蒙面人順勢一掌打在無邪肩膀上,無邪連退好幾步。忽然間可怕的事情發生了,就在無邪後退還未站穩的時候,我看到那個蒙面人将手中的斷劍飛向了無邪,我準備用飛镖去截下短劍時,人群中有人喊道,小心。
緊接着那天在酒館裏看到的那名模樣俊秀的武當弟子在空中用劍氣打開了斷劍,然後跳到無邪面前說道,“勝負已分,閣下何必要下毒手。”
蒙面人冷冷的哼了一下,沒有再說話。這名武當弟子對無邪說,“早跟你說不讓你來胡鬧,走吧,我們回武當吧。”無邪點點頭,那名蒙面人說道,“武當派在武林久負盛名,閣下既然用劍氣打掉我的飛劍,想必功夫不弱,何不切兩招。”
那名武當弟子做了一個拱手禮說道,“前輩武藝高強在下認輸,不必打了。”蒙面人說道,“我若是不讓你走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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氣氛一下子變的緊張起來,這時候江大人說話了,“少俠,既然上了擂台,不妨就随便陪他過兩招吧。”
那名武當弟子猶豫了一會兒,對無邪說道,“師妹,你下下去等我一會兒。”無邪點了點頭。武當弟子繼續說道,“在下司馬一兮,領教閣下高招。”
我注意到江映雪一直在盯着司馬一兮看,我問清師姐,“師姐,你看江姑娘是不是中意這個司馬一兮?”
清師姐笑笑說,“怎麽?莫非你看上這武當弟子了?怕她搶走不成?”
我白了清師姐一眼,秦小凡說道,“放心,我能感覺到,附近有不少武林高手都還沒現身,這小子恐怕拿不了第一。等他輸了,我把他綁過來,讓你好好看看”
我踹了秦小凡一腳,“小子!翅膀硬了是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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司馬一兮使的是太極劍,蒙面人久攻不破,兩個人僵持了很久。我突然想起來小時候爺爺告訴我,“天下劍法唯太極劍破綻最少,不過我聽說曾經有人用獨孤九劍破了武當的太極劍,破綻就在中心。”
突然那名蒙面人左手抓住自己的右手手腕,額頭上出了很多汗,對司馬一兮說道,“小子,今天算你走運。”
聲音聽起來極爲痛苦的樣子,然後蒙面人又朝四周看了看,冷哼了一聲,一閃跑了。擂台上隻留下尴尬的司馬一兮。在擂台上站着也不是,下來也不是。我發現江映雪臉上露出了開心的笑容。
江大人問道,“還有那位英雄前來比試。”過了很久沒有人再上擂台,司馬一兮說道“”江大人,晚輩無意比武招親,隻是爲了救人性命才冒然出手……“
江大人冷冷道,”怎麽,司馬公子莫不是瞧不起我家小女?”司馬一兮說道,“不是,我……”
台下忽然有人說道,“小子,你别太自作多情了,你以爲你能當上這個擂主。”随後跳上來一個人,穿的破破爛爛,頭發又髒又亂,手裏拿着根鐵棍,一副乞丐樣。江大人臉上露出不滿的表情,說道,“繼續比武。”
那名乞丐樣子的人說道,“你就叫我叫花子好了,我最瞧不起得了便宜還賣乖的人。你要不想娶就别上這個擂台啊,嘿嘿,反正我看那江姑娘挺俊俏的,你不想娶,我想。來,出招吧”
司馬一兮眉頭一皺,不知道該如何是好。叫花子将手中的鐵棍一橫,說道,“我就用這打狗棒法來讨教閣下的太極劍。”
司馬一兮依舊是隻守不攻,誰都看得出來,他無意赢這場比賽。倒是叫花子攻了一會兒突然擺擺手說,“不打了,不打了,沒意思,你說你不想比武招親你上擂台幹嘛,不知道江湖規矩啊,這好得四大掌門都在那邊坐着,你這……真沒意思,不打了。”
叫花子都到擂台邊上時突然回首一擊,雙掌齊出,勁道剛猛,司馬一兮來不及躲閃隻得強行接下這一掌,二人對掌,嘭的一聲,四周震顫,兩人都退了許步。秦小凡臉色忽然變得嚴肅起來說道“降龍十八掌!這個人不簡單。看來我也小看這個武當弟子了。”
叫花子對司馬一兮說道,“好俊的内力,竟能接下我這一掌,絲毫無礙,你赢了。”
我準備問坑娃要不要上去打的時候,秦小凡已經跳上擂台了,坑娃說,“喂,小子你聽好了,我不管你死馬還是活馬。剛剛那個武當弟子你對他很好吧。現在呢,你有兩個選擇,第一跟我好好打。第二,這附近我的人有很多,你要是再這麽隻守不攻的話,我殺了他!”
