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是在那一瞬間,我絕對是看到了在仍舊是穿着白色連衣長裙的沈夢珂!那一襲白色在月光下十分刺眼,沈夢珂一隻手扶着樹幹,站在樹下笑着看着我!
沈夢珂,真的是她嗎?!!
也就是在下一個眨眼之後,沈夢珂旋即消失在樹下。
我迅速轉身,恨不得把自己的眼睛升級成超大倍數的天文望遠鏡,把連理山的一草一木都給看個清楚,我就這樣呆呆的站着,腦子裏嗡嗡嗡的響着。
不可能!不可能!荒郊野嶺的,沈夢珂怎麽會出現在這?她不是出國了嗎?
一定是幻覺,一定是剛才打僵屍身體虛弱出現的幻覺!
我用手捶了捶腦袋,張學林問我怎麽回事,怎麽停下來了。
我幹笑了下道:“沒事,我就想看看那僵屍有沒有追上來。”
張學林嘲笑了我一聲,就走在了前面。
我有往後看了幾眼,那棵樹下什麽都沒有,确實,剛才是我的幻覺。
他娘的,怎麽就突然幻覺出了沈夢珂?是,我是和沈夢珂有過情愫,我喜歡沈夢珂,因爲她的笑好像能夠驅散一切的陰霾,雖說是一富家女,但卻和我這個窮diao絲非常契合,雖然接觸了沒有一個星期,但我當時我覺得,沈夢珂,我追定了。
但後來出現了那個事情,雖然罪不及她,是她老子做的惡,他老子也得到了應有的懲罰,但我卻不敢見她了,怕她知道真相,知道她老子并不是那樣好,知道是我讓她老子受到懲罰的。
他娘的,這就是命運?命運弄人啊!
我選擇逃避,沈夢珂選擇了消失,她應該不知道我讓他老子受苦,但她應該知道她老子的所作所爲,不然也不會小時的無蹤無影沒有出現過。
沈夢珂在我的夢裏出現過幾次,夢境都是同樣的内容,但每一次都是拿着斧頭要把我砍了,要爲她老子報仇……希望夢境是和現實反着的。
可我卻總是釋懷不了剛才那一瞬間,幻覺裏出現的沈夢珂給我的笑容,那笑容,好不舒服。
這難道就是命格不全三犯五缺帶給我的?這難道就是命運?命中注定了我和沈夢珂無緣,命中注定了我要做一輩子的孤家寡人?去他娘的命運!
改命!
如果時光能夠倒流,我一定會重新選擇,至少,我會選擇不像現在這樣的生活,我不是那種野心勃勃的人,我隻想老老實實的找份文帝你的工作,然後老婆孩子熱炕頭,了此一生,但,就是這種小小的願望,老天爺都不給我,都拿我開涮!
如果世界上真的有時光倒流的機會,我會第一個報名!
扶着今晚上從賓館門口順回來的那輛自行車,我和張學林拖着疲憊不堪的身子和腳步,回了賓館,盡管我好好的保護着這輛自行車,最終還是沒有逃過爛了車轱辘的命運,最終我又在車下壓了一百塊,上樓睡覺去了。
這一覺,睡的特别甜,做的什麽夢都忘的幹幹淨淨,隻記得第二天醒過來的時候,嘴角是往上彎着的,難不成是做春夢了還是覺得幹掉這個僵屍,打心眼裏覺得滿足?
第二天一大早,林子怡就把我和張學林叫到她的房間,親自下廚給我倆煮了面條。
而張學林一看見長長的面條,捂着嘴就跑向了廁所,林子怡奇怪的看着我問道:“學林他是怎麽了?”
