身旁的老白已經不見了,我連忙起身穿了衣服,走出冰房看到老白坐在冰塊上抽煙,才松了一口氣。我看了看天空,還是那個景象,雪仍舊在下,月亮還是那麽亮,星星也還是一樣再閃,唯一感覺到變化的是,這鬼天氣似乎更冷了。真是難以想象,長達十年的黑夜,九尾一族是怎麽度過的。
老白看到我醒了,給我扔了一根煙,問道:“醒了?”
我接過煙點了點頭說道:“我睡了多久?”
“不知道,我也剛醒一會兒。”說完又把打火機扔了過來,我把煙點着抽了一口,感覺舒坦多了。
“你做夢了麽?”老白忽然問道。
“做了?你不會也做了吧?”我連忙問道。
老白點了點頭說道:“是關于爺爺的吧。”
我點了點頭。
“以前總有關于人死以後會托夢的事情,可是爺爺連魂魄都沒了,又怎麽托夢呢,是不是夢到我們四個小時候紮馬步的事情。”老白說。
“嗯,而且感覺怪怪的。”我說。
“是挺怪的,你們當時有些小,可能記不得,我記得很清楚。咱們四個人紮馬步,谷振是唯一一個堅持時間最長的,不過谷振似乎就紮過那一次馬步,後來這件事我也忘了,畢竟年齡小,誰會注意呢。可是今天忽然夢到,感覺很不對勁。
谷振體質是我們四個人的當中最差的,而檢驗一個人體虛身弱的标準就是紮馬步,谷振那麽小就能堅持那麽長時間,身體素質遠超我們。怎麽會在後來盜墓的時候被吓破膽呢?腎主恐,一個人如果腎出了毛病,膽子就小,這也是爲什麽有些人知道自己要死的時候會吓尿褲子。因爲恐也傷腎,害怕過度了,自然就笑尿褲子了。
但是一個紮馬步能紮一個多小時的人絕對不會出現這種情況,而且我們下的那個古墓裏面隻是一般的幹屍而已,連血屍恐怖都沒有,谷振沒理由吓成那個樣子。之後爺爺就不再讓谷振碰這些東西,秦楓你有沒有覺得哪裏不對勁?”老白皺着沒頭問道。
“你這麽一說好像是有些不對勁,如果谷振是被吓破了膽,又怎麽會去當警察呢?而且還是刑偵科,刑偵科天天都要面對刑事案件,我一直以爲谷振的膽量是自己練出來的,也沒在意。而且更我想不到的是,谷振一個人回村子的事情,如果谷振膽子很小,怎麽會一個人回村子呢?他就算想了解當年的事情,難道不會找我們商量或者等我們回來?
而且爲什麽咱倆會做同樣的夢?這個夢最讓我感到奇怪的地方就是谷振的眼神,我從來沒見過谷振有那樣的眼神,看起來十分的陰險那種。”我說。
“我想了半天,我們是不是對谷振了解太少了?而且我也很奇怪,爲什麽會在這種地方做這種夢?我剛開始問你做了沒,隻是一種猜測,現在我差不多确定了。一定是某種東西影響了我們兩個,導緻咱倆才會做同樣的夢。而且谷振那種眼神,怎麽說呢?有種不寒而栗的感覺,他當時才六歲多一點,不到七歲,怎麽可能會有那種眼神?秦楓,你說會不會從那個時候開始,就已經有人在暗中安排我們的生活了?”老白說道。
“你是說谷振?”我問道。
老白搖了搖頭說道:“不是,谷振雖然是陰陽先生的後人,體質強一點也很正常。我的意思是谷振會不會一直被人用某種東西控制着?”
“可是我們後來發生的事,除了在村子那件,别的事跟谷振似乎一點兒關系都沒有吧?”這次輪到我皺眉了。
老白皺着眉毛搖了搖頭說道:“不對,有關系,從一開始就有關系了。佩蘭自殺的時候是谷振通知我的,我當時還在葬門,萌萌大廈的事情也是谷振告訴我的。我剛開始根本就沒有想到萌萌大廈下面會有古墓,因爲佩蘭的死很蹊跷,我知道是因爲詛咒,但是沒有往萌萌大廈下面想。
因爲詛咒這東西邪乎的很,一旦被詛咒了,不管你在哪兒都會受到詛咒的。谷振告訴我萌萌大廈下面以前挖出過古墓,我才想起來晉冥之前找我說過那個古墓的事情。我本來是打算再回那個苗族的古墓看看的,畢竟是那個古墓導緻了佩蘭的自殺,可是谷振那麽一說,我就覺得不對勁了。後來莫名其妙的就認爲詛咒跟那個古墓有關系。”
“不對,老白,谷振告訴我是你去找他的,他說是你說萌萌大廈下面有東西的。”我說道。
老白臉色一變,問道:“你說什麽?什麽時候?”
“就是最開始你中了屍蠱昏迷的時候,我特意去找了谷振,他告訴我的,我以爲你下了萌萌大廈的古墓,所以才去看的,後來就碰到了歐陽月桐,跟着晉元忠他們下了古墓,出來以後你就醒了。”我把事情經過說了一遍。
“等等,秦楓,我們是不是忽略了很細節的事情,谷振撒謊了!我記得很清楚,是谷振打電話告訴我佩蘭出事的,而且萌萌大廈下面的古墓如果不是谷振提起來,我根本想不到佩蘭跟那座古墓有關系。”老白說道。
“他有沒有告訴你屍體消失的事情?”我問。
“說了,七次故障停電。”老白說道。
“你去證實了麽?”我問。
老白搖了搖頭。
“呵呵,我們怎麽會去證實呢,谷振是跟我們從小一起長大的,就算他真的騙了我們,我們也會相信的吧。”我說。
老白卻皺着眉頭說道:“不對,秦楓,不對勁,現在想想如果不是谷振,我們似乎就不會去萌萌大廈下面那個古墓,不去那個古墓就不會發現白玉地宮,不發現白玉地宮就不會到平行世界。很明顯谷振先是對我提了古墓的事情,然後又對你撒謊了,可是他爲什麽要這樣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