司馬一兮說道,“卑鄙小人。”小凡笑笑說,“借您吉言。不過你忘了說無恥兩個字。在下秦不二,動手吧。”
我納悶坑娃什麽時候改名叫秦不二了。司馬一兮眉頭一皺問道“近兩年魂門出了個習武奇才,殺人不用第二刀。想必就是閣下吧。”秦小凡摸着下巴說道:“你這麽說也對。算了,動手吧,懶得跟你羅裏啰唆。”
司馬一兮動真格了。司馬的每一劍都刺向坑娃的緻命部位,坑娃隻好連連後退。直到坑娃使出血殺刀法,兩個人打得昏天暗地。
衆人連連喝彩。直到最後兩個人都使出絕招時,坑娃的寒風飲血始終是慢了司馬一兮一拍。秦小凡很潇灑的說,“你赢了。”然後跳了下來。
我問秦小凡說,“你爲什麽讓他。”小凡說,“他還是沒拿出真正的實力,算了,反正江湖上打架的機會多的是。這次就先看看别人的實力吧。”
就當所有人都以爲以爲司馬一兮要成爲擂主時,一個身影跳上了擂台。那人穿着一身黑袍,袍子上繡着一隻麒饕餮,冷冷的說道,“魔教護法,墨無衍,不想死的話,下去吧。我奉命來取飄雪穿雲掌,你下去的話那姓江的女子還歸你,掌法我拿走。不下去的話,你死,女的我拉回去當小妾。”
他的話令所有人都震驚了。江大人說道,“口出狂言!”墨無衍說道,“江大人莫要動怒,我隻是跟他開個玩笑,我說了我隻是來拿掌法的,倘若我赢了,掌法歸我,至于你女兒,我沒興趣。你沒規定魔教的人不準參加比武吧”江大人被氣的隻說了個,“你……”
我感覺到秦小凡渾身瑟瑟發抖,惡狠狠的盯着墨無衍。小凡跟他之間一定發生過什麽事情。
司馬一兮和墨無衍的切磋隻用了三招。因爲兩個人使的都是太極拳,連出招的順序都一樣,白鶴晾翅,野馬分鬃,蛟龍出海。
第三招之後,因爲兩個人的内力都不弱,雙雙後退。眼看兩個人都要掉下擂台,墨無衍突然扔出一枚暗器。
正是這枚暗器,墨無衍輸了。墨無衍扔暗器的時候,勁力過于強大,反而先掉下了擂台。而所有人都在注意墨無衍,沒有人注意到江映雪喊了句,“公子小心。”
跳到司馬一兮身前,暗器打在了江映雪身上,而司馬一兮剛好抓住了江映雪沒有掉下擂台。
墨無衍說道,”是我大意了,我以爲武當派劍法厲害,沒想到内功也能如此了得。在下佩服。就此告辭,後會有期。說罷一閃,不見了蹤影。緊接着又聽到墨無衍的聲音,“多謝江大人的飄雪穿雲掌。哈哈哈……”江大人回頭看身旁桌子上的錦盒時,錦盒中早已空空如也。
暗器從江映雪的作肩窩處穿了過去,鮮血染透了上半身。司馬一兮抱着江映雪說道,“姑娘這是何苦。”
連忙點了止血的穴道。江映雪笑了笑昏了過去。少林方丈把了把江映雪的脈對江大人說道,“江大人不必驚慌,江小姐的性命無憂,修養十天半月即可。阿彌陀佛。”
江大人說道,“今日突生變故。我就此宣布,司馬公子爲本次比武招親擂主。”司馬一兮說道,“江大人,我……”江大人對武當掌門說道,“玉掌門,你看這……。”
武當掌門玉旋子說道,“兮兒,事已至此,你就應了吧。誰讓你由着無邪胡鬧。你就先留在蘇州照顧江姑娘吧,我先帶無邪回武當山。等你們成親之日,爲師在過來。”司馬一兮說道,“弟子謹遵師命。”
我們找到無邪的時候,武當的玉璇子也在無邪身旁。玉璇子看了看我,無邪對玉璇子說道,“師父……”
