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俗話說的好,債多了不愁,虱子多了不咬。同樣,水喝多了,那也是一件相當給力的事情啊!
高速公路雖然平整,可是這大巴車的司機師傅太猛了,上了高速公路後,就踩離合、換擋、踏油門,一隻大手換擋的同時還不忘捏個蘭花指,那樣子别提多**了。大巴車都沒減速過,這可真是一百八十邁的速度啊!不停的超車,超車,再超車。
龐大的大巴車愣是讓司機開出了跑跑卡丁車的感覺。他大爺的,哥們剛才就有些尿急了,再加上這司機師傅不停的變道超車。左右飄忽,搞得我現在都有些憋不住了。
我此時深深明白了一個道理,做人不要太嚣張呀!太嚣張了尿都憋不住。剛才我還爲戰勝白蘭而沾沾自喜呢,這不報應來了。
白蘭見我扭扭捏捏,一副得了帕金森綜合症似的樣子,不禁感到好奇:“喂!腎衰竭你怎麽了?腎疼了?”
我看了一眼白蘭,就知道這小丫頭心裏沒憋什麽好事,我要是告訴她我那啥憋不住了,這小丫頭指不定想怎麽整我呢,于是我沒好氣的說:“不用你管!”
“哦!”白蘭側過身子,煞有其事的看着我。
我被她看的心裏毛毛的,尿意更濃,心裏祈禱着,服務區,快到服務區吧!你要是再不到,哥們跳窗戶的心思都有了。
就在我小宇宙快要爆炸,整個人痛苦的撓玻璃的時候,司機師傅終于将車停到了服務站。
司機師傅停下車,将車門打開,站起身來道:“服務區到了,本站休息十五分鍾,十五分鍾後集合,這段期間你們自由活動,記得咱們車的車牌号,别上錯了車,還有記得保管好你們的貴重物品。好了,都下車吧!”
說着,司機師傅率先下了車。車上前排的人也一次弓着腰開始下車。
白蘭剛要起身,就被我按了回去,罵了我一句:“你有病呀!”
我現在那裏管得上什麽女士優先啊!此刻也顧不上面子問題,起身撥開白蘭,一下子就沖下了車。
此刻已經七點多了,天色暗淡了下來,服務區兩旁的廣場的也亮了起來。一個大大的招牌上燈光明亮上面寫着“元氏服務區”
我眼睛四下掃動,找到了洗手間,好似一頭發了情的猛獸,嗖!真的是嗖!就來沖到了廁所!
哎呀!放完水真是舒坦。我洗了洗手,又照了照鏡子,還行,發型沒亂,依舊那麽帥。
我出了洗手間,剛要掏出一根煙點上。就見白蘭拎着挎包踩着小步子,也走了過來。
白蘭的眼睛眯成了月牙,笑着對我道:“我說在車上你怎麽一副腎疼的表情。原來是這樣,嘿嘿……你……哈哈……”
我老臉一紅,丢人啊!太丢人了,而且還是在死對頭面前丢人,這要是被傳了出去,哥們我一世英名就算徹底毀了。
我的臉有些挂不住了:“你不是,還好意思說我。”
“我?我隻是去洗洗手,而你……嘿嘿!”白蘭壞壞的笑着。
我咳嗽一聲,沒理會白蘭,擡頭望天掩飾我的尴尬:“那啥!今天天氣真不錯。”其實天都黑了,連個星星都沒有。
“切!”白蘭小嘴一撇,邁着優雅的步伐去了女衛生間。
哎呀!額滴神啊!你還能讓我再倒黴點不?
我搖頭苦笑了一下,将嘴裏的煙點着,深深的吸了一口。
司機師傅不知道去了哪裏,車門關着,我們這些乘客都聚集在車身的周圍放風。有的乘客直接買了泡面和火腿腸,在那裏吃了起來。
我此時完全沒有吃飯的心情,蹲在地上抽着悶煙。看着洗手間的方向,心裏這個恨呐!心裏不停的咒罵着。
白蘭從洗手間走了出來,看到我蹲在地上,向我笑了笑,走了過來。
我知道她又要開始諷刺我了。
可就在這時,我發現不對勁了。
起風了,一絲涼意驅走了夏天夜晚的悶熱,服務區廣場上有幾片提早落下的白桦樹葉,被風托卷着走,從路的這旁到了路的那旁,發出沙沙的聲音。兩旁不怎麽明亮的五顔六色的霓虹燈照到人的臉上,泛起了不同以往的色調,映襯下人仿佛變了樣子,有些光怪陸離的感覺。車旁的人們都很沉默,除了偶爾有幾聲汽笛聲響起,周圍安靜極了。
白蘭微笑着朝我走來,臉上還挂着揶揄的表情。明亮的大眼睛,一眨不眨的盯着我。
我并沒有看白蘭,而是看着白蘭的身後,我不知道怎麽回事,心裏突然發毛,一股寒意不由自主的從心頭升起。
隻見白蘭身後還跟着一個人?一個女人。
燈光有些昏暗,霓虹燈一閃一閃。我并不能看清白蘭身後的那個女人。
那個女低着頭,濕哒哒的頭發掩蓋住了臉。一身白色的衣服将她的雙腳掩蓋。雙臂下垂,晃晃悠悠的跟着白蘭的身後。
周圍的人随着霓虹燈燈光的改變身上也變換着顔色。而那個跟着白蘭身後的女人,卻好似七八十年代的電視機裏黑白的畫面,并沒有因爲霓虹燈而改變顔色。
又一陣風吹來,白蘭的馬尾辮随風飄舞,而她身後的那個女人,卻連衣角都沒有動一下,仿佛……仿佛她的世界是靜止的。
“腎衰竭!”白蘭好像沒在察覺背後有人跟着,走到了我的旁邊,道:“看什麽呢?”
我依舊盯着跟着白蘭身後的女人沒有說話。夾在我手中的煙卷此時已經燃燒到了盡頭,我感覺手指一痛,下意識的叫了一聲,緊忙将手上的煙頭甩了出去。
白蘭噗嗤一笑,:“你這家夥!雖然姐姐我很漂亮,很吸引人,但是你也太不濟了。”
很吸引人?對你确實很吸引人。你身後就吸引着一個。
我站起身來,有些不敢确定的說:“白蘭,你看看你身後?”
“身後?身後怎麽了。”白蘭轉頭看了看身後,道:“沒什麽呀!”
白蘭轉過頭的時候,那個頭發濕哒哒的白衣女人依舊低着頭一動不動。可是白蘭卻說沒有什麽都沒有看到,難道你身後的那個女人是空氣嗎?
我此時頭皮一陣發麻,腦門上驚出了一身冷汗,周圍的這些人同樣好似什麽都沒有看到,依舊沉默着。
“你不會又想整蠱我吧!”白蘭回過頭對我說道。
就在這個時候,那個低着頭的女人,緩緩的擡起了雙臂,放到了白蘭的肩膀上。
白蘭打了一個寒顫,抱起了雙臂:“怎麽有些冷了。”
不會吧!難道?難道是鬼?嘶!想到這裏我倒吸了一口冷氣。
一雙蒼白沒有血色的雙手緩緩地朝白蘭的脖子捉去,黑色的指甲就快要掐到白蘭的脖子上了。
白蘭沒有察覺,依舊向我說着什麽。
可是我一句話都沒有聽進去,那雙手是人的手嗎?我心裏這樣問着自己,不,絕對不是,人的手不可能是這個樣子。
我的腦子轟一聲炸開了,是鬼!
她……她想害死白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