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村長,那四家人都姓什麽?”我連忙問道。
“秦,白,谷,陳。那家姓白的最怪,還帶着媳婦跟娘過來,他死的時候,他娘也死了。死了三天又活過來了,後來他媳婦也偷漢子,生了個娃。也是給那場瘟疫裏死掉的。”村長說。
“老村長,你能給我們詳細說說那場瘟疫麽?”老白問。
村長又從桌子抽了一根中華,點起來抽了一口,說道:“我給恁說,恁可别亂傳。那是啥瘟疫啊,那壓根就不是瘟疫。都是鬧鬼鬧裏,那秦王不知道從哪弄出來一口棺材,棺材弄回來以後,村子裏就開始發生怪事。
先是晚上狗亂叫,人出去看,啥也看不到。村裏好些人晚上都看見過黑影在村口亂轉,還有人打着燈籠在村子裏走,吓裏人晚上都不敢出門。
出事那天,我都睡了,想起來牛還在門外頭拴着,就又起來準備給牛牽回家。剛出門就看到一個人,娘呀,那人我到現在都忘不了,渾身上下的皮都叫人扒了,拿着一把刀子,跑到陳家去了。
我也算是個幹部,也真怕村裏人出事,就趕緊到陳家看了看。進去一看,兩口子全死了,陳家還有個兩歲大的孩兒,也不知道去哪了。
我趕緊去别人家看看,姓白的,姓谷的,家裏的人都死啦。孩子都不知道去哪兒了。最後在秦王家發現那四個孩兒,咦——恁是不知道,眼珠子都叫挖了,死哩那叫一個慘。當時我都吓昏過去了。
醒來的時候,天都亮了,啥都不見了。從那以後,這四家人就消失了。你說不是鬧鬼是啥!”
“老村長,你知道這四口人都叫什麽嗎?”我問。
“你看俺這腦子,這都二十多年了,我都忘了,叫我回屋看看,我拿本上記得有。”村長說着就跑回屋了。
“老白,事情不對勁啊。”我說。
老白點了點頭說道:“确實不對勁,不過他說的那個被人扒了皮的人,應該就是你看到的血屍。我覺得,應該是這個老村長當時到爺爺家的時候,出現了幻覺,我記得很清楚的是那天晚上确實有人在敲窗戶,但是後來就走了,别的什麽事也沒發生。
如果當時真的鬧鬼,這個老村長出現幻覺的可能性很大。”
這時候在村口接我們的那個小孩兒,又從外面跑了進來,懷裏抱着三個很大的饅頭,遞給我們說道:“俺娘讓我給你們送仨馍吃吃。”
我們也不好意思不接,就一人拿了一個,這饅頭确實大,比一般的饅頭大兩倍。我們拿完饅頭小孩兒就跑開了。
凱爺聞了聞饅頭說道:“這饅頭雜一點兒面味兒都沒呢?”
老白聞了聞饅頭,忽然皺着眉頭說道:“等等,屍氣!屍氣是從饅頭裏發出來的。”
我跟凱爺聽老白這麽一說,連忙把饅頭扔到了石桌上,尼瑪,不會是人肉包子吧!
“秦楓,凱子,拿好匕首,準備了,這些人都不是人……”老白說着,已經把匕首掏了出來。
我跟凱爺也連忙掏出匕首。
這時候村長拿着一個本本走了出來,笑着說道:“你看看我,真是越老越糊塗,本兒上也沒記,要不出去幫你們問問?”
老白臉色一變,皺着眉頭問道:“老村長,你死了麽?”
老村長忽然楞了一下,接着人就消失了。一陣陰風吹過,我們周圍就換了一個景象。原本好好的一個院子,已經破破爛爛的了。房屋也破舊不堪,石桌子上放着三個骷髅頭。卧槽!尼瑪剛剛的饅頭竟然是骷髅頭。
“秦楓,我們到這兒的時候是不是十二點?”老白問。
我點了點頭說道:“走到那個窄口的時候就十二點了。”
“那就對了,炎天正午鬼推墓,這村子下面絕對有古墓,而且這些屍氣是從骷髅上散發出來的。當年那場瘟疫不是别的瘟疫,是屍瘟!”老白說道。
屍瘟麽?當初和姬懷初下古墓的時候,也碰到過屍瘟,而且我在鬼市的時候,出現的那個幻境。那個客棧老闆也說過,糟了瘟,人都死啦。可是當時才是明朝,如果這中間有什麽聯系的話,那就隻有一種可能了。
這種瘟疫和魂門有關,而村子下面的古墓是魂門的墓穴。當然,現在隻是我的推測。
“老白,你有沒有覺得那個村長說的話,有些是真的?”我說。
老白點了點頭說道:“你是說,秦、白、谷、陳,這四家麽?”
我點了點頭。
“我也不清楚,不過這個應該是真的。現在看來,除了你跟我,凱爺和谷振的身世也大有來頭。你想想看,如果當時爺爺能救人的話,爲什麽隻救我們四個?要麽就是我們四家有很緊密的聯系,要麽就是我們四個身上都有很特殊的地方,所以死不了。我以前也沒仔細想過這些事,不過有一點值得探讨的就是,谷振這一點了。
你有魂門血脈,我是饕餮神的後裔,凱爺有先天陰陽眼,可是谷振呢?谷振好像就是很普普通通的一個人。
如果我們四個真的是爺爺救的,爲什麽爺爺不救其他孩子。偏偏隻救我們四個?憑爺爺的本事,既然能救四個,自然能多救很多。
可是情況剛好和那個村長說的不一樣,整個村子僅僅隻有我們四個和爺爺活了下來,其他人全死了,也包括我們的父母。”老白說。
“這樣吧,這次回去直接問爺爺,關于我們四個身世的事情,我們自己在這兒瞎想也沒什麽用。”我說。
老白點了點頭說道:“走,先去爺爺的房子看看吧。”
于是我們就出了村長家,剛走出大門,就看到地上到處都是白骨,整個村子彌漫着一股陰森的氣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