夏日的清晨,烈日并不炎熱,相反偶爾還有陣陣的清風吹過,讓人有一股撲面而來的清爽感覺,夏日的天總是那麽的天高雲淡,也總亮的比以往清晨快了少許,仿佛隻是一個眨眼,這天便亮了。
平安村,村民們大多都會趁着這個時候太陽沒有出來而外出,靠山的打柴,靠河的捕魚,靠田的種菜。爲了生計他們不停得勞做着,夏日溫和的風用清爽來給外出勞做的村民送行。
中午,午飯過後,平安村的村民大多都會小睡一會,醒來時他們總會看看天上的太陽……天高雲淡,烈日當空,這時候的人們也不得不躲在家裏。
下午,如果這時候的太陽也累的話,人們會趁着太陽小休的時候,頭頂着不算太熱得太陽而外出,他們歸來的時候天上必定星星滿天或月兒當空,這時候平安村的村民大多都會在自己的屋裏,點上一盞燭光,桌上必定是早已做好的飯菜,靜靜的,屋裏的人都盼着外出的人歸來共同吃飯。
陸憶寒擡頭望着滿是星星的夜空,他不了解爲什麽自己的爹爹要把桌子擡到外面在外面吃着晚飯。
他隻知道自從他提到娘後,爹爹變得好像不如從前那樣開心。爹爹臉上的笑,自己看的出來,有時是無奈,有時是苦澀。心裏有種說不出的感覺,不想笑,卻硬要自己的臉露出微笑。可那種笑卻是那般的假,那般的虛,那般的僵硬,就算自己這個隻有八歲的孩子都看的出來。
滿是星星的夜空下,陸憶寒擡頭望着星星,夜空裏星星一閃一閃的眨着眼睛,而陸起則是又慢慢的拉入了回憶。
桌上的飯菜父子倆都沒有動一口,似乎都等着對方。
“你知道嗎?”一句很短的話從陸起嘴裏道出,打斷了正在擡頭望着星星的陸憶寒
陸憶寒接道:“怎麽?”父子倆的對話都挺短,
陸起又道:“你擡頭看下天空,天空有顆最明亮的星星,那顆星星便是你娘!”陸憶寒一驚,急忙擡頭望着滿是星星的夜空,雙眼努力的尋找着,尋找着陸起嘴裏那顆最明亮的星星。可是天上的星星那麽多陸憶寒又怎麽能夠找的到?雙眼找了一會,心一下隻就沮喪起來。
淚又不知不覺的從眼睛落到了桌子上,這次陸起沒有再幫陸憶寒擦淚,隻是也随着陸憶寒一樣擡頭看着夜空,道:“小寒,你要知道你是我陸起的兒子,便算是流血,也不能流淚。”
陸憶寒擦去雙眼的淚珠,雙眼含着淚光,嗚咽道:“我找不到……娘!”
陸起低下頭,眼睛看着陸憶寒,道:“乖!你娘啊!她是白天那顆最明亮的星星,所以你才找不到的。”
陸憶寒帶哭的笑臉,道:“爹爹!你莫要以爲孩兒隻有八歲便可以騙我,這白天哪有星星?”
陸起浮現出一絲微笑,眼中盡是濃濃的愛意,喃喃道:“白天是有星星的!隻不過你看不見它們,而它們卻能看見你,而你娘,她便是白天最明亮的星星,她經常在星星上看着我們,所以,你幹的什麽壞事她都知道,所以以後可要乖。”星星!他記得她曾是最喜歡看星星的,隻是他卻很少有時間陪在她的身邊與她一同看着星星。
陸憶寒又一次的擡頭看着那滿是星星的夜空,道:“這是真的嗎?”話中還有些疑問,陸起笑了笑,道:“呵呵!小寒,你可見爹爹什麽時候騙過你?”
陸憶寒喊了一聲“爹爹!”用筷子夾了塊雞肉放到了陸起的碗裏,說道:“爹爹!您吃。”陸起嘴角浮現微笑,問道:“怎麽,今天居然這麽乖了?”