我看都沒看他,心裏就明了,這貨一定是看到面條想到了仙女蟲,就道:“沒事兒,張哥最近身體不舒服,老是嘔吐,我猜應該是有喜了。”
林子怡被我逗得一樂一樂的,看到林子怡沒事,我也就放寬心了,現在僵屍幹掉了,也爲我那兩個哥們兒報仇了,唉,他們能瞑目了。
張學林一大早就把胃裏吐了個幹淨,從廁所回來就開始數落我,“子怡啊,這家夥肚子裏都是彎彎繞,你可别瞎想啊,我這麽個潔身自好的人,怎麽可能…”
張學林沒說完,林子怡笑的就更歡了,“張哥,我知道我知道,你不用解釋,男人哪有懷孕的。”
張學林也反應過來,拿起筷子就打我,我忙躲道:“嘿嘿,張哥,這沐浴在愛河裏的人腦子就是不一樣,全被愛情給腐蝕了。”
見我嘲笑他,張學林紅着臉說道:“你小子别得意,要是擱我上學的那個年代,一定會被我揍扁的,也不打聽打聽我張學林,号稱‘實驗中學第一張’,要是惹了我,我那一幫小弟絕對會讓你吃的鼻子裏都吃出面條來。”
我和張學林罵嘴都是開玩笑的,這樣不會損害我們感情,反而還讓我們之間的關系更加的升溫。
又和林子怡張學林唠了一會兒,我就約着張學林去洞花寨,今天是洞花寨進行祭山大會的日子,也就是祈禱不要再出人名,張學林一聽有熱鬧看,一口答應,當然,關鍵的還是我告訴他有苗族妹子可看,水靈的簡直像是天上掉下來的妹子,要不是林子怡約了幾個同行的朋友去購物不帶他,他肯定不會跟我去。
蘇立人也不例外,也去看看祭山大會,順便再給我們死去的兄弟上兩柱香,而最重要的,我還是想去找找仙女洞的另外的出口在哪。
蘇立人開着車,我和張學林坐在裏面,張學林計劃着回去的日期,我在這邊也沒什麽事情來,想來也到這邊有一個星期了,也是該回去的時候了,就幹脆讓張學林走的時候帶上我。
一路上沒了李東強的氣氛還算是融洽,一個多小時後,我們幾個就到了洞花寨,洞花寨的老少爺們都在緊張的忙活,殺雞宰羊,做飯燒火,整的就像是過年一樣,我們到了并沒有人上前迎接。
也是,迎接我們幹什麽,我們又不是鄉鎮上的領導,于是我們三個默默地繞路到了葉城家,葉子的父母也在忙活,彩蝶也在。
見我們來,葉子的父親葉山也有點吃驚。
“你們怎麽又回來了?村子裏開始不太平了,在沒出事之前,你們還是快走吧。”
我們都對視了一眼,并不明白發生了什麽事情。
難不成又有人死了?僵屍不是被我們幹掉了嗎?
隻見葉山歎了口氣道:“你們不知道,就是昨天晚上,仙女湖中又發現了一具屍體,并且是一具燒焦的無名屍,模樣已經辨認不出來了,但死的很慘,整個村子的人都快吓瘋了,認爲那是毒蠱興風作浪,所以,就是說很危險,你們還是趕緊回去吧,今天祭山誰也不敢保證出不出岔子啊!”
過了一會兒,葉山繼續說道:“唉,我也是爲了你們好,葉子已經沒了,那天晚上你們也說過,算是我的半個兒子,所以,作爲半個爹媽,不想讓你們出事。”
聽到這,除了鼻子有點酸酸的,就覺得,那燒焦的屍體,該不會是昨晚上我和張學林弄死的那僵屍吧?**不離十,我和張學林對視了一眼,張學林也是這樣認爲。
張學林笑道:“葉伯父别擔心了,咱們都是社會/主義新青年,在毛爺爺光環下快樂的成長,不會出事的,主要是放心不下你們,我們身強力壯的還怕那小小的毒蠱不成?僵屍咱們都不怕…咳…那啥,您說的那燒焦的屍體現在在哪?我們能不能去看看?”
雖然張學林第一次和葉山見面,張學林卻顯得一點也陌生,葉山道:“沒了,那屍體被警察局拉走做鑒定去了。”
蘇立人見張學林都這麽說,也跟着說道:“沒錯,我們都是大小夥子,我們也沒有好好的給葉子祭奠下,所以想…”
葉山也不是心硬之輩,聽我們這麽決絕,隻好擺擺手道:“也罷,也罷,祭祀的時候别亂走,别亂說話,在族長周圍,不會有事情的。”
說完,葉山就去忙他的了。
看蘇立人的臉色,好像他還有點擔心,我有和張學林對視了一眼,兩個人決定出去轉轉,再順便上山一探究竟。
出了葉山家,就被早在門外的彩蝶攔住了。
彩蝶昂着頭,道:“峰子哥,我也要去看我堂哥。”
彩蝶雖然十六七歲,卻生的十分客人,用出水芙蓉形容一點都不過分,就連張學林這個接近三十歲的人的目光都有些貪婪。
我拽了張學林一下,讓他收起他的色狼目光,道:“你怎麽知道我要去看你堂哥?”
彩蝶指了指我背包,道:“我看到了紙錢,我們這邊不用它,但我知道,你們北方用這東西祭祀死人。”
我稍微吃了一驚,這小丫頭知道的還挺多。
但也不能帶她上山啊,雖然這次上山遇到危險的可能性很小,但我們還要去仙女洞看看,怎們能帶上她呢?
