隻見油菜花迅速蹲到了地上,脫了褲子,刺啦!就是一陣猛拉啊!就跟海嘯似的。
一瞬間那股酸爽的味道就飄然進入我的鼻端。
我艹!“你!你!”我竟然氣得說不出話來了。這危險時刻的關頭,油菜花他大爺的竟然那啥了。
什麽叫做懶驢上磨屎尿多?什麽叫做不怕神一樣的對手就怕豬一樣的隊友?油菜花就是一個活生生的例子啊!關鍵時刻就他大爺的掉鏈子。
油菜花有些不好意思,道:“那啥不好意思啊,沒忍住!帥哥你再堅持一會兒!就一小會兒,我,我馬上就好!”
“你特麽還知道不好意思啊?那張黃毛就在門外頭呢,要吃我們。是命重要還是拉屎重要啊?”
“可是……”
我打斷了油菜花的話,叫道:“可是啥?還不快叫人,我真的要頂不住了。”
油菜花知道自己現在無能爲力,聽到我的話扯着嗓子開始呼喊起來。
可是令人詫異的事情發生了。隻見油菜花扯着公鴨嗓子喊了一陣後,竟然沒有一個人回答,好似其他人都睡的死死的或者根本沒有聽到一般。隻有油菜花的聲音空蕩蕩的回音着。
我心頭又是一驚,這是怎麽回事?按理來說,出了這麽大的動靜,沒有道理其他人聽不到啊?可是真的沒有人回應。
隻有張黃毛不停捶打門闆發出的铛!铛!的聲音。
就在我思索的時候,隻覺得一股大力從門上傳來,嘭!的一聲,我再也沒有堅持住。門,被張黃毛撞開了。
我被這股大力撞了一個屁股蹲。等我擡頭望的時候,張黃毛已經撲了過來,一雙手死死的掐住了我的脖子。
不知道什麽時候張黃毛的眼睛變的通紅,發出了邪意的光芒。他的雙手十分有力,掐的我喘不過氣來。他大爺的,老子點兒怎麽這麽點兒背。
張黃毛好似很饑餓的樣子,在他的眼中,仿佛我不是人,而是一隻可口美味的豬肘子。等等!想到豬肘子我這時候不争氣的肚子咕噜又叫了一聲。真可謂人爲财死,鳥爲食亡。沒想到哥們我都這時候了還能想到吃的。
事情還沒完,張哥此時呵呵笑了兩聲,叫道:“肉!吃!”接着咧着大嘴就朝我的臉上啃來。
我去,不會真的把我當豬肘子了吧?你妹的,我吃力的擡起手,擋到了張哥的額頭上,不讓他咬到我。
張哥那腥臭的口氣直嗆了我一鼻子,比吃芥末油都來勁。他大爺的,我估計不被他掐死,也要被他嗆死了。
我此時大腦已經極度缺氧了,身體也漸漸的沒了力氣,眼看就要翻白眼了。我心裏罵道:“油菜花啊油菜花!你啥時候是個頭兒?你能快點不?哥們我都要交代過去了。”
就在我快要昏過去的時候,油菜花終于提起了褲子。他看我被黃毛掐着,一時間不知道該怎麽辦了,就蹲到我臉旁焦急的問我:“帥哥!你快說,我現在該咋辦?該咋辦,你快說啊!”
我擦!我這次真的翻白眼了。油菜花你是我大爺,你是我親大爺行不?真的,沒誰了。我TM都這樣了,我要是能說話能喘氣還要你幹什麽玩意。問我該咋辦?還能咋辦,幹。他,幹。他呀!
我心裏雖然這樣罵着,但是我知道油菜花這次是真的慌了神了,就他這傻樣,我要是現在不指點他,他估計都能看着我被活活掐死。
于是我吃力的騰出一隻手,指了指張哥的黃毛。
油菜花這才恍然大悟,緊忙從地上找到一塊闆磚,想都不想,輪圓了照着張哥的黃毛腦袋就是一記狗熊撼樹。
嘭的一聲,闆磚應聲碎成了兩半。黃毛直挺挺的倒了下去。
油菜花興奮的沖着大叫道:“怎麽樣,怎麽樣?我這招闆磚破武術是不是很牛B!”
牛B你大爺!剛才我差點被你害死。我把掐在我脖子上的手拿開,使勁的咳嗽了幾聲,媽的終于能呼吸到空氣了。哥們我頭一次覺得原來空氣是這麽的清新,世界是這麽的美好。盡管旁邊還有一坨油菜花的排洩物。
可是就在我稍微放寬心的時候,不知道從什麽地方傳來一陣清脆悅耳的鈴铛的聲音。而我并沒有注意到,躺在地上的張哥身體輕微的抖動了一下。
我踉跄着站起身來,剛才的極度缺氧讓我現在的頭很暈。我下意識的伸出手臂要去扶住油菜花的肩膀防止我倒下。
可是當我扶住油菜花的時候,我愣住了,随即我的腦袋嗡的一下,全身的汗毛乍起,冷汗冒出。
因爲,我看見油菜花竟然在笑,面容呆滞的呵呵笑了起來。
他大爺的,不會真的讓我猜中了吧!難道真的出現了生化危機?我瞬間又想起了剛才油菜花确實被咬到了,難道?難道他已經被感染了變成喪屍了?
