怪不得這個包這麽輕,裏面隻是裝了幾張紙。【更多精彩小說請訪問】
但就是這幾張紙,這是病曆單和藥品單,病曆單上的幾個字,讓我如同中了一個大大的響雷胃癌晚期。
我呆住了,幾張紙從我手中手中滑落,像是枯葉一樣,慢慢的落在了地上。
胃癌晚期……
師父得了胃癌,知道了這個消息,心裏的滋味,真的不是能夠寫出來的,我看病曆單上的名字,看了數十遍,上面的兩個字,就是張任。
爲什麽!
爲什麽讓師父得胃癌!
世界上這麽多人該死,爲什麽偏偏是師父,是一個長年修道,降妖捉鬼的道士?
我想拿起電話,給師父打個電話求證一下,電話撥通了
“師…師父…”
“嗯?怎麽了?”
“我……”
我喉嚨裏酸了一下,話生生地憋在了脖子裏說不出來。
一日爲師,終身爲父,更不用說張任了,我被他領進道門,教習法術,給我工作,雖然有點苛刻,但細想,他對我和對親兒子差不多。
“小峰啊,我算着你最近有血光之災,你要當心啊…”
“小峰,秋天到了,你怎麽還穿着半截袖,我給你買了件衣服,你試試看…”
“這個月的工資是不是又花光了,這裏是一千塊,先拿去,别讓我見你第二次成月光族,不然我打死你…”
“夜深了,趕緊回去睡吧,我在這裏值班就成…”
“你昨晚是不是又熬夜打遊戲了,趕緊滾去睡個覺,熬夜傷腎…”
“……”
這些的這些,都是師父跟我說過的話,大的方面,師父沒怎麽表現出來,細細想來,師傅的關懷,就在身邊啊!
而如今他已經是胃癌晚期,我這個做徒弟的卻渾然不知,甚至還懷疑過他,懷疑他不在我身邊的時候,那些災厄,是他搞的鬼,懷疑他對我有所觊觎,整天一口一個老張頭老張頭的叫着……
我……
電話上有了幾滴熱淚。
“小峰,你怎麽了?我剛走你就想我了?”師父笑道。
“師父,我…我沒事,就想…就想問問您,回去了嗎?”
“回去?你在逗我啊,我飛着回去嗎?趕緊的,這麽晚了,滾到床上睡覺去,我呆會兒就回家了。”師父說完就挂了電話。
我拿着手機,不知道該把這件事情告訴誰。
我…真想哭!
一夜就這樣過去了,我想了好多,師父瞞着我,就讓他瞞着吧,或許他覺得這樣,才不讓我更難受些,那個包,我一大早就給他送過去了,但是他沒在家,隻有小師姐在家,師父一早就去上班了。
我跟小師姐有的沒的聊了幾句就走了,我記得之前就在師父家看到一張病曆單,被小師姐奪了去,估計,小師姐也知道了師父的事情,卻不想讓我知道吧。
天地人,鳏寡孤獨壽,師父犯人缺壽,這就是他的命。
…………
沒有工作的日子,過了将近一個月,一個月來,相對相安無事。
師父胃癌晚期的事情他沒說,我也沒提,看師父的臉色也挺好,根本不像是胃癌晚期的病人,該跳舞的時候還去跳舞,該罵人的時候絕不含糊。
今天也是房子房租到期的日子,本來欠了包租婆三個月的房租,補齊之後又交了一個月的,雖然包租婆人已經住進了瘋人院,但我和傑子還是在當天搬出了出租房,搬到了提前就找好的那個房子。現在也沒有這麽多講究了,什麽對面就是福澤堂,什麽在市郊啊,有個住的地方就算不錯了。
因爲我暫時在一家超市裏做臨時收銀員,工資嘛,一個月一千二,隻是房租就得拿一千,平常的生活費都是借的傑子的。
這樣不行,得找個穩定的工作幹,不然,傑子也會被我吃窮的,畢竟他一個月才三千塊錢。
隻是南陽市殡儀館那邊,已經不要我了,師父也沒什麽說話的權利了,那個新上任的局長,一下點了三把火,整的師父一下就有名無實了,同時也有不少年輕的入殓師相繼進入殡儀館,代替了那些老員工,幸好傑子還有一個證,不然也會被排擠出來的。
我呢?不知道,不知道未來在什麽地方,迷茫,相當的迷茫,就好像一下到了畢業前。
今天我和傑子,還有小師姐,甚至是夏柔都過來幫忙搬家了,他們三個,可以說是我在南陽最好的朋友了,這真真的讓我感動。
忙活了将近一天,傍晚的時候,終于搬完了,四個人相約一起去吃個飯,和女生在一起吃飯,當然是我們男生掏錢,這當然是大男子主義惹的禍,盡管當時口袋裏還有一百塊不到的零錢,卡裏估計還有兩三百塊,傑子忙着和夏柔說話,我去了櫃台結賬,當我拿出那一大把零錢還帶着鋼的時候,收銀員鄙夷的看了我一眼。
“兩百二十八。”
“兩百多?這麽貴?”
“這還貴?你們點了一桌子菜呢。”收銀員看都沒看我一眼。
“那,那你點點這些是多少,不夠的刷卡。”
我畏畏縮縮的拿出卡,十分不情願,娘的,接下去的日子,又要吃泡面泡馍了。
但等結完帳,手機來了個提示,說我卡消費了多少,餘額是多少…我看了一眼,這種短信,基本上都不看的,但等我把手機放到口袋裏時候,一道靈光像是閃電一樣劃過我的身體
娘的,餘額是多少?我趕緊拿出來看,餘額:三萬!
三萬!
我一下就懵了,我卡裏哪裏多出來這麽多錢?
我,我這長這麽大,這些錢,也就是在電視裏看看啊,這絕對是餡餅,不可能的,我卡裏怎麽會多這麽多錢?肯定是有人打錯了。
我還沉浸在喜悅和迷茫中的時候,旁邊竟然走來了林治,他也在這裏請客吃飯。
“小姐,結賬。”
林治也在這裏吃飯,他看了一眼還在興奮的我,“别瞎猜了,這是你應得的,第七區田從文的懸賞金,就是三萬。”
“這錢……”
“嗯,是你的。小峰,沙組織,還沒有完全剿滅,你要小心,還有,最近在省城出現了他們的影子,提醒你的朋友,也要小心點。”
但我沒有聽見林治在說什麽,剛才的興奮也沒有了,一個在餐館外面玩耍的小男孩引起了我的注意。
我看到小男孩的脖子後,突然伸出了一隻枯白的雙手!
不好!小男孩有危險。
而當我出手的時候,已經晚了,小男孩的頭,已經倒着垂了下來,他被那雙手,掐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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