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點了點頭,就跟着老白下了台階,不得不說秦始皇的地宮處處透露着宏偉。這條四米多寬的台階,下去以後,超前走了十米左右,整條甬道忽然變的很寬,大概五十米左右的寬度,甬道兩邊點着油燈,和進來之前那種燈一樣,都是拿鲸魚的腦油熬制成的。
不過這通道過于寬廣,雖然兩旁有油燈,可是還是比較昏暗,我們倆隻好把手電筒再次打開。
“老白,你說嬴政把地宮的入口甬道修這麽寬幹嘛?越是寬的甬道越是不容易設置機關,即使有機關,這麽寬闊的地方,也很容易躲開。”我問道。
老白摸了摸鼻子,邊走邊說:“不清楚,從常理上來講,這樣的甬道當做入口處的甬道确實不太合理,不過秦仙不是說了麽,這地宮是魂門,葬門,元門共同設計的。而且他之前不是說了元門門主和魂門門主都喜歡姒夢,還經常動手打架,爲什麽後來他們三家門派又共同設計秦始皇的地宮呢?這也是一處疑點。
雖說這甬道蠻寬的,不過還是小心的好,真正厲害的機關,可以無處不在的。”
老白剛說完,我就感覺腳下一沉,一塊地磚被我踩了下去,我連忙停下來腳步,不敢再動彈。
“先别動!”老白皺着眉頭說道,然後朝四周看了看,松了一口氣問道:“感覺怎麽樣,踩着吃力麽?”
我點了點頭說道:“有點,不過我能踩得住。”
老白點了點頭,看了看地下的磚,說道:“這機關應該是胡亂放的,毫無規律可言,他們肯定是想到了能來到這裏的人,自然很懂得奇門之術,按照八卦之術來不知機關,雖說能增強機關的威力,可是也同樣會被懂奇門之術的人容易破解。因此幹脆就來個出其不意,在别人意想不到的地方設置機關。你先堅持一會兒,估計你一松腳,機關就會被觸發。”
老白說完,開始在我附近的地面上敲了起來,敲完之後又看了看墓頂。
“老白,你說這會是什麽機關?”我問道。
年輕的老白,皺眉頭的樣子很英俊,說道:“要麽是地面陷下去,不過我敲了敲,這些地面很瓷實,應該不會陷下去。要麽就是墓頂壓下來,但是這麽大的地方,一小塊墓頂壓下來,也很容易躲。如果是整個墓頂往下降,這麽大工程耗費的人力物力可不是小數,應該也不太可能。
所以隻剩下一種可能,毒氣和暗箭。雖然這通道寬将近五十米,可是古代的秦朝時期的弩已經很強大了,踏弩和臂弩能射百米距離,威力也非同小可。如果是暗箭的話,還是比較容易躲的,怕隻怕,這機關是毒氣,那樣的話就麻煩了。”
老白又皺着眉頭想了一會兒,眼神一亮,說道:“有了,隻要不讓這一塊地磚起來就可以了,不過要犧牲掉一把匕首了。”
說着,老白将爺爺給我們的那把匕首,從腿上摸了出來,在我踩下去的那塊地磚旁,使勁紮了進去,匕首一下子沒到柄部,剛好能夠卡主我踩着的那塊地磚。
“你慢慢松腳試試,如果地磚不上來就沒什麽事,如果上來了,你就再踩下去。”老白說道。
我點了點頭,慢慢地松了松腳,剛開始隻敢放松一點力氣,不敢讓腳離開地磚,再感到沒什麽問題以後,才一點一點的讓自己的腳慢慢離開地磚,知道徹底離開地磚以後,地磚并沒有升上來,看來是被匕首卡住了,我才松了一口氣,把腳連忙收回來,後退了兩步。
“應該是沒什麽事了,不知道這前面還有多少機關?”我說道。
老白搖了搖頭說道:“不清楚,這麽多地磚,而且這機關毫無規律可言,如果實在不行,就借助繩索,順着墓頂慢慢地往前蕩着走了。”老白說道。
這時候墓室裏忽然發出一聲,“铛”的聲音,我扭頭一看,隻見老白剛剛紮進地磚裏的匕首,竟然被彈了出來,老白一把抓住匕首,連忙用腳去踏那塊正在升起來的地磚,不過已經來不及了,就在老白的腳踏到地磚的時候,地磚已經升了上來,可其他地磚平齊了。
“糟了!”老白皺着眉頭說道,話音剛落,我就聽見身後嗖的一聲,一隻拇指粗的箭頭朝我射了過來,我身子朝一旁一閃,躲了過去。這是從另外一邊,一隻箭頭朝着老白飛了過去,老白頭微微一側,右手一抓,将箭矢抓在手中,聞了聞箭頭,皺着眉頭說道:“有毒。”
緊接着是無數聲,“嗖嗖嗖”的聲音,聽起來像是成千上萬支箭矢朝我們射了過來,我打手電筒照了一下,看到密密麻麻的箭頭朝着我跟老白飛了過來,從墓頂到墓地,滿滿的都是,根本沒有地方能躲。
超前跑的話,這箭雨足足有近百米長,根本這麽短的時間根本跑不出去,隻能憑着身體的敏捷進行躲閃了。
老白又從腰裏摸出那把血骨匕首,兩隻手各拿一隻匕首對我說道:“秦楓,背靠着我站,快!”