我對她說:“小彩蝶,我和你這位大哥哥馬上就回來,你在家裏呆着就行,萬一上山碰到什麽妖魔鬼怪的,我可收拾不了,你放心,我回來的時候一定會給你采一束漂亮的花。”
彩蝶搖搖頭,堅毅的說道:“不,我就要上山,如果遇到妖魔鬼怪我也不怕,我有這個!”
說着,小彩蝶就掏出了一把砍柴刀,吓得我和張學林都不自覺的往後躲了幾步。
這丫頭,看來也是個暴力狂啊,看到明晃晃的柴刀,張學林也把貪婪的目光收了回來。
着小丫頭片子十分倔強,我和張學林想擺脫她,但她就像是狗皮膏藥一樣,怎麽甩都甩不掉,無奈下,我和張學林隻好帶着她上山,她也答應我們不亂跑。
不一會兒,我們就成功的避開了所有人的視線,三個人一同上了山,到了葉城的墓前。
我知道,這邊的葬禮不和北方一樣,也不燒紙錢,隻用祭品慰藉,比如三牲六畜啥的,但是要知道,地府可是統一的地府,不是一個地方一個地府,隻有這三牲六畜可在地府裏生活不了,所以,爲了不讓我兄弟在下面也做一個窮鬼,我塞滿了一背包的天地銀行開的面值九百九十萬的紙錢,他娘的,葉城拿到這些錢在下面也算是個富人了,倒也不至于做個窮鬼。
我給葉城燒完,彩蝶卻笑盈盈的對我們說她要陪她堂哥一會兒,我們做我們的事情就可以。
我看了一眼不哭反笑的小彩蝶,就覺得好生奇怪,再怎麽不知禮節,也不能在她堂哥墳前哭吧,奇怪奇怪真奇怪,不過我也不能說啥,隻好拉着張學林就朝仙女洞那邊走去。
張學林回頭看了幾眼小彩蝶,道:“峰子,我說這小丫頭是神經病吧,你聽聽,好像在對這墓碑說話。”
我瞅了他一眼說道:“咋滴,還不許人家說個悄悄話,行了行了,咱就别管這麽多了,抓緊時間過去吧。”
不過我也往後看了一眼,小彩蝶确實坐在墳前,一邊笑着,一邊說話,話使用苗語說出來的,但我一聽就能聽出來,她是在和人對話!!
難道是在和葉子說話?不可能吧?
當時我也沒多說,到了仙女洞洞口後面,果然,在兩座山中間有一條不大不小的裂縫,隻能容一個人通過,果然,昨晚那老不死的就是從這蹦跶出來的,因爲仙女洞中的蟲坑是他的克星,隻能從這走。
張學林拿着羅盤算了算,摸了摸裂縫的邊緣道:“這是被雷劈出來的一條縫,走吧,進去看看,看看裏面有什麽。”
等我和張學林進去後,被眼前的景吓住了,就連張學林也差點掉了手中的羅盤,啞然道:“怎麽,怎麽這麽多棺材!!”
沒錯,進了縫隙後,在縫隙裏擠了一段距離,然後眼前豁然開朗:眼前整整齊齊的擺着密密麻麻的棺材,一股腐爛的氣味撲面而來。
“卧槽,這裏面,不會,全都是,老不死的吧?!”
我擺擺手,打開手電照了照,同時摸出了一張符,以防不測。
我們小心翼翼的摸向外圍一具開着的棺材,身子不由得往後傾,手電照不到裏面是什麽情況,就怕裏面突然蹦起來一隻老僵屍。
伴随着這腐臭味,捏着鼻子蹑手蹑腳的靠近,大氣都不敢出一聲,手電照在裏面,空空如也,除了破爛的衣物也一些黑水,什麽都沒有。
我和張學林對視了一眼,又看了周圍開着蓋的棺材,裏面同樣什麽都沒有!
我習慣性的把手電往後打了一下,身後除了空氣,啥都沒有。
奇怪啊!
棺材裏面的屍體呢?都是空棺?!
張學林碰了碰我,道:“看前面,我知道了,那老不死的,就是用這空棺裏的屍體煉出來的,看前面。”
手電打過去,我看見了一人高的黑缸,缸旁邊還立着兩副棺材,一副棺材裏,有着女人的衣物,另外一副棺材裏,還有一具早就腐爛的屍體,等我們靠近,缸裏還用紅色的埋着一具屍體。
這更加肯定了我的想法,有人在我們背後,捅我刀子。
看這女人的衣物,應該是在這裏常住留下的,難不成,是沈夢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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