感覺原本身後忽然變暗了,我連忙回頭看去,燈火通明的集市竟然消失了?身後是我們剛剛過來的那條深溝,而前面的拐角處還能看到那個賣布的。
難道剛剛的是幻覺?我趕緊晃了晃凱爺,凱爺渾身打了個哆嗦就清醒了過來,問道:“發生什麽事情了?”
“你剛剛喝那碗茶沒?”我連忙問道。
“喝了啊,我見你喝了下去,我也跟着喝了,喝完以後感覺迷迷糊糊的。不是,你爲啥喝啊?”
“我也不知道,那女人長的特像歐陽月桐,看了我一眼我也不知道怎麽回事就喝了。你還記不記得剛剛那茶什麽味道。”我問道。
凱爺咂了砸嘴說道:“好像有點苦,還有點甜,還有點辣,好像還有點酸,感覺怪怪的。”
“等會兒,我好像記得這味道像種東西,是什麽來着……苦辣酸甜……人生百味……孟婆湯,對,是孟婆湯。”
凱爺表情一變說道:“你是說咱倆剛剛喝了孟婆湯?”
“不知道,我記得剛剛從茶鋪出來,那個老闆說了句話,黃泉客滿,難道這條路是黃泉路?”
“秦楓,你别吓我啊,要是剛剛那真是孟婆湯,歐陽月桐豈不是成了孟婆了,怎麽可能有那麽漂亮的孟婆。”
“有,我以前看過關于孟婆的另一種記載,陰司有座孟婆莊,絕色女子賣茶湯。來人吃得湯和水,三十五天不清爽,說孟婆其實是一個絕世美女。話說回來,我覺得剛剛是不是我們兩個人産生的幻覺,在龍門那個河下古墓的時候我也産生過這種幻覺,能感受到身體的疼痛,可是确實是處在幻覺之中。”我看了看拐角處那個布店,人好像比之前少了。“走,貼上安神符和驅鬼符,再進去一趟。”
我在凱爺和我胸前分别貼了安神符和驅鬼符便又朝着那個拐角走了過去。安神符是防止神智被迷惑出現幻覺,驅鬼符是防止有什麽不幹淨的東西靠近我們。
和上次一樣,走到拐角處那幾團淡藍色的火焰就熄滅了,看來這個鬼火應該是鬼趕集的入口了,或者說黃泉路的入口?
我跟凱爺走了進去,發現原本熱鬧非凡的集市現在已經變得十分蕭條了,隻有幾家店鋪開着,也沒有了此起彼伏的叫賣聲。
我跟凱爺直接去了剛剛到過的茶鋪,這間茶鋪還開着門,和之前的擺設一模一樣。我跟凱爺直接走了進去,茶鋪的老闆低着頭不知道在寫些什麽。
“掌櫃的,喝茶。”我喊道。
茶鋪老闆頭也不擡地說道:“黃泉客滿了,不賣了,不賣了。”然後把頭擡了起來。
“卧槽!秦楓!這次怎麽變成你了!”凱爺激動的喊道。
我也吓了一跳,這茶鋪老闆和我長的一模一樣,不過年齡看起來似乎要大一些,有将近四十多歲的樣子。難道還是幻覺麽?
“掌櫃的,上次那位端茶的姑娘呢?”
長得很像我的茶鋪老闆又低下頭開始寫東西,一邊寫一邊說道:“死了,都死了,遭了瘟,城裏的女人都死完啦。”
“凱爺,我說剛剛怎麽怪怪的。你有沒有發現,我們這次進來一個女人都沒有?”凱爺點了點頭說道:“對啊,确實是一個女人都沒有。”
遭了瘟,城裏的女人都死完了?我們小時候村子裏也糟了瘟疫,死的也都是女人,到現在我都不知道怎麽回事?難不成這中間有聯系?
我拿出老白給我的血玉匕首,朝着茶鋪老白沖了過去,管你是什麽妖魔鬼怪,這次一定要弄清楚。茶鋪老白似乎沒有感覺到我朝他沖了過去,依然低着頭寫東西。
我走到茶鋪老闆身旁準備拿着匕首刺下去的時候,發現他在宣紙上寫了四行字:“黃泉客滿,輪回不前。白首相聚,八十一年。”
這是茶鋪老闆忽然擡起頭來看着我笑,笑的很詭異,我想都沒想拿着匕首就朝着他心髒刺了過去。
血玉匕首刺進他的心髒時,周圍瞬間變的黑暗下來,所有景象都消失了。我跟凱爺還是在剛剛進來的地方,前方不遠處仍然飄着幾團淡藍色的火焰,拐角處的布店還在那裏,隻是已經沒有人了。
又是幻覺麽?可是我們明明是貼着道符進去的。
“凱爺,剛剛那個人是不是很像我。”
“像,太像了,簡直就是古代的你,不過年齡比你要大。”
“第一次進去的時候你注意茶鋪老闆的樣子了麽?”
“沒怎麽注意,你不是看了看他麽?”
“我也沒注意,當時我看他的時候好像沒記住他的樣子。這集市有些問題,我們第一次進去是茶鋪老闆年輕的時候,第二次進去茶鋪老闆已經老了,集市上的女人都已經死了。也就是說過了十多年甚至二十多年。看,集市還在那裏,走再進去看看。”
凱爺點了點頭,跟着我又走進了集市。這次的集市已經可以用蕭條來形容了,所有的店鋪都關着門,街上一個人也沒有,而且還陰風陣陣,似乎這裏已經有很久都沒有人了。
我跟凱爺直接來到了這間茶鋪,沒想到整個集市隻有這間茶鋪開着門。裏面已經布滿了蜘蛛網,我跟凱爺走了進去。
茶鋪老闆依然是以前的打扮,站在櫃台裏,不過已經滿頭白發了,看起來最起碼上百歲的樣子。
“掌櫃的,喝茶。”
茶鋪老闆咳嗽了兩聲說道:“改名了,不賣茶了。”
“什麽改名了。”
“出去看看吧。”
我跟凱爺走到茶鋪外面,看了看茶鋪的牌匾,由于剛剛急着進來,也沒怎麽注意。這次一看才發現茶鋪的牌匾上寫着三個大字“孟婆莊。”
“卧槽!歐陽月桐還真是孟婆!”凱爺說道。
這時茶鋪老闆那蒼老的聲音在茶鋪裏面嘶吼了起來:“八十一年了,我等了八十一年了,你怎麽還不回來。”
不知道爲何我鼻子忽然一酸,眼眶就濕潤了。這時我看到前面有個女人緩緩地朝茶鋪走來,很像第一次給我們端茶的那個歐陽月桐。可是還沒等這個古代的歐陽月桐走近,周圍的景象又一次消失了。
我一回頭,看到老白左右拿着手電筒,右手拿着匕首氣喘籲籲的站在我後面,老白對面站着那個戴口罩的男人,也是氣喘籲籲的,右手捂着左胳膊,胳膊上正往下不停的流着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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