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白蹲下抓了一把一旁的黑乎乎的東西,在手裏撚了撚說道:“這裏全是骨灰,屍藤能長這麽大,看來是把骨灰當土壤了。這屍藤裏面應該是主墓室了,小心一點。”
我們三個便上了玉橋,朝着主墓室走了過去。走到一半時,我發現前面密密麻麻的屍藤中間有道裂縫,大概一人多寬,用手電仔細看了看,裂縫附近的屍藤已經枯萎了,看起來像是被人折斷了一樣。
“老白,這主墓室好像已經有人進去過了。”我對老白說到。
老白點了點頭沒有說話,而是快速跑了過去,我和凱爺也連忙跟了上去。到了屍藤面前,老白摸了摸屍藤,又聞了聞說道:“這些屍藤果然死了。”
“死了?”我跟凱爺都是問道。
“嗯,這裏是屍藤的根部,如果這些屍藤沒死的話,我們剛下到血水裏面,屍藤就會鑽進去把我們給纏住,可是我們三個現在就站在屍藤面前,它卻一點兒反應也沒有。”
聽了老白的話我想起在地宮門口時,從河裏出來的那些屍藤,難道說那些屍藤還這裏的屍藤不是長在一起麽?
“而且這些屍藤死了沒多久,屍藤裏還有很重的腐肉味道。有人用道術,将屍藤的根部給毀壞了,否則要在這屍藤上砍出一條裂縫來是不可能的。看來不久前有人來過這裏,恐怕還是個道家高手。”老白繼續說道。
“會不會是我之前在古墓裏碰到的那個丢掉青銅劍的人?”我問道。
老白搖了搖頭說道:“不是,這屍藤死了大概在三個月左右,至少三個月前就已經有人來過這裏了。我說我們這一路上下來怎麽順利。剛剛我們過來的那道石門,之前應該是關着的,是有人把石門打開了。
現在想想,從我們進地宮開始,什麽機關都沒有碰到,有些太不尋常了,即使玉壁裏面有屍毒,還有看不見的魂屍,但是這麽大的地宮什麽機關都沒有,是絕對不可能的。
進去吧,這主墓室說不定已經是空的了。”說完老白就從屍藤的縫隙中鑽了進去。知道了有人來過之後,我和凱爺也松了口氣,跟着鑽進了屍藤裏。
這屍藤的縫隙竟然有十幾米長,一路上都是被人砍過的樣子,鮮血依然順着地面,緩緩的朝前流。看來的确是有人來過了,沒想到這裏的屍藤竟然厚到如此地步,要是這些屍藤都活着,就憑我們三個恐怕還進不了這主墓室。
快走出屍藤的縫隙時,我在旁邊的屍藤裏發現了一個東西,連忙扒開屍藤拿了出來。是把匕首,而且還是把眼熟的匕首。
将匕首拔出來的時候,屍藤裏掉了塊黑色的布,我撿起來看了看,這塊布有巴掌大小,好像是從衣服上撕下來的。
“老白,這有把匕首,我好像在哪見過。”我喊了喊老白。
老白本來就要鑽出去了,聽到我說話又走了回來,看了看匕首說道:“這匕首不比我們的差,你在哪見過?”
我點了點頭說道:“我肯定見過,讓我想想……在哪呢……晉元忠,對這是晉元忠的匕首,之前在殺九命貓屍的時候我見他手裏拿的就是這把匕首。等等,這塊黑布,是從歐陽月桐身上撕下來的,我記得很清楚,歐陽月桐下古墓的時候穿的就是黑色的緊身衣。
老白,我感覺哪裏不對勁,我現在覺得上次見歐陽月桐和晉元忠好像是很久之前的事情。”
老白忽然皺着眉頭問道:“我們什麽時候下來的?”
什麽時候?三四天前?不對,少了些什麽,三四天前我們幫晉元忠解了屍毒便下來了,之後碰到了假的九命貓屍,燕雲十八騎赫連遠的屍體,守墓人陰三,還有大老鼠和大蛇。可是爲什麽我感覺這些都是很久以前發生的事。
“老白,我們下來了最多隻有三四天,可是我覺得下來很久了。”
老白眉頭依然皺着說道:“應該是使用五行破天訣的原因吧,看來那個傳說說不定是真的,每使用一次五行破天訣就減少十年的壽命。先不管這個,如果真的是晉元忠來過的話,那麽晉門門主肯定也來了,否則僅僅憑晉元忠那小子,恐怕還進不了這地宮。”
“老白,晉元忠那個小子不簡單,不過憑他一個人确實進不了這地宮。”我說到。
“對了,那個歐陽月桐是什麽身份?”老白忽然問道。
“做考古工作的,她父親好像是什麽考古學教授。”
老白點了點頭說道:“做考古工作的麽,看來這地宮确實是被他們給盜了。國家的考古工作者隊伍裏面,有些人的盜墓手段高明的很,我之前聽葬門門主說起過,國家裏面的人有些比他還要厲害。好了,進去吧,既然這裏已經有人來過了,就沒什麽危險了。即使是血寡婦,想必他們也已經給解決了。”
我現在思緒有點混亂,如果真的是晉元忠和歐陽月桐來了這地宮,那麽他們之前爲什麽還要和我一起下古墓?而且他們下古墓的表現絕對不是裝出來的,很明顯是第一次下古墓。
可是這匕首和衣服确實是晉元忠和歐陽月桐的。我忽然想起剛剛在地宮裏面做的那個夢,歐陽月桐看着我,很詭異的笑着,眼睛裏面流着血,拿着劍朝我刺了過來,還讓我去救晉元忠。難道這些不是夢?
我發愣的時候,凱爺忽然拍了拍我說道:“走了,老白已經出去了。”
我連忙回過神,跟着凱爺鑽了出去。
出了屍藤的縫隙,就看到一座青石砌的高大的墓室。墓室中間有道青銅門,門下面有條縫隙,血水從縫隙中緩緩的流進墓室裏面。
老白趴到門下面的縫隙處嗅了嗅,忽然臉色一遍,整個人連忙後退了幾步,顫抖的說道:“血……寡……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