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太太呵呵笑了一下,嘴裏黑洞洞的已經沒有了牙齒,聲音嘶啞,道:“呵呵!沒想到在這裏遇到了同道中人,真是難得一見呐!”
中年男子怒道:“我呸!你還真不怕說話咬到舌頭,你這種飼養餓鬼害人的旁門左道,也配和我稱作同道中人。”
這老太太也不生氣,慢悠悠的道:“正道也罷,旁門左道也好,你我毫無瓜葛,還請這位道友莫要管我老婆子的閑事。”
“閑事?”中年男子冷哼一聲,指着躺在地上的油菜花道:“你用邪術控制那孽障鬼物害人,這是閑事嗎?我自幼學習陰陽道術,師傅教導切莫用此術害人,要除惡揚善,助人爲樂。如果這真是閑事,那麽我還就管定了。”
那老太太聽到孽障的時候,當時就發怒起來,聲音有些尖銳的叫道:“住嘴!不許你說他是孽障,他是我兒子,我最疼**的兒子。”
什麽?我和中年男子都是大吃一驚。
中年男子冷笑一聲道:“沒想到你竟然用你兒子來煉制傀鬼。真可謂最毒婦人心。你難道忍心看你的兒子永世不得輪回嗎?”
那老婦人有些發瘋了,叫道:“你懂什麽?你知道些什麽?”
躺在地上的油菜花又一陣哀嚎,那老太人緊忙拄着拐杖走過去,抱住了油菜花。油菜花此時好似受傷的麻雀,依偎在老太太的懷裏。嘴裏叫道:“娘!好疼,胸口好疼。”奇怪的是他的聲音好似一個七八歲小孩子的聲音。
老太太趕緊伸出幹枯的手掌揉着油菜花的胸口,安慰道:“乖!不疼啊!娘給你揉揉。”
我此時看在眼裏,心中一陣惡寒啊!一個十五六歲的小夥躺在七八十歲的老太婆懷裏,還TM撒嬌,這他大爺也太惡心了。
此時油菜花眼中紅光再次閃爍,指着中年男子和我道:“娘!他們欺負我,打我,你幫我殺死他們。”
“殺死他們?”
“對!殺死他們,我餓,我要,我要吃了他們。”油菜花眼中紅光大亮,又撒嬌的叫了一聲:“娘~”
老太太緩緩站了起來,面色猙獰起來,那沒有牙齒的嘴臉顯得格外恐怖,老太太道:“對!你們欺負我兒子,我要殺了你們,爲我兒子報仇。”
“不好!”中年男子大叫一聲。
我連忙問到底怎麽了。
那中年男子道:“我原先以爲是那老太太控制着鬼物,不想反過來了?”
“反過來了?”我疑惑的問道。
中年男子點了點頭,面色有些凝重,道:“不怕人驅鬼,就怕鬼控人。”
這是啥意思啊?我心裏這個納悶,中年男子接着道:“被人驅使的鬼終究是個傀儡,這就叫做‘傀鬼’。可是這鬼的戾氣太重,反過來控制人的心智,那就麻煩了。”
我依舊像個好奇寶寶似的問着中年男子,:“怎麽就麻煩了。”
中年男子從黃布包裏掏出黃紙,遞給我一張,道:“現在跟你說太麻煩,你拿着這張符退後點,最好躲起來。我怕打起來,顧忌不到你。”
顧忌不到我?你是怕我拖累你吧!我心裏這樣想着。有句話說的好不是在沉默中死亡就是在沉默中爆發。本來今天晚上經曆的驚吓已經夠多了,整的我現在都麻木了,除了肩膀上火辣辣的疼之外,反而不怎麽害怕了。
我心裏還是不怎麽明白什麽人驅鬼、鬼控人的。隻是覺得這一切都是這瘋老太婆搞得鬼。想想我心裏那個恨那。
我拿着符咒,找了一個角落躲藏起來,心裏想着瞅準機會,給那老太婆來一發,你們可别想歪了。我說的來一發,是幹。她一下,不對不對!是揍她一下。你們可别邪惡了啊!
隻見那老太太從懷裏拿出個紅顔色的稻草紮成的小人,草人上有一跟針,那老太太取下針狠狠的把進了自己的中指上,一滴滴的鮮血滴落到草人的頭上。老太太臉上更加猙獰起來,叫道:“吃吧!吃吧!”