陸憶寒用手摸了摸頭很憨的一笑,道:“哪有”此時的陸憶寒想着是不是天上星星上的娘親能看見這一切。
陸起笑了笑:“哈哈!爹爹就不客氣了。”話一說完,便把剛剛陸憶寒夾到碗裏的雞肉放進了嘴裏,大聲地道:“今天這雞肉可比往常好吃的很!”
陸憶寒聽此,傻傻的一笑,拿起碗筷,又夾了塊雞肉,陸起見此把碗伸了過去,卻不料自己的兒子把雞肉放到了自己口中,一邊嚼一邊說道:“爹爹!你伸碗過來幹嘛?”那故意的模樣讓陸起忍不住的哈哈一笑,道:“你這個臭小子啊!”
陸憶寒用筷子敲了敲桌面,道:“難道你不知道食之不語嗎?”說完還白了陸起一眼,陸起一聽,道:“呀!你這個臭小子,還訓起爹爹來了。”
陸憶寒用碗遮住自己的臉,用筷胡亂的扒着飯,還時不時的夾快雞肉放到自己的碗裏,陸起笑罵,道:“不就是說了聲臭小子嗎,便這狠,把爹爹喜歡吃的雞肉給夾光了。”
陸憶寒微微一笑,嘴中含着飯道:“淡定!淡定!食之不語,吃飯,爹爹吃飯。”
陸起搖了搖頭,表示對自己這個兒子毫無辦法。
滿是星星的夜空下,有一對父子在歡快的吃着飯,星星與被烏雲遮臉的月兒在高高的空中望着他們。
看見床上夢中臉帶微笑的陸憶寒,陸起幫他蓋好他踢亂的被子。
陸起的眼睛定格在床上臉帶微笑的陸憶寒身上,漸漸的陷入了回憶。可不久回憶便被一股濃濃的酒味給打破了。陸起吸了一口濃濃的酒味,再望了眼床上的陸憶寒,此時的陸憶寒滿臉紅色便像是喝醉了一般,陸起皺了皺眉走出了陸憶寒的内房。
平安村,整個村子靜悄悄的,月光灑滿了大地,人們又在追尋着什麽的回憶?月明星稀,燭光也随着主人的睡去逐漸被吹滅了,村子裏到處都散發着一股濃濃的酒味,那酒味,聞一聞便能讓人大醉,風兒卻不知是否已經大醉,于是便把這酒香送到平安村各處。
平安村的平安河旁,某人問道:“都辦好了嗎?”在月光的照耀下,問話的是一名青年人,他身上穿着月色大袍,袍上胸前繡有陰陽圖案,頭上頭發紮了發髻,天庭飽滿,眉如劍,眼如星,臉上雙眼下有着兩條淡淡的血痕。
“東君大人!老醉鬼辦事莫不成你還不放心?”答話的是,一個又矮又胖的老人,老人身穿一身紫色大衣,圓頭大臉,雙眼極小,猶如細縫,細逢下是一個紅色大鼻子,老背後背着一個和老人身高一般大的紫金大葫蘆,身上散發着濃濃酒味便是從葫蘆裏散出。老人的答話裏語氣甚是不悅。
可名叫東君的青年卻一臉的淡然,道:“酒皇辦事,本君放心,卻也怕酒皇你喝酒誤事。”聽聞東君的話名叫酒皇的老人一聽也隻是“哼!”了一聲卻不敢多說什麽。
許久,東君身旁的另一個人,開口道:“任務結束後怎麽辦?”聲音冷的毫無感情,猶如千年的寒冰,名叫酒皇的老人,雙目緊盯着東君,雙眼如縫的眼睛此時瞪的到如正常人般的大小,東君一臉的淡然,道:“讓那些人永不再說話。”
酒皇一聽身子頓時一顫一顫的,吼道:“大人,你剛剛不是說隻要他們睡着便好?他們畢竟都是無辜的。”
東君淡然的看着酒皇,雙眼下的兩道血痕在月光的照耀下變得更加的猙獰,道:“本君突然間改變注意了,還有,記住下次莫要在本君的耳邊大吵。”
東君身旁的另一個人開口道:“畢竟他以前是仙道之人,隻不過被我等在戰場所擒,昔日他怕死,所以才成了仙道的叛徒。”