玉璇子對我說,“白姑娘可否讓老夫把一把脈。”
我點點頭把左手伸了出去。玉璇子把完脈之後,很疑惑的看着我。之後又對無邪說道,“你們去吧,我們明日再回武當。”
無邪開心的對玉璇子說道,“謝謝師父。”我們到了酒樓,無邪點了玫瑰香酥,我突然想起以前在長白山的時候,霜霜,無邪,無悠,無湮我們幾個總愛到酒樓吃飯。
無邪告訴我們,無湮和無道結婚的時候,我們都吃了一驚。無悠和霜霜消失了。我們所有人都不知道他們兩個去了哪裏。
無邪說,無心被抓走那天,她跟玉璇子也在錦衣衛。玉璇子告訴她,無根門很神秘,這兩年很多人都被抓走,沒有一個活下來的,所有人連無根門在哪都不知道,是什麽人,長什麽樣,使的什麽武功,都不得而知。我問無邪,快清明節了,要不要回長白山看看。無邪說,她要問問玉璇子,應該沒什麽大礙。
晚上在客棧睡覺時,我又聽見了有人在吹笛子,曲子很好聽,猶如仙曲一般。我很好奇是誰在半夜吹笛子,就又從窗戶悄悄跳了出去,我到房頂時曲聲突然停了,什麽人都沒有。
月光很亮,我望着月亮時就想起了爺爺。
小時候漫天星星的夜晚,爺爺總是會帶我到屋頂給我講許許多多的故事。
爺爺說,月亮上住着嫦娥,可是誰也沒有見過。我發呆時,清師姐不知什麽時候也來了房頂,問我“念琳,睡不着麽?”
我搖搖頭問清師姐有沒有聽到有人吹笛子,清師姐搖搖頭。我對清師姐說,我剛剛聽到有人在吹笛子。清師姐很詫異的說,“我以前聽晉門主講過一種功法,如果有人有極高的内功,可以說話不發出聲音就能聲傳數裏,不過能聽到的人内力也得不在那人之下才可。”我點點頭說,也許我聽錯了,笛子又不是說話,内力再高也得吹啊。
次日清晨,無邪活蹦亂跳的告訴對我們說,“玉旋子那個老古董終于同意我回長白山了。”
無邪說這話的時候玉璇子剛好站在無邪後面,秦小凡幹咳了兩聲朝後面使了使眼色,無邪覺得事情不妙,回頭看了看,玉璇子正一臉嚴肅的看着她,無邪吐了吐舌頭站了過去。
玉璇子遞給無邪一袋銀子說,”此去路途遙遠,莫要生事,早去早回。”清師姐對玉璇子說,“玉掌門,放心吧。還有我們呢,無邪不會有事的。”
玉璇子點點頭看了看我,我總覺得玉璇子看我的眼神怪怪的。我這時候才仔細打量無邪,鼻梁端正,齒白唇紅,兩道秀眉,一雙嬌眼,穿一身白色紗裙,看起來一點兒也不像武當弟子,倒是像大家閨秀。
于是本來前往長白山的四個人,變成了五個人。我,無邪,秦小凡,王坑娃,清師姐。我們決定繞過燕京,直接從到金陵然後前往長白山。
依舊是坐着馬車,從這一個驿站坐到下一個驿站。暮色降臨時,我們趕到了一家客棧,客棧沒有名字,門口的柱子上挂着一面旗幟,上面孤零零的寫着“客棧”兩個字。
客棧裏零零散散的坐了一些江湖客,我們五個人進門時,都朝着我們看了看,又自顧自的吃飯喝酒,我總感覺怪怪的。
我們點了些吃的,坑娃先不讓我們吃,拿了根銀針在飯菜裏紮了紮,然後對我們點點頭說,“吃吧,沒什麽問題。我總感覺這裏怪怪的,還是小心點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