小凡的表情瞬間落寞了下來。
爺爺當年揮手告别的情景又一次浮現在我的腦海中,秦爺爺抱着我說,孩子,江湖險惡,以後全靠你自己了。
我強忍着不讓自己哭出來,可是眼淚還是不争氣的流了出來。清師姐抱住我,用手拍着我的後背安慰道,“念琳,都過去了,節哀。”我不明白爲什麽上天總是愛捉弄人,先把你需要的東西給你,然後又無情的收回,留下支離破碎的傷感。
“王坑娃的爹爹也在這九個人之中吧”我問秦小凡。
秦小凡點了點頭,猶豫了一會兒說道,“念琳,白爺爺就是白葬天,你應該猜到了吧。”
“是啊,白無名,就是白葬天,大名鼎鼎的葬門門主又是魔教教主,身懷讓天下人連命都顧不得都要去搶的《尋龍點穴》,爺爺就是爹爹,我怎麽會猜不到呢。十八年前到底發生了什麽?
我娘親又是誰?白葬天爲什麽要欺瞞我這麽久?爲什麽魔教教主會是個頂天立地的大英雄?
三年前魔教來長白山,爲什麽當年打敗那麽多武林高手的八個人會死在魔教手中?他不是身懷《尋龍點穴》麽?
爲什麽還會死?爲什麽?就連我的名字我都不知道爲什麽叫白念琳?琳到底是誰?我娘麽?還是我姐姐?你們告訴我!”我聲嘶力竭地喊道。吼完我便蹲下來上趴在胳膊上哭了起來。
清師姐蹲下來抱着我說,“傻孩子,你爹爹是爲了保護你。事情總歸會弄清楚的。”清師姐說完,我便抱住她哭得更厲害了。
我人生中第一次有了想尋找我身世的想法,秦爺爺說爹爹愧對于一個名字中有琳的女子,這名女子會是我娘麽?爹爹爲什麽愧對于她?她死了麽?
三年前的長白山到底發生了什麽事情?葬魂玉不是葬門門主才能擁有麽?爲什麽秦爺爺會把葬魂玉給我……太多太多的問題我都想弄清楚。
祭拜完之後,我對大家說我想去葬門,我想知道三年前和十八年前到底發生了什麽?清師姐皺着眉頭說道,“念琳,葬門遠在昆侖山,不如回去問單掌門吧,既然你已經知道了自己的身世,我想他會把事情的原委告訴你的。”
我固執的堅持了自己的想法,冥冥中我感到自己與魔教一定有很大的關系。
“清明節就要到了,我們就在這裏等葬門的人吧!”
我們在客棧裏見到了秦小凡,秦小凡說,“燕陵镖局的柳奕尊沒有死,不過也身受劇毒。柳奕尊說他看到幾個黑衣人,穿着黑袍,黑袍背後有饕餮的圖案,是魔教的人。魔教又抓了玄懷大師,想必這次是要和武林各大派正面交戰了。念琳,不如你和清師姐先回極樂谷吧?”
我搖搖頭說,“秦小凡,我都知道了,我不走。”
秦小凡看我的眼神很奇怪,我明白秦小凡是爲我着想才讓我回去的,可是秦小凡也明白我想的是什麽,他沒再說什麽,隻是歎了口氣。
我一直以爲我娘或許是某個名門正派的弟子,爹爹是魔教教主,爹爹爲了娘的聲譽,所以才會帶着我隐姓埋名。可是直到我真正見到魔教的這一天,我才知道,我的想法是多麽的愚蠢和簡單。我明白了身世,卻更加想知道十八年前長白山論劍到底發生了什麽。
清明節這天,老天很配合的下了場雨,淅淅瀝瀝的灑在地面上。武當、少林、魂門、元門、長生門、乾門、趕屍門、茅山教、八大門派盡數來了長白山。
秦小凡站在魂門掌門秦世清身旁,一臉殺氣。這是我第一次見秦世清,高大威猛,深藏不漏,眉宇間透漏着一股殺氣。
無邪回了武當,秦小凡,清師姐,冷蝶和我站在單天冥的身後。所有人都站在雨中等待着魔教的到來。
我站在人群中不停的張望,想找賀蘭霜霜和無悠他們,可是沒找到。我忽然想起一句話,有些人一旦分别,這輩子也許就見不到。就像爺爺和秦爺爺,留下的隻是腦海中深深淺淺的背影。
雨停下了來的時候,時間仿佛凝固了一般,大家都屏氣凝神地望着遠方緩緩走來的黑影,黑壓壓的人群漸行漸近,龐大的氣勢讓人透不過來氣,這就是魔教麽?那個讓人聞風喪膽的葬門……
八大門派和魔教對立而站,一正一邪。當年長白山論劍是不是也是如此呢?魔教中騎馬的人開口了,“把墨無衍和飄雪穿雲掌交出來我們就走。”
這人聲音極細,聽起來像個女子聲音,可卻是男子打扮,而且化了很濃的妝,陰陽怪氣的樣子,說完還用手捋了捋鬓角的長發。我忽然覺得這個人的神情和爺爺很相似。
少林寺的玄慈大師開口了,“白教主,我少林方丈玄懷大師還在你們魔教中受苦,怎麽反而先問我們要人。況且老衲聽說,日前魔教護法去搶奪飄雪穿雲掌,可是全身而退,休要栽贓我們名門正派!今日你們魔教若是不交出玄懷方丈,别怪我們少林不客氣。”
白教主?他也姓白麽?