想想就害怕呀!我有些焦急的用手臂晃着油菜花,叫道:“油菜花!油菜花!你可别吓我啊!你怎麽了?說話啊!”同時心裏想到,我的好兄弟你可千萬不能有事啊!我們還要一起稱霸江湖,攪得四海翻騰雲水怒,五洲震蕩風雷擊呢。
可是油菜花依舊木讷的嘿嘿笑着。
此時天空中的月亮又被一塊好似夜用護舒寶防側漏的烏雲遮住了。黑暗又一次降臨。恍惚間,我好像又聽到了鈴铛的響聲。
隻見油菜花眼中紅芒一閃,我心中暗叫不好,可是已經晚了。我隻感覺扶着油菜花的右臂肩膀一涼,緊接着一股鑽心的疼痛傳來。
我忍不住大叫了一聲,媽的我也被咬了,難不成我也要變成喪屍了?我想要掙脫,奈何剛才已經把力氣用完了,現在一點力氣也用不上來了。
油菜花咬着我的肩膀,哼哼道:“肉!吃!”
我被他咬的生疼,此時也顧不得那麽多了,左手從兜裏拿出路基亞手機狠狠的砸着油菜花的腦袋。
“你松開!你快松開啊!”我使勁敲了油菜花幾下便放棄了繼續打他。油菜花是我這輩子最好的兄弟,小時候做了很多的錯事,不止一次都是他背的黑鍋。他雖然傻呼呼的,其實并不笨,可是他從來沒有埋怨過我,依舊把我當兄弟,我實在下不去手了。心裏想着,咬就咬了吧!反正我待會也會變成喪屍,咱們倆還是兄弟,一塊肉又算得了什麽。
油菜花下巴一合,真的把我肩膀上的一塊肉硬生生的咬了下來,嚼了兩下就咽進了肚子裏。鮮血順着我的胳肢窩流到了我的胸膛。我疼的大叫了一聲,再也沒有了力氣,隻覺得整個身體都在顫抖,再也堅持不住,癱倒在了地上。
油菜花好似很享受的樣子,伸出舌頭舔了一下嘴角的鮮血,嘿嘿怪笑,道:“好吃!”接着他抓起我的胳膊,張開大嘴又要一口咬下。
我此時感覺到身體很冷,好似有一股冰涼的氣體鑽入我的身體,我全身都麻木了,動彈不得。心裏想着我要死了嗎?原來死亡也并非那麽的恐怖。
可就在油菜花那一口咬下來的時候,隻聽到一聲爆喝,
“孽障!爾敢?”
緊接着一道黃光印在了油菜花的胸前,嘭!油菜花發出一聲慘叫,松開了我的手臂,身體被那道黃光硬生生的給震飛了出去。
我心生死意,可就在這時候情況急轉而上。一聲爆喝,一道黃光就擊退了油菜花。這!這!這到底是怎麽回事?我心中震驚之餘,又不免擔心我的好兄弟,油菜花沒事兒吧。
就在我腦子裏還泛着迷糊的時候。我被一隻大手輕輕的攙扶了起來。
天空中的烏雲又飄走了,月光照亮了周圍的一切,照亮了躺在地上慘嚎的油菜花,照亮了我肩膀上湧出的鮮血,也照亮了這個攙扶我起來的人。
這是一個中年男人,大約四五十歲的樣子,雖然是夏天但是卻穿着一身黑色的中山裝,身上斜挎着一個黃色的小布包,顯得有些不倫不類的樣子。
他面容剛毅棱角分明,臉上的皺紋增添了許多的滄桑,頭發更是花白一片,已經沒有幾根黑頭發了。
“小兄弟沒事吧!”這中年男子聲音磁性,卻溫和的問我。
我此時再也忍不住了,眼淚終于落了下來,畢竟我當時還是個剛剛初中畢業,少不更事,沒有經曆過風雨的十六歲的普通小孩。雖然上學那陣沒少和别人打架鬥毆,可是我哪裏遇見過這樣的事情。
我哽咽的道:“我沒事!可是油菜花他……”
這中年人看了一眼油菜花,又拍了一下我的肩膀道:“小兄弟不必擔心,你的朋友會沒事的,隻不過是被一隻惡鬼上身了而已。”
惡鬼?我突然想起來許多鬼片中的故事情節,好像和現在的油菜花非常相似。貌似有些鬼片中的鬼上身比現在的油菜花都要來的惡心和嚴重吧!
我又想到了這中年男人能一眼看穿鬼上身,難不成他有能力救油菜花?想到這裏我慌忙的問道:“大叔!能救油菜花嗎?我求求你了,你要是能救他,要什麽我都給你!”
那中年男人卻是哈哈大笑,道:“我輩中人,已降妖伏魔爲己任,遇見妖邪鬼怪自然要爲民除害,哪裏要什麽報酬一說。”
我剛要繼續說些什麽。這中年男人卻一臉嚴肅的将我擋在了身後,道:“小兄弟,現在不是說話的時候,等我除去這害人的東西,再與你詳談,你且退後。”
我一愣,知道此時不是問東問西的時候,也就不再言語,捂着肩膀靠到了一睹牆壁上。隻是有些擔心的看着躺在地上的油菜花。
這中年男人上前兩步,朗聲道:“躲在角落裏的朋友出來吧!别藏着了。”
叮鈴!又是一陣悅耳的鈴铛聲。隻見從遠處的黑暗中緩緩走出一個人影。竟然是一個七八十歲的老太太!
這老太太滿臉皺紋,弓着腰,拄着一根拐杖,拐杖的頭上赫然系着一個鈴铛,每走一步,鈴铛就叮鈴的響一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