酒皇聽此話氣的呼呼的直叫,臉從黃變紅,從紅變黑。吼道:“水君你少給老夫在這血口噴人了。”
那聲音又道:“我的嘴從不會說謊”聲音如千年寒冰一樣的寒冷,一聽此人說話便讓人感覺在冬季裏淋雨一樣。
酒皇拉下背上的紫金葫蘆往地上一放,“碰!”的一聲,塵土随着紫金葫蘆的落地而四處飛揚,東君皺了皺,用手掩鼻,:“水君,你去殺人。本君與酒皇去找鬼道的小公主。”
東君看向酒皇,道:“你不想殺人,本君依你,人由水君去殺。可你若是敢在本君面前第二次的這般沒教養……呵呵!”東君最後卻是笑了笑什麽也沒說,隻是他的笑聲裏卻隐隐有着一股殺氣。
酒皇:“哼!”,卻是不語,低頭喝着酒。
東君淡然的笑了笑,仿佛這個世上沒有什麽能打破他臉上的那股淡然。
月光照耀在水君的身上,水君身穿着一身藍色長袍,長袍的胸前與東君一樣,繡有陰陽太極圖,一頭藍色的長發無風自動,眉清目秀,唇如暖玉,雙耳帶有龍形耳墜,如若不是他的雙肩寬闊,胸如平川,定讓人誤以爲是一位傾國傾城的美人。
水君秀目看了眼黑夜,一步步的朝黑夜走去,慢慢的他的身影消失在那黑夜之中。
風悄悄吹起東君的月色大袍,東君淡然的一笑,道:“傳本君之命,一半人随水君去殺人,一半的随本君來玩一場捉迷藏的遊戲。”
黑夜,月光灑滿了大地。東君身後約有三十多名身穿黑衣,面戴陰陽太極圖面具的陰陽毒手家衛隊,衛隊随着東君的一聲令下,一半人馬緊跟随着水君消失在黑夜,一半的人馬和以前一樣站在原處不動。
東君笑了笑,也一臉淡然的朝着黑夜走去,東君身旁的酒皇站在原地,無奈的搖了搖頭,身上的酒味一下隻更濃了。
看了眼走在前面的東君,握了握拳!卻又無奈的歎了口氣,跟了上去。
陰陽毒手家的衛隊則是慢慢的潛入了黑夜,與黑夜融爲了一體。
陸起皺了皺眉,自己帶着兒子隐居在此便是想讓兒子平平安安的長大,可今日自己先聞到濃濃的酒味,那酒味即便是有着“固脈”修爲的修士聞一聞也會頭暈目眩般,更别說是普通人,恐怕這一聞至少也要睡個三天三夜。
後聞到的濃濃血腥味便更不用說了,如果自己猜的不錯,那麽現在便是有人在平安村内殺人!
殺戮的夜晚,陸起看了眼自己左手還未出鞘的劍,臉帶着一絲苦澀與無奈,道:“看來你今天要出鞘了。”
陸起手中的長劍似乎能聽懂主人的話一般,“嗡!”的一聲,劍自行飛出鞘内,隐隐約約間,劍身閃着淡淡青光。
陸起無奈的一笑,道:“怎麽,幾千年未出鞘還這麽兇?”劍一聽,又是“嗡嗡!”一聲,仿佛是在反駁自己主人的話。随後卻又自己進入鞘中,可劍意卻未随着劍進入鞘中而消失,劍意除雲見月,讓月光灑滿了大地。
平安村内,正在屠殺睡夢中村民的水君突然一愣,朝陸起那個方向看去……
屋外,陸起擡頭看着一輪彎月的夜空,風悄悄的而過,把酒味帶的四處都是。可陸起卻在這濃濃的酒味中聞到了剛剛并沒有的味道,陸起皺了皺眉,喃喃道:“好濃的血腥味!”平安村燭光全滅,隻有陸起一家在這黑夜,孤燭在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