“哈哈哈哈……玄懷那個老秃驢我抓他何用?秦世清,一本飄雪穿雲掌而已,你想要的話送你便是,把墨無衍給我放回來”白教主陰陽怪氣的說道。
秦世清眉頭一皺,反問道“我們魂門懶得管你們魔教的事,别說墨無衍不在我這裏,就算是在我這裏,你覺得他會活到今日麽,哼!”
“好,好,好,把人帶上來。”白教主說罷,有兩名穿黑袍的人從人群中壓着一個人出來,這人穿着魂門的衣服,想必是魂門的弟子了。
隻聽秦小凡喊道,“小嚴!”白教主問道,“你那日看到什麽了?老老實實說出來。”小嚴已經被折磨的不成樣子了,渾身是血,神情恍惚。
秦世清走出人群,徑直的朝小嚴走過去,走到小嚴身旁時,押送的兩名黑衣人看了看白教主,白教主頭一點,兩人便放了小嚴。秦世清運功給小嚴療傷之後,小嚴神智已經清楚了。秦世清問道,“嚴兒,你說吧,到底發生了什麽事?”
“那日弟子外出曆練,走到蘇州城附近,便看到魔教的人在和魂門與元門的人打鬥。弟子起初本想前去幫忙,可是那些魂門的弟子弟子好像從未見過,又好像見過,一時不敢确定,
況且那名魔教中人本就占下風,弟子便在暗中觀察,不一會兒那魔教的人便身受重傷,被我派的弟子抓走了,弟子便連忙跟上,豈料路上又碰到了魔教的人。
元門的人說,清明節在長白山殺抓到的那個魔教中人,向魔教示威,說罷便跑了,又來的魔教中人追趕不上便将弟子抓了回去。”秦世清皺着眉頭問道,“魂門弟子衆多,你不識的也屬正常,先回去吧。”
隻見白教主拈起蘭花指一彈,小嚴啊了一聲,倒在地上死了。
秦世清怒道“白葬雲,你莫以爲我魂門怕你!”說罷便要動手。我聽到白葬雲這個名字的時候懵了,白葬天,白葬雲,現任魔教教主是我叔父麽?
是啊,魔教教主之位怎麽會傳給外人呢?可是三年前爲什麽白葬雲要殺白葬天?
白葬雲陰聲笑道,“你這個掌門做的如此不稱職,連手下做了這麽大的事都被蒙在鼓裏。”說罷又對着人群喊道,“單天冥,抓我魔教護法之事,你也有份吧。秦世清不知道,想必背後主謀是你吧?”
單天冥呵呵笑道,“白葬雲啊,白葬雲,你始終沒有你哥哥豪爽。要打就打,偏偏找這麽多借口出來。你是不是覺得白葬天一死,這天下你便無人能敵了?
你以爲三年前在長白山發生的事,就沒人知道麽?靠一個女人赢得勝利?你還有何顔面?哦~忘了,你已經不是男人了”
白葬雲臉色變了,變得十分憤怒以及難看。我看到白葬雲的手都抖了起來。這時少林寺的玄慈大師接着說道,“白教主,出家人不打妄語,我佛門弟子親眼看見你魔教中人抓走了玄懷大師,還留下話,要我少林交出七十二絕技,否則于清明節當日在長白山殺害宣懷大師。今日你們魔教若是不交出玄幻大師,休怪我們無情了。”
白葬雲哈哈一笑說道,“玄慈啊玄慈,你好糊塗,這分明就是單天冥那個老賊的一場陰謀,說不定玄懷就是被他那個老賊抓了回去。既然如此,那就打吧。十八年前你們有白葬天撐腰,我倒要看看今天還會有誰來救你們!”
單天冥說道,“白葬雲,敢做就要敢當,修要說些子虛烏有之事。既然你們想打,我元門就陪你們魔教玩玩。不過,三年前的事長白山的事我覺得還是讓大家知道的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