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師父的突然駕到,讓我感到非常驚訝,驚喜,甚至有種想沖上去親他一口的沖動。【燃文書庫(7764)】
等淩戀風徹底沒了影子之後,師父才完全放松警惕。
“師…師父,你…”
“别大驚小怪,昨天你打完電話,我就給你算了一卦,大兇兆,我這才連夜趕過來的,别感動,請我吃一頓飯就好了。”師父猥瑣的笑了笑,他的笑和傑子的笑如出一轍,讓我不得不懷疑,傑子他娘的是老張頭的親兒子吧,要不老張頭也是隔壁老張…
師父收起他的威風之後,又變爲了邋遢小老頭的形象,把七星劍交給我,道,“七星劍不能這樣用,不然就糟蹋咯。”
他娘的,我看了看劍身,已經有五六道裂痕,心裏未免有些可惜。
這一次,在我心裏師父換了個地位,以前我有麻煩的時候,師父總是躲避,不是去那個地方考察,就是到那個地方考察,以爲他不關心我這個便宜徒弟,但恰恰相反,他最關心的就是我。
而他也從來不是我認爲的“慫包”,“糠包”,而是别有用心罷了,但在這份别有用心後面,還有他難言的苦痛。
等救護車來的時候,林子怡已經醒了,她是個局外人,完全不知道發生了什麽,但看到老張血淋淋的慘狀,趕緊問我老張怎麽了,我也就把老張英勇救美的事情誇大了幾分,把林子怡好一頓感動,我看着昏迷過去的老張,心裏道,兄弟隻能幫你這個份上了。
這邊處理完了,我和師父一前一後的在護城河邊上沿着護城河邊走,沉默了好一陣。
“師父,我想問,爲什麽之前不來幫我,而現在…”這是我心中最大的疑惑。
師父從他的腰裏拔出他的破蒲扇,一邊晃一邊笑道,“如果靠我幫你,你還能成長的這麽快?小孩子想要學會走路,首先要學會放棄學步車,不是嗎?”
我心裏一陣不是滋味,想想就想跟師父說聲騷瑞。是啊,如果不是迫不得已,爲了保命,按照我的性格,我怎麽可能浪費時間學習這麽無聊的東西?
“那…淩戀風,哦,就是今晚上那個打我的那個家夥,他說的是真的嗎,十六字令當中有着窺破天道的内容?”
師父輕笑一聲,笑的很神秘,但他的答案讓我大跌眼鏡,“你問我,我問誰去啊,後八令我也不會,我如果能窺破天道,還用得着給你當師父了?”
我咧咧嘴,笑了笑,也是。
“小峰啊,天道是什麽?自古至今就沒有人見過,也沒有人這樣妄想,誰也不敢觸碰逆轉,世間萬物尊天道而行,是天下太平的隐形保障,但現在竟然有人這樣妄想,若是觸犯,誰知道能發生什麽大事?尤其是我們做道士的,更要順天而行,不然,唉,造孽啊!”
我看着師父的眼神,好像看到了他的過往,有那麽一點點傷感摻雜在裏面,讓我說的話,師父一定是個有故事的男人。
看着師父而行的步伐,我也是有點爲師父打抱不平,師父做了大半輩子道士,更是在這個社會巨變,道士稀少的環境中,還這樣墨守成規,就有點說不過去了,一味的遵循老一輩道士的衛道的心理,卻不知變通,實在是有點不盡人意。
我在想,如果真的想師父這樣不計功勞的繼續做道士下去,有誰會接這個飯碗呢?道士不早晚沒有了?這個社會是個功利的社會,什麽事情都是爲了自己,像道士這樣舍身爲人的人,真的是不多了。因此也就造成了個惡性循環,越是沒什麽報酬,越是沒人做,這或許也是這一行消逝的原因吧。
但我沒有把我的想法給師父說,畢竟我資格不夠,連一個茅山術士都打不過,憑什麽和師父講這些道理?再者我怕被師父罵…
離開了護城河,我看了看河邊,河邊和之前同樣的靜谧,好像之前什麽都沒有發生過,我也學着師父的模樣,老成的苦笑了下,他娘的,道士就是這副模樣了,明明吃力的維護着陰陽兩界的平衡,卻偏偏被人忘記在了陰陽兩界當中,人不是人,鬼不是鬼,碰見厲害的政府部門還不能伸頭,生怕被扣上封建的帽子,娘的,想想真是味兒!
把師父送到我臨時住下的賓館裏,我就趕去了醫院,我下巴受傷了,也簡單的包紮了一下,不過給我包紮的那位護士手法不怎麽樣,把紗布包成了個兔子模樣,哥哥這樣出去不丢人嘛…好在我下巴颏的骨頭沒傷到,隻是沒了皮肉。
醫院急救室的燈亮着,林子怡在外面焦急的等着,顯得坐立不安。
“怎麽樣了?”
“小峰哥,這麽晚了你怎麽來了?”林子怡淚眼婆娑的說道。
“老張有事兒我還能安穩的睡覺?還沒做完手術嗎?”我擡頭看了一眼手術室的門,期望下一秒手術室的門被推開。
“嗯,醫生說他失血過多,差點劃破的胳膊上的動脈,好在救護的及時,不然,不然…”林子怡竟然落了幾滴淚水。
我拍拍她的肩膀道,“行了,昨晚手術就好了,沒事沒事。”
之後過了半個小時的樣子,老張被推了出來,到了CIU重症監護室,他兩條胳膊失血過多,現在還在昏迷着,趁着林子怡給老張打水的功夫,我拔下兩根胸毛燒成灰,給老張塞到了嘴裏,娘的,這可是仙骨,你老小子吃了趕緊給我醒過來啊!
低頭看着這撮不怎麽順眼的毛發,腦袋裏竟然有個聲音,讓我回家。
下一次淩戀風找上門來的時間還不知道多長,他也被師父打傷了,恐怕沒個十天八天痊愈不了,但這十天八天我的道法也提高不了哪裏去,我決定回一趟家,找黃三爺幫忙。在我家設堂口不是白設的,地皮費總得收點吧,再說天下道門是一家,野仙也是道家,我找他幫忙,他應該會答應吧。
說走就走,當天晚上我瞞着師父就買了回家的車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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