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白讓我先站到一邊,自己蹲下去用手摸了摸台階上黑乎乎的東西說道:“這是屍苔,跟一般的苔藓比較像,不過是有毒的,看來這下面是積屍地了。”說完眉頭皺了起來。
聽到“積屍地”三個字,我就感到後背涼涼的,不過積屍地往往都距離主墓室不遠,所以如果下面真的是積屍地,那麽我們就離這地宮的主墓穴不遠了。
“老白,這下面空氣怎麽樣?”我問道。
“這屍苔生長的這麽旺盛,說明空氣比較流暢,不過可能有毒。下去的時候呼吸盡量要緩,這下面的空氣既然很流暢,空氣中的毒也不會太濃,我們快些走過去就好。而且這下面說不定有河流。”老白說完,對我和凱爺打了“跟着我”的手勢,自己拿着手電筒便走了下去。
我依然讓凱爺走到中間,自己斷後,下去之前我把鐵錘放到了棺椁上面,害怕我們下去之後機關又自動關上。
一腳踩在屍苔上感覺怪怪的,像是踩在雪上的感覺,咯吱咯吱的響,而不是像踩在一般苔藓上的那種感覺。
由于台階十分陡峭,我們走的很慢,剛開始還能夠慢慢的朝下走,到了後來台階基本上已經接近九十度了。老白讓我們把雙手塗上自己的血,攀爬下去。
我又用繩子把自己和凱爺綁在一起,開始往下爬。說起來也奇怪,當我把自己血塗在雙手上時,屍苔就像受到了什麽驚吓一樣,迅速的往兩邊散開,就像一大群螞蟻一樣,拼命的朝兩邊擠。
越往下,陰冷的感覺越來越重,又朝下爬了一段,我已經感覺雙手開始發冷了,就在我準備問凱爺怎麽樣的時候,下面傳來一陣“噗通”的聲音,應該是老白跳到了水裏面。
準确的來說并不是水,從聲音上來判斷這水的比一般的水要濃了許多。随後又一聲噗通的響聲,凱爺也跳了下去。
由于這台階通道下面的部分過于炸小,我頭上又綁着頭燈,所以很難朝下看。
“秦楓!快下來。”凱爺在下面喊道。
我連忙朝下爬了一段,雙手一松身子便墜了下去,噗通一聲掉進了水裏。等我到了下面才發現,這不是水,而是血,人血。
這下面是一座,怎麽說呢,是一座小宮殿。四四方方的房間,房間内頂了四根一人合抱粗的石柱子,柱子上刻這圖案,我拿着手電筒照過去,在血水的映射下,柱子看起來紅紅的。
房間内全是血水,深度到我的胸部。我們對面的牆壁上有一道石門,半開着,血水朝門裏不停的流動。
“老白,這裏就是積屍地吧?”我問道。
老白點了點頭說道:“這裏應該是地宮主墓室的入口了,那道門後應該是一片空地,我們在上面見到的屍藤可能就長在那裏,這地宮設計的很巧妙,你看這些血是流動的,朝着門内流進去,可是這血水的深度卻沒有發生變化,血應該是從别的地方流過來的。從現在開始雙腳不要走在地上,遊過去。這血水下指不定有什麽東西。”
老白說着便嘩啦嘩啦的朝那一扇半開着的門遊了過去,我跟凱爺也跟着老白遊了過去,雖然已經知道這血水下面可能是無數的人骨頭,但是這種東西隻要不看到,心理上還是能承受的了的。
老白遊到中間的時候,停了下來,似乎在用腳踩地面,然後對我們說道:“你倆先站在那裏别過來,這下面有東西。”說完一個猛子紮進了血水了。
過了大概一兩分鍾,老白忽然從水裏鑽了出來,滿臉都是血,樣子看起來十分恐怖。我想起之前老白屍變,不禁打了寒戰,這下面的血水不知道存在了多少年了,竟然沒有幹涸,肯定有古怪的地方。
老白用手抹了抹臉說道:“從兩邊遊過去,這下面有口青銅棺材。”
“不打開麽?說不定對有這座地宮的線索,我們到現在都還不知道這地宮的任何情況。”我問道。
老白搖了搖頭說道:“這棺材如果泡在一般的水裏開了倒沒什麽問題,可是現在是泡在血裏,如果棺材裏面有粽子,見到血實力就會大增。況且地宮的主墓室離這裏應該很近了,沒必要再浪費精力冒這個險。”
說的也是,主墓室裏面一般都會記載墓主的生平介紹,即使沒有,也能從墓主的屍體上判斷出這座地宮的年代。現在的問題是,我們找到了主墓室,知道了地宮的年代,可是怎麽出去呢?難道這下面還有地下河?想到這裏,我心裏稍微有些高興,如果真的有地下河那麽就有辦法可以出去了。
我們三個從繞到一旁遊了過去,路上經過石柱子的時候我稍微看了看,柱子上刻的是青龍的圖案,樣子栩栩如生,真不知道以前人的石刻技術怎麽那麽好。
很快我們就遊到開着的石門出,老白先遊了過去,在門的另一邊來回遊了遊,把我和凱爺也喊了進去。
過了石門是一條甬道,前方黑乎乎的,不遠處有些微弱的亮光,看來這甬道并不算太長,甬道兩旁的石壁上長滿了屍苔,看着讓人覺得心裏惡心。
又朝前遊了一會兒,地面忽然增高,我們站起來血水才到膝蓋的部位,隻好開始慢慢的往前走。我在想爲什麽這裏的地面明明是增高了,而血水的流向卻沒有改變?不是應該倒流回去麽。不過這地宮這麽詭異,就算是現在忽然從水裏再出現一條大蛇,也不算奇怪。
又走了十幾米,總算走出了甬道。血水的深度在這裏已經變的還腳踝一樣高了,順着一條玉橋超前流去。
甬道外面很起來很别扭,就像是一個人大的天然洞穴,比之前的宮殿大了一倍。地面上被黑乎乎的東西覆蓋着,幾條骨頭露在外面。
洞穴中間看起來應該是有座單獨的方形墓室,被許多許多的屍藤纏得密密麻麻,每條都用胳膊那麽粗,屍藤一直朝上長,不知道長到什麽地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