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确定有人?”我把手電筒照在凱爺臉上問道。
凱爺用手擋了一下眯縫着小眼說道:“卧槽!我騙你幹啥!那麽多人你看不見。”如果真的有人的話,很可能就是鬼魂了。幸好前兩天,老白去專門研究了開天眼的方法,說是怕再碰到魂屍那種東西,就去學了,牛眼淚那種東西純屬扯淡。老白也把方法告訴了我,順便給了我兩張開天眼的道符。
我連忙從背包裏把道符拿出來,這種道符極爲複雜,畫的亂七八糟,可是卻不是胡亂畫的。我聽爺爺說開天眼這種事也屬于折壽行爲,因爲陰陽兩界是不能相通,如果強制開天眼就屬于洩露天機,會遭天譴的。不過天譴這種事,誰在乎?
我把道符貼在自己額頭上,念了段老白交給我的咒語,忽然感覺眼前一亮,就看到拐角處有許多人,好像在擺攤賣東西。
卧槽!還真管用!“凱爺,你有沒有覺得前面像個集市?”
凱爺點了點頭說道:“你這麽一說,好像還真是個集市。你頭上這道符能不能摘了,看着跟個僵屍似的。”
我把道符從額頭上扯了下來,拿打火機點了。這種道符用一次就不能再用了,随便扔在地上又怕别人撿到,偷學了去怎麽辦,隻好燒了。
“開天眼能持續一個時辰,這道符貼不貼都一樣。你記不記得小時候咱們老家有一條山溝,叫鬼集溝。爺爺說他年輕時候還在裏面碰到過一次鬼趕集。看來今天我們八成也碰到了,走過去看看。”我說道。
“就這麽過去?”
“不然呢?”
“你不弄個隐身符啥的?萬一被他們看見我們怎辦?”
“扯淡呢,鬼趕集都是陰魂,又不是厲鬼,應該沒啥事。”
凱爺懷疑的看着我問道:“真的?”
“你去不去,不去自己在這等着。”說着我就自己朝那個拐角處走了過去。凱爺在後面追了上了說道:“去去去,我這不是跟你開玩笑的麽。”
走的越來越近的時候,已經能确定這是鬼趕集了。我清楚的看到拐角處有幾個人,一個攤位,攤位前挂着一個旗幟寫着個“布”字,應該是賣布的,有幾個人在和布老闆商量着什麽。
他們都穿着古代的衣服,看起來像是明朝時期的樣子。我跟凱爺順着走到拐角處的時候,那些淡藍色的鬼火就熄滅了。能聽見裏面此起彼伏的叫賣聲,應該很熱鬧的樣子。而且現在我跟凱爺已經離那麽賣布的很近了,可是那幾個人就好像沒發覺我們的到來一樣。
我拉着凱爺走過了拐角,剛拐過去視野一片開闊。凱爺在旁邊“卧槽”了一句。這是一條集市,準确的來說是一條街。古代的街,鱗次栉比的店鋪,不停的叫賣聲,接踵摩肩的人群,一片車水馬龍的繁華景象。
我跟凱爺走了進去,這些人群似乎看不到我們一樣,而且也碰不到我們,從我們身上一穿而過。
幻覺麽?我掐了一下自己,能感覺到疼,看來不是幻覺,鬼趕集竟然真的存在。我跟凱爺又往前走了一段,發現一間小的茶鋪,裏面隻有三五張茶桌,茶鋪裏的老闆是名青年男子,一副書生的打扮。
我倆更走到門口,這茶鋪老闆忽然開口說道:“兩位客官,一路奔波,有些勞累了吧,喝些茶歇歇腳吧。”
我看了看自己身旁,沒别的人,難道是在叫我們兩個?我看了看茶鋪老闆,茶鋪老闆沖我招招手,我一愣,對他做了個手勢,意思是你再叫我們兩個?茶鋪老闆又點了點頭。
“卧槽!他們不是看不到我們麽?”我說道。
凱爺說道:“我怎麽知道,我覺得咱倆還是先進去吧。萬一要是不進去,這老闆一不高興出點啥事怎麽辦?你身上帶着道符的吧?”
我點了點頭說道:“我覺得這地方有些怪怪的,老白可能也進來了。走,進去,我就不信能怎麽樣。”
凱爺也點了點頭,我們倆就進了茶鋪。找到一張桌子,我先用手摸了摸,看看能不能摸到,誰知道竟然摸到了。這桌子是實體,可是剛剛在街上的人群明明從我跟凱爺身上穿過去了。
我跟凱爺坐了下來,茶鋪老闆在櫃台裏也不出來,問我們道:“二位客觀喝些什麽?”
“随便吧。掌櫃家,我問件事,你不覺得我們奇怪麽?”
茶鋪老闆手裏來回撥着算盤頭也不擡的說道:“來來回回的人那麽多,有什麽可奇怪的。上茶喽。”
然後從内堂走出來一名女子,端着兩碗茶走了出來。這女子頭發挽着随雲髻,穿一身素白色長錦衣,腰間束着紫色的緞帶,肩上披着淺紫色紗衣,緩緩朝我跟凱爺走了過來。我好像見過這女人?
這名女子把茶端了過來,放到我和凱爺面前說道:“客官,茶來了。”
我擡頭一看,歐陽月桐!
凱爺這時在端着茶杯看來看去嘴裏嘟囔道:“秦楓,這碗看着像明朝的啊……”
“咳咳。”我幹咳了兩聲,凱爺擡頭看着我,我對凱爺使了使眼色,讓她看看這個女人。凱爺扭過頭看了一下,忽然端正的把碗放在桌子上對我說了個口型,好像是“怎麽回事”四個字。
我微微搖了搖頭,這時長得很像歐陽月桐的的女人開口說道:“茶要趁熱喝,涼了可就不好喝了。”
我不知道怎麽回事,鬼使神差的端起碗就一飲而盡,凱爺納悶的看了我一眼,也端起碗喝了起來。
這茶的味道怪怪的,有點濃,入口苦,咽到喉嚨處辣,喝了下去感覺酸,回味卻是甜的。好像嘗盡了人生百态一樣。
喝完茶以後,古代模樣的歐陽月桐說道:“茶喝完了,上路吧。”我跟凱爺就這麽離開了茶鋪,感覺整個人神魂颠倒的。
走到茶鋪門口的時候茶鋪老闆對我們說道:“黃泉客滿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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