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媽媽,媽媽,這個叔叔好奇怪,他在和空氣說話嗎?”
一個吃着棒棒糖,被媽媽領着從路邊攤經過的小女孩指着我。【舞若小說網首發】
那個媽媽輕輕的拽了他一下,“别亂說話。”
我笑了下,并沒有介意。
“怎麽了,看你一臉愁容的,看上去比我還憂郁。”董安舔了一下桌子上的酒杯,笑道。
“沒什麽事,就是沒工作了而已。”
“嘿,我還以爲什麽事情呢,原來是沒了工作,我還以爲失戀了呢,要不要我介紹個工作給你,工資高,包吃住,你絕對滿意。”
我瞥了他一眼,心裏想道:你這個老死鬼,會有什麽工作介紹給我,絕對的是在地府裏任職啊。
“算了算了,我還是自食其力吧,幹什麽不能掙口飯吃,不過這陣子卻沒再見到你啊,最近很忙嗎?”
“忙,簡直忙到死,你是不知道,陽間的陰魂一個個的不願意進地府,地府裏的死鬼一個個的怨聲載道,就像是吃錯了藥一樣,有事沒事的就嚎叫,整個地府怨氣簡直要爆棚了,那些死鬼的叫聲吵的我們睡不着覺,閻王爺爺就加大了整治力度,怕出什麽亂子,我本來負責勾魂的,也被派去看守牢房了,真是倒了八輩子血黴,牢房那個地方,又髒又臭,夥食還不好……”
嗯,董安又開啓了他的話唠模式。
“那…董哥就不能找個關系,把你調到别的地方去?”
“找關系?”
董安使勁吸着放在桌子上的煙卷,“這年頭,關系哪有這麽好找啊,什麽關系不得有錢啊。”
“哦…”
我大緻明白了董安的意圖。
“唉,這些年地府的物價飛漲,錢毛的不要不要的,十個億,才買一幢簡簡單單的普通房,一百平的,像我這種啊,活着的時候是diao絲,死了還受窮。”
董安說話的時候,時不時的看看我。
要不是說鬼精鬼精,這鬼啊,比什麽都精明,别看鬼是人死之後變的,但比活着的時候,精明多了。
“那董哥,需要多少錢,老是在牢房那種晦澀的地方多不好,我看你黑眼圈都腫了。”
“那可不是嘛,唉,我是把你當兄弟才朝你抱怨的…”
“我明白我明白。”我笑而不語,不就是需要錢嘛,一百塊錢能給他換來幾百個億,這都不是事兒。
“董哥,你也不明白爲什麽地府裏的鬼這樣亂?得病了還是咋滴?”
我純粹是好奇心問的,地府是什麽地方,一個關押的無數陰魂的地方,這個地方發生騷亂,對人間來說,也是個極大的威脅啊,作爲一個道士,我不能不管。
董安把桌子上那支煙卷的全部吸進肚子裏,謹慎的看看左右,“我可告訴你,你千萬别告訴别人啊,這可是掉腦袋的事情,搞不好就…”
董安做了個抹脖子的動作,“也不知道是什麽時候了,我經過兩位無常老爺的辦公室前,就聽到了他倆的一些談話,說是什麽背後有人操控,閻王爺爺很是震怒,阻止怨氣的蔓延擴張,不然後果不堪想象。”
“我再告訴你啊,我也是聽一些前輩說的,差不多幾百年前吧,也出現了百鬼哀怨,萬鬼出巢的狀況,那時候的怨氣,把鬼門關都給沖開了,無數的哀魂怨鬼沖出地府,湧向人間,造成了人間大亂,算算那個時候是在明朝吧,各個地方都爆發瘟疫,甚至整個村子的人一夜暴斃,都是那次衰鬼出了地府惹的禍。”
頓了頓,董安繼續道,“這不是重點,重點是,那次萬鬼出巢,卻有一條小白龍進了地府,和閻王爺爺以及衆位鬼将們打了一架,最終還是被小白龍救出了他的愛人,閻王爺爺他們落敗…一直到現在,這個故事都是地府裏禁止談論的事情,甚至閻王爺爺到現在還在打聽這條小白龍的下落。”
我聽了董安的故事感到有些驚訝,竟然還有敢闖地府的人,竟然還有閻王爺幹不過的東西,要知道,閻王爺可是陰間第一大帥,這條小白龍還真是大膽啊,不得不說,這又是一段凄美的愛情故事,要是寫成小說,一定會枯燥不了什麽地方去。
不過,這一次百鬼哀怨,還是有人蓄意爲之嗎?難道還是爲了救
“兄弟,百鬼哀怨的事情,地府裏查的挺嚴的,你也要小心呐,萬一什麽時候再…董安捂住了自己的嘴巴,沒有往下說。
我點點頭,“我是個道士,保護自己應該沒什麽問題的。”
是啊,我是個道士,地府裏的事情不歸我管,我也不相管,但總是隐隐覺得要有大事情發生呢,心太不安了。
我又問了他關于小鬼的事情,董安直搖頭,建議我還是得去省城找找看,他總是看見白無常老爺去省城那個方向,估計也是在找那小鬼頭吧。
董安吃了飯就離開了,說是還有任務,不能喝多了,之後趁着還不是太晚,去了一趟草紙店,買了一大摞紙錢,給董安燒過去了,順帶着給他整了一套複式别墅。
雖然董安貪财了一點,但也算是幫了我的忙,這點紙錢,也算是我謝謝他吧。
我回到出租房,房門緊鎖,傑子還沒回來,順帶着看了左手邊包租婆的房間一眼,現在已經沒人住了,一張長長的封條貼在門上,看上去無比的寂寥。
想想包租婆一家子,女兒和父親苟且,做了别人的小三,破壞了别人的家庭,包租婆爲人欺軟怕硬,見财眼開,這種人,值得我去保護嗎?
打心眼裏覺得,這些人,被鬼吃了,被鬼殺了,才算對得起社會。
可……
我打開門進去,卻發現屋子裏開着燈,師父早已經坐在房間裏的沙發上,一個人抽着煙。
“師父…你,你不是出去旅遊了,怎麽…”
“我旅遊,就不能回來了嗎?”
師父笑了笑,但我看着師父的笑容,好辛苦,好憔悴,莫非,他在外面,遇到什麽事了?還是因爲新局長上任,他被打擊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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