因爲有頭發擋着,我看不清楚這張臉長得什麽模樣,但我能看到這臉的眼睛在盯着我看,我也能看到這人頭眼睛裏的戾氣。(шщш.щuruo小說網首發)
這個人頭是“活”的,因爲他的眼睛還有“生氣”,不像襲擊李福老婆和包租婆的兩顆死人腦袋那樣毫無生氣。
這個人頭外帶脖子下面一長串的腸子,着實惡心人,就連面對屍體三十年的劉師傅也給吓了一跳。
還是降頭術,飛頭降!
帶着五髒六腑腸子心肝的這種飛頭降,是比較高級的降頭術,一般都是降頭師把降頭下在自己身上,然後降頭師的腦袋練着五髒六腑與身體分離。
我想去停屍房看個究竟,到底是何方神聖,但卻被劉師傅拉住了。
劉師傅死死的拉住我,“别過去,這東西邪乎的很,你過去也是喪命!!”
我想了想,手裏沒什麽東西,現在過去确實有點莽撞。
我盯着電腦屏幕,那人頭看了看這幾個監控頭,然後又飛向了冷凍屍體的櫃子,用挂在脖子上的腸子拉開冷凍櫃,張開大嘴就咬向櫃子裏的屍體,隻看見這個人頭的嘴長得不可思議的大,一口就把躺在櫃子裏的屍體腦袋給咬了下來,創口齊刷刷的,好像被刀砍的那般。
我和劉師傅對視了幾秒鍾,然後趕緊把值班室的門給關緊了。
監控中的這顆人頭,在停屍房裏轉了兩圈之後又離開了,我豎起耳朵靜靜的聽着外面的動靜,也催動着胳膊上的仙骨,以防不測。
我和劉師傅屏住呼吸好長時間,那人頭也沒有出現在值班室附近,一直等到早上雞叫,才徹底的松了口氣。
“這…這是…剛才是什麽東西?”
劉師傅嚷着要把監控資料送給警察,“我活了大半輩子了,這種事情,還是第一次,第一次啊。”
他被那人頭吓得不輕,一直到天亮的時候臉色還是白的,捧着個熱水杯坐在椅子上靠着牆發抖。
人頭出現的時候我沒去停屍房,怕是什麽調虎離山計,有一個人頭出現,就能再有第二個,不能冒這個險。
我拿出口袋裏的那張寫着林治電話号碼的紙,看了看。
我囑咐劉師傅,讓他别把這件事情往外說,畢竟關乎殡儀館,說出來恐怕沒人會在殡儀館裏工作了,我說我認識警察局裏專門管這種事情的警察,我會把這件事捅給他。
師父沒在,我鑽進他的辦公室,偷偷畫符去了,他的這間辦公室,基本上沒人進來,反正裏面現成的材料都有,用了一天畫了不少。
就等着那個降頭師再來,嘗嘗我符咒的厲害。
不過,讓我不解的是,既然是爲他的同伴報仇的,既然大仇已報,還要出現幹什麽?如果是我的話,我殺了仇人之後,立馬找個山林就此歸隐,爲什麽還要這麽明目張膽的招搖過市?
讓人費解。
在化妝間工作的時候,田師傅眯着眼窩在沙發上休息,“哎,今天老劉怎麽沒來,昨晚上你們不是一起值班嗎?”
田師傅躺在沙發上,閉着眼睛一副疲倦的樣子。
“劉師傅回去睡覺了,昨晚上一宿沒睡。”
“哈哈,人老了精力也少了,稍微熬點夜就扛不住了,哦,對了,我給你買了一把梳子,省的你再到處借,以後長點記性。”
“嘿嘿,麻煩田師傅了。”
我瞥了一眼他的箱子,手下還沒停下來,繼續給手底下的那具屍體化妝,笑道,“田師傅,您箱子裏裝的是什麽,難不成是金子?”
我說的語氣比較輕松,半開玩笑似的,田師傅也沒生氣,他扭了扭脖子,“我這裏裏面裝的可都是寶貝,是我在香港混飯吃的老家夥,等有機會給你小子看看。”
“切,不就是剪刀刀子的嗎,有什麽好看的。”我鄙夷的笑了下,田師傅也沒有說話,也笑了笑閉上眼睛休息了。
一直等到下午,我主動的和值班的工友換了班,然後趁着晚飯的時候,出去了一趟。
拿出口袋裏的那個電話号碼,給林治打了電話。
他沒多說什麽,就約我在一家路邊攤見面。
我要找他,也隻是模糊的一個意識,好像一出了事情,第一個想法就是先要找到他,在我看來,他好像知道一些什麽事情。
我選了個比較偏的位置坐下,也沒點東西,雙手托着頭想着什麽事情。
“這個雜碎爲什麽還要出來?他到底什麽目的,吃人頭是爲了修煉?那也不能讓他作孽,我看不到還好,關鍵是讓我看到了這一幕,作爲白道弟子,當然不允許這種邪門歪道爲禍人間。”
“再這樣下去,估計師父就不用再在館裏做下去了,殡儀館早晚會引起外界的關注…”
“沒錯,作爲白道弟子,就要應該有這樣的情懷。”
我還沒有看見林治的,他就坐到了我對面。
我有點訝異的看了他一眼,“林警官?!”
林治穿着便裝,但看上去還是那樣嚴肅,就算笑起來也很嚴肅高冷,好像是臉上的肌肉全部壞死了一樣。
“呵呵,私下裏叫我林治就行。”林治随手招過服務員,點了幾樣燒烤和幾瓶啤酒。
“你是不是有好多問題想要問我?”
林治看了看我,然後又道,“在你問我之前,我先給你自我介紹一下。”
“我叫林治,十年前就認識你師父,那時候我還是南陽市的一片警。”
我一聽他說“我師父”這三個字,就好像明白了一切,原來這個林治還真的知道什麽。
林治等着服務員把燒烤啥的放在桌子上,低着頭一邊吃一邊說道,“當時你師父還在殡儀館裏任職,當然了,我那時候什麽都不知道,也不知道你師父的身份,也不知道鬼神之事。”
“十年前的一個晚上,我和往常一樣在片區巡邏,當時天下太平,哪裏像現在這樣這麽多事兒,就喝了兩口,騎着摩托車在街上逛了起來,嗯,我記得那天晚上得有十二點了,在一個十字路口,本想快點巡完邏,然後手一緊,油門一擰,摩托車就這樣鑽了出去,沒想到,這一鑽,鑽出了事情來。一個小女孩,恰巧從十字路口的另一旁跳了出來,摩托車正好頂在了她的身上,我親眼看見,小女孩的腦袋都被我撞扁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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