我連忙也把匕首橫拿在胸前,和老背貼着背站着,死死的盯着飛過來的漫天箭矢。就在箭矢要飛到我面前,我拿着匕首準備揮出去的時候,忽然感覺頓了一下,下一秒地上就落滿了箭矢,老白前後總共中了五箭,胸前一支,背後一支,右肩膀一支,兩條大腿上各一支。看來老白又用了時間暫停,可是不對啊,時間都暫停了爲什麽箭矢還沒有停下來?
“老白,你把時間暫停了,爲什麽這箭矢還沒有停下來?”我問道。
老白一邊拔身上的箭矢,一邊說道:“這九幽之地很古怪,好像除了你能暫停意外,其他什麽東西都暫停不了。”
“我去,那你是怎麽躲過去這麽多匕首的?”
“别提了,我還失誤了,我剛開始忘了自己變年輕了,很多高難度動作都不敢做,怕身體不行,才中了幾箭。過來幫我一下,把背後那把箭拔出來。”老白很平淡的說道。
我走到老白身後,看了看傷口,箭頭插進去不算很深,不到隻進去了三四厘米,不過傷口已經發黑了,看來這箭頭上還真的有毒,而且關鍵是這一箭的位置剛好是後心窩,也不知道有沒有傷到心髒。
“我拔了啊,你忍着點。”我說道。
老白微微一笑,點了點頭。
我抓着箭身,一用力,很迅速的把箭頭拔了出來,老白的傷口噴出來一些黑血,不過流血不算很嚴重,老白連哼都沒哼一聲。
傷口上如果紮了刀劍什麽的,拔出來的時候,一定要快,如果猶豫了,會造成第二次傷害,而且那種疼痛也不是一般人能夠忍的。
我聞了聞箭頭,沒有屍氣,應該不是屍毒,就問老白:“老白,這是什麽毒,不像屍毒?”
老白點了點頭,淡淡的說道:“見血封喉。”
我一愣,随即皺起了眉頭。見血封喉是一種劇毒的毒藥,中毒的人一般二十分鍾在兩個小時隻見就會心髒麻痹,血管封閉,血液凝固,最後窒息死亡,所以才被成爲見血封喉
可是我跟老白現在身上出了道符和一些幹糧和香灰之外,跟沒沒什麽能夠解毒的東西,就連酒精燈都放在了背包裏。
“老白,你沒事吧?”我連忙問道。
“一個毒而已,能有什麽事,幫我一個忙,把匕首拿到油燈上烤烤,等我把毒血逼出來以後,就把傷口給烙住,見血封喉的傷口千萬不能見風。”老白說着,在自己的胸前點了兩下,應該是暫時封住了自己的靜脈,讓血液流通緩慢一些。
隻見老白坐了下來,盤腿打坐,大概十幾分鍾以後,頭上就冒出了許多白霧,額頭上也出了許多汗?卧槽?這難道是傳說中的内功逼毒?老白去終南山到底經曆了怎麽樣的曆練?回來以後不僅學會了時間暫停的能力,内功也變的這麽深厚?
又過了五分鍾,老白額頭上的汗越來越多,忽然老白睜開了眼睛,大喝一聲,身體上的五處傷口,同時噴出一股黑血,慢慢地開始流出紅血出來。
我跟老白一人拿着一把匕首,走到甬道牆邊的油燈前烤了起來。
“老白,這可是鲸魚頭油熬成的,對身體沒害吧?”我問道。
老白聳了聳肩膀說道:“不知道,總比見血封喉要安全的多,應該沒什麽事。”
把匕首烤紅以後,老白直接将匕首摁在了自己胸前的傷口上,一股烤肉的味道伴随着一陣滋滋的響聲,傳到了我鼻子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