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想不想見見九命貓屍長什麽樣子?”晉元忠問我。
“你見過?”
“沒,所以我想看看。錯過這一次或許一輩子就再也碰不到了。”
其實我也想見見這九命貓屍長什麽樣子,隻不過歐陽月桐也在這裏,萬一出什麽差錯,她命都得搭進去,現在我有些後悔帶歐陽月桐下來。
晉元忠似乎看出了我的想法說道,“我有辦法困住九命貓屍,讓月桐站遠一些就行。這僵屍咱倆來對付。”
我點點頭說道,“好,真出什麽差錯,我來纏住九命貓屍,你帶着歐陽月桐原路離開。”晉元忠奇怪的看了看我,笑了一下,我見他嘴角動了動,應該是想說什麽,不過沒說出口。
我讓歐陽月桐拿着提燈站到我們在墓牆打的洞口處,叮囑她不要亂動,“如果我們兩個任何一個出了意外,你就跑出去,記住千萬不要回頭。”歐陽月桐點了點頭向後退了幾步。
這時候晉元忠從腰間掏出一把匕首,一看就不是尋常的匕首,這小子家底挺殷實的。隻見他右手拿着匕首,将自己的左手腕劃破,用血在地上圍着石台畫了一個圓圈,非常的圓。之後在圓外畫了三道一樣長的橫線,走了幾步又畫了六道一樣長的短橫線,分成三排。
姓晉的看來是要布八卦陣了,不過他是怎麽确定方位的?這八卦陣要想發揮出真正的威力,必須要對應方位。乾,西北、坎,北方、艮,東北……八個方位一個都不能出差錯。
晉元忠畫好之後,用刀柄的末端,在自己手腕的傷口上抹了兩下,傷口便不再流血,這匕首還有這功能,真是不簡單。
“你方位對麽?”我問道。
晉元忠說道,“蒙的,不過錯了也沒關系,童子血随便畫個圈就能困住九命貓屍一陣。”說完,又從包裏拿出七根紅色的蠟燭,擺在地上的圓圈上,又一根根點了起來。最後一根蠟燭點燃的時候,石台上的石棺忽然開始抖動起來,不停的有爪子抓東西的聲音傳來。
我連忙從包裏拿出之前準備好的道符,貼在石棺上,隻聽一聲慘烈的貓叫,跟嬰兒哭一般,石棺便不再抖動。
晉元忠走到棺材旁看了看我貼上去的道符問道,“鎮屍符?原來你也懂茅山術。”
“幹我們這一行的,不多懂點東西,恐怕碰到個粽子就得交代了。不多說了,開棺吧。這鎮屍符能鎮住九命貓屍也是我沒想到的,開棺的時候我會想辦法将鎮屍符貼在九命貓屍的額頭上,希望能起作用。
屍體在棺材裏面和開棺之後是不一樣的,一旦開棺接觸了陽氣實力将會大增。等會兒你見機行事。”
我和晉元忠剛把手放在石棺上,石棺便又劇烈抖動起來,“一、二、三、推!”我喊完,我和晉元忠都是用力一推,石棺的蓋頂就向後滑了半個棺身左右,一股刺鼻的血腥味散了出來。
我朝棺材内一看,頓時腿都軟了。九命貓屍躺在血水中,一張人臉,不對應該是一張貓臉,腐爛的臉上長着黑毛,咧着嘴露着尖牙,看起來像是在笑的樣子,十分瘆人,嘴邊還有胡子,兩隻眼睛一隻藍色,一隻黃色,正死死的盯着我。
我拿着鎮屍符剛準備朝九命貓屍的額頭上貼,九命貓屍忽然坐了起來,雙手朝着我的脖子掐了過來。我一緊張将鎮屍符貼在了九命貓屍的爪子上。
九命貓屍嘴張了一下,流出一灘血,發出一聲凄慘的貓叫,爪子便朝後縮了一下。此時九命貓屍正惡狠狠的盯着我看,我朝晉元忠使了個眼色,晉元忠雙手握住匕首朝着九命貓屍的頭頂插了下去。
眼看着匕首就要插進去的時候,九命貓屍忽然從石棺内跳了出來,連石棺蓋兒都被掀的飛出去老遠。
“姓晉的,我吸引它的注意力,你找機會往它頭頂紮!”說罷我又拿出兩張鎮屍符胡亂貼在九命貓屍的身上,九命貓屍此時正在石棺旁站着,可能是感受到鎮屍符的疼痛,慘叫了兩聲,朝後一退,石棺竟然被碰翻了。
關鍵是晉元忠此刻正站在石棺的另一側,隻見石棺倒的一瞬間,棺材内的血水傾瀉而出,流了滿地,将晉元忠畫的八卦陣都給沖沒了。
晉元忠沒來及閃躲,一條腿被壓在石棺下,此刻正趴在地上。