我在角落裏看着眼眶就一陣跳動啊!這瘋老婆子真狠,所謂十指連心,這都能下的去手,不愧爲悶騷老太婆。
被鬼附身的油菜花眼中紅芒大亮,怪叫一聲朝中年男子撲去。中年男子不慌不忙夾住一張黃紙,口中默念咒語,大喝一聲:“急急如律令,敕!”
随後手指一甩,黃紙散發出黃光和油菜花碰到了一起。
“啊!”油菜花又是一聲慘叫跌倒在地。
油菜花回頭叫道:“娘!不夠,我還要!”
那老太婆聽到這句我還要,好似打了雞血似的,拿起針唰唰唰連續又紮了好幾個血窟窿,老太婆道:“娘給你,娘全都給你!”
我聽着又是一陣惡寒啊!好吧,我邪惡了。
加大了輸血量,油菜花這邊也好像打了興奮劑似的,一下子蹿起來,又朝中年男子撲了上來。
中年男子冷哼一聲,唰唰唰連續打出三道符咒,啪啪啪!這次撞到油菜花身上竟然沒有先前的威力大,隻是震得油菜花一個趔趄。
中年男子邊打邊退,竟然漸漸退到了我所在的方向。我心裏這個罵娘啊,你就不能往别的地方退?
我旁邊是顆楊樹,我急急忙忙的又躲到了楊樹後面,誰知道那中年男子又朝這邊退了過來。
我擦,怎麽回事,剛才你要我躲一邊我躲了。怎麽現在你還倒貼過來了?
中年男子好似不敵油菜花,他的後背已經抵住了楊樹。油菜花猙獰一笑,一個加速撲了過來。
哪知道中年男人一個閃身,避開了這一擊。油菜花和樹來了一個親密接觸。
“等的就是這個時候!”中年迅速從黃布包裏掏出一團紅繩。
口中喝到:“一根紅線穿南北,妖邪鬼怪莫欺身。去!”手腕一抖,那團紅線繞了幾個圈又回到了中年手中。
中年雙手一扯,好似拉牲口似的,将油菜花綁到了楊樹上動彈不得。
我當時就看楞了,我擦!沒想到這中年還有這一手,夠酷的。
中年男子吃力的叫道:“小兄弟!快去,快去把那老太太手中的稻草人搶過來燒掉。這鬼物我克制不了多久的,你快去。晚了,咱們可能都要死在這裏了。”
我終于明白了什麽叫做鬼控人,隻見那老太婆把手指紮的全是窟窿了,血跟不要命似的嘩嘩的流到稻草人之中,奇怪的是那血全被稻草人全部吸收了。
随着吸收的血液越多,油菜花眼中的紅芒越亮。綁在他身上的繩子已經緊繃,随時都有可能斷裂。
“帥哥!你快幫我解開繩子呀!勒的我好疼啊!”
是油菜花的聲音,我下意識的望了過去,隻見油菜花一副很痛苦的表情,我心中一軟就想幫他解開繩子。
那中年男子一聲大喝:“呔!小兄弟千萬别上他的當,他是在蠱惑你。你現在快去,遲了……就……真的來不及了。”
我被中年男子的一聲大喝喊過了神來,腦袋瞬間清明,他大爺的剛才差點上了這小鬼的當。想到這裏我不在猶豫,飛快的朝老太婆的方向奔去。
身後傳來油菜花的聲音:“帥哥!你不認識我啦?是我,油菜花!你的好兄弟。”
我腦袋又迷糊起來,可是我知道現在可不是掉鏈子的時候,我猛的一咬舌尖,劇烈的疼痛讓我恢複了幾分神智。
油菜花啊你就好好的在那裏受點苦吧,不是有首歌是這麽唱的嘛:不經曆風雨怎麽見彩虹。我相信經曆過這件事情後,你一定會成長起來滴!
我腦子裏想着,身體卻沒有停,不知道是不是危機使人爆發。我感覺我現在以劉翔百米跨欄的速度,沖到了老太婆的身邊,兩旁的風聲就是贊歌,那老太婆就是我沖刺的終點。
我風一樣的速度從老太婆身邊經過,等那老太婆反應過來的時候,我已經攥着稻草人跑出了挺老遠。
老太婆發了風的朝我追來,可是那速度和我在世劉翔相比簡直不可同日而語。我趕忙掏出打火機,可是無論我怎麽點都點不着這稻草人。
中年人焦急的喊道:“先點燃符咒,用符咒點燃稻草人,快!”就在他說完話的同時,油菜花掙脫的紅繩,一道紅光從油菜花的體内飛出。
而老太太也到了我身邊,他們同時聲嘶力竭的喊道:“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