估計是石棺壓的太緊,晉元忠試着抽了抽腿,竟然抽不出來,從棺材裏淌出來的血液流了晉元忠半身,濃烈的血腥味兒充斥着整個墓室。
晉元忠手裏拿的提燈也掉在了地上,沾上了鮮血,提燈的光透過紅色血液照射出來,将大半個墓室映的通紅。
九命貓屍此時像貓一樣弓着身子趴在地上,惡狠狠的盯着我看,嘴裏發出嘶嘶的響聲,有點像蛇吐信子的聲音,臉上的肉看着就像要掉下來一樣。看來這九命貓屍已經完全貓化了。
我右手拿着青銅劍擋在胸前,生怕九命貓屍忽然撲過來。我朝晉元忠使了個眼色,比了比手勢,告訴他我先困住九命貓屍再過去幫你,晉元忠沖我點了點頭。
誰知道九命貓屍像是有靈性一樣,順着我的眼神看了過去,剛好看到被壓在石棺下面的晉元忠。九命貓屍似乎知道晉元忠不能動彈,縱身一躍,朝着姓晉的撲了過去。
我反應過來的時候已經來不及了,九命貓屍的速度極快,幾乎是一瞬間就跳到了晉元忠的面前,伸着手,準确來說是伸着爪子朝晉元忠抓去。
眼看着九命貓屍就要撓下去,晉元忠也把眼睛閉了起來,似乎知道自己死定了一樣。歐陽月桐在後面忽然尖叫起來,大聲喊道,“小心!”
九命貓屍忽然停了下來,猛然轉過頭來朝歐陽月桐看去,九命貓屍的表情似乎在笑,臉上的腐肉擠在一起,嘴微微咧開,嘴角的弧度都快成月牙形狀了,看的我頭皮發麻,心裏很不是滋味。
我以爲九命貓屍要再次朝着歐陽月桐撲過去,準備過去阻擋,誰知道九命貓屍竟然站在那裏,一動也不動,隻是盯着歐陽月桐很詭異的笑,莫非這僵屍也喜歡妹子不成?
我連忙跑到歐陽月桐面前,隻見她渾身都微微發抖,兩隻眼眶裏濕漉漉的,估計是吓的不輕,“站着别動,千萬别動,你一動那僵屍肯定來追你!也不要出聲!我先去救姓晉的。”
歐陽月桐微微點了點頭,可憐汪汪的看着我,我本想說一個僵屍看把你吓的,想了想還是算了,這僵屍把我吓的也不輕,誰也不是天生都膽子大的,都是練出來的。
我在歐陽月桐身前一米處,用帶來的香灰在地上畫了個鎮屍符,其實我也不知道管不管用,香灰對一般的粽子還是有些作用的,不過這可是九命貓屍,隻能祈禱香灰對它管用。
畫完鎮屍符以後,我從一旁貓着身子慢慢走到晉元忠面前,一路上都蹑手蹑腳的,十幾步的路程感覺像是走了十幾分鍾一樣。
九命貓屍依舊一動也不動的盯着歐陽月桐看,我走到晉元忠面前,将壓在他身上的石棺擡了起來,晉元忠連忙抽出腿站了起來,問我,“你力氣這麽大?”
“大麽?”
“這石棺至少300斤。”
“現在不是說這個的時候,這九命貓屍有古怪,爲什麽發現歐陽月桐後跟個雕像一樣杵在哪兒一動也不動。”我說道。
晉元忠好像跟沒聽到我說的話一樣,摸了摸身上沾的血,放嘴裏舔了舔,罵道,“娘的,貓血!這麽大一棺材,得殺成千上萬隻貓了。”
我看着都覺得惡心,那可是幾百年甚至有可能上千年的貓血了,還跟屍體泡在一起……姓晉這小子竟然能夠這麽鎮定的舔了舔,想想我都覺得反胃。
晉元忠忽然将自己的大拇指咬破,在自己的額頭畫了一個圈,然後跪在地上朝天上拜了拜,嘴裏念念有詞。
“你是果然是元門的?晉門主是你什麽人?”我問道。
晉元忠站起來說道,“我爺爺。”
那個南方的盜墓組織就是元門,至于爲什麽起了個跟盜墓一點也沒關系的名字,我也不清楚。晉元忠剛剛咬破手指的做法是元門的一種儀式,叫祭屍儀式。
元門的人認爲,僵屍也是有生命的,每次動手了結一個僵屍前都會進行祭拜,如果情況危急來不及祭拜,就等到把僵屍殺死後在進行祭拜。
晉元忠盯着九命貓屍說道,“把青銅劍給我。”我把青銅劍遞了過去,他一手拿着自己的匕首,一手拿着青銅劍說道,“老子今天非得幹死他!”說着便朝九命貓屍沖了過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