事情就是很奇怪,老不死的明明距離張學林更近一些,但卻像眼瞎一樣,睜着眼看不到張學林。
他娘的,難不成這老不死的隻能看見長得帥的?
我蹬了它一腳,受到反作用力坐在地上就往後倒退出去。
可命運女神就喜歡和我們開玩笑,我倒退出去的時候,竟然把張學林的燈台,給撲倒了一個!!!
完蛋了,我們可是拿這個陣當作一炸彈用的,被我撲倒了一個燈台,怎麽辦?
好死不死的是,我倒退出去的時候,手恰巧按在了那碗血上。
本來老不死的就歧視我,現在按了這碗血,就更加刺激他的味蕾了!這下老不死的就像是發瘋了一樣,做了個餓虎撲食的動作就撲向我。
七星劍在手,天下我有!
去你娘的!
坐在地上七星劍直接就劈在老不死的腦門上。
但這并沒什麽卵用!
隻聽得七星劍當啷一聲,隻是齊刷刷的砍掉了老不死半邊臉上生長的那些沙蟲,對他并不起作用,我甚至能看到七星劍和他腦門上相碰,濺起來的火花,還有,腦門上鑲嵌着一塊塊的金屬!!
沒錯,就是金屬,這是,甲屍!
張學林在後面直喊,“峰子,小心,那個是甲屍!“
不用張學林喊我也知道了,這玩意怪不得砍不動,要是一般的僵屍,就算是普通的劍也得傷到他的皮膚啊,更何況是七星劍呢!再者說,他娘的張學林都喊得那麽大聲了,你怎麽就不去撲他,專門撲我呢?他娘的,一定是看我長得帥!
“破破破!“
七星劍奈他不得,随手就扔出去三張破令符。
現在我扔符就像是扔撲克牌那樣,三張符啪啪啪的全都落在老不死的身上,砰砰砰,三張符把他打退了三步,本以爲憑着六丁六甲神坐鎮的符怎麽不得把他打穿幾個窟窿,但我想多了,他倒退三步之後,符的威力竟然隻毀掉了他身上挂着的那些沙蟲,沙蟲如同一道屏障,就這樣僵屍停住了腳步。
他娘的!!!
不管用,不管用,不管用?腦子裏全都是這三個字!
這僵屍腦子他娘的是直的嗎?被我打退了之後還這麽不屈不撓,蹦跶的非常煩人的撲向我。
“張哥,怎麽辦?這玩意兒殺不死!“
“你上次怎麽幹掉他的半條胳膊??!“正在重新布陣的張學林大喊。
很明顯,張學林就在老不死的腳邊,老不死的竟然不襲擊他,卻跳着找我的茬,真的有貓膩!瞬間腦子裏就像是過了電一樣,難不成是張學林身上蘸着的那些沙蟲的體液?那些惡心的體液阻擋了僵屍的感覺?
凡大補靈物生長處,百步之内必有至毒,相反,巨毒之物生長處,則必有克之靈物,難不成克這老不死的東西,就是這惡心的蟲子?
管他娘的是什麽蟲子,現在主要任務不是躲,而是幹/他,給張學林布陣争取時間!
他的肋下是他的軟肋是吧!****丫的!
我二話不說,舉着七星劍就奔向這老不死的玩意兒,我知道,僵屍力氣非常大,大的都難以讓人想象,硬拼肯定不是他的對手!所以摸出一張威力更大的劍指殺令符,掄起七星劍砍向他的肩膀!
之前就說過了,僵屍這玩意兒就是憑着本能行動的東西,比瘋狗還傻/逼,所以稍微一動腦子,就比這些沒腦子的強很多!
七星劍劈在肩膀上,稍稍的給他轉了個角度,我鑽了個空子,結了劍指直接戳了這老家夥的腋窩。
嗯,想想吧,正常人的腋窩是一坨毛或者是光滑脫了毛的,但這老家夥的腋下,是一團團長長的沙蟲,我夾着殺令符,咬着牙忍着惡心就插進了他的腋窩,那滑膩膩的觸感,真他娘的惡心!
但殺令符的威力是不可小觑的,殺令符一出,雖然沒有殺死這僵屍,但就是比破令符強了許多,這下,一張殺令符頂了三張破令符,老不死的往後倒退了三步,但他身上還是絲毫無損。
噔噔噔!
三步過後,正好踏進了張學林的陣法之中!
“太極兩儀鎮中央,六十四卦排布陣妖邪鬼魅,八門反複皆如此,生在生兮死在死,戊戌壬辰兼丙戌,癸未丁醜一同兇!誅邪離火陣!死門兇門!開開開!”
張學林潇灑的在地上打了個滾,在僵屍進陣的同時,他手中的銅錢兒也紛紛打倒了燈台,燈台裏的燈油全都撒了出來,正好圍成了一圈,呼的一陣風刮過,整個仙女洞全被這陣照亮了起來,如同白晝!
誅邪離火陣,陣中瞬間着了一場大火,大火呈某個方向旋轉着而起,霹靂啪啦的聲音在火中此起彼伏,如同在火堆中扔了一堆幹竹子。
張學林湊過來道:“哈哈,威力竟然真的多了幾分,峰子,這符咒和我的陣法配合的天衣無縫啊,這下一定能把這老東西燒成灰!”
我看着陣裏面掙紮的僵屍,哀嚎聲不斷的從離火陣中傳出,一陣陣燒頭發的味道也不斷的飄出,我問道:“張哥,你說過,甲屍是人爲培養的,那你說是不是有人故意培養這玩意兒,然後對付我們。”
“對付我們?”
我點點頭。
張學林道:“沒錯啊,甲屍,是用普通僵屍融合靈魂和一些金屬用邪術培養而成,難不成還真的有人想對付我們?那也不對啊,我欠錢從來都是還的,也沒情敵沒對頭,怎麽會對付我們?”
我看了看我的右手手指,心裏想道:不會是沖着我的輪回指來的吧?
但嘴上卻說:“你才會不會是我們師父的仇家?畢竟,我也沒什麽仇人。”
我還是沒把我輪回指的事情告訴張學林,不是說不相信他,隻是覺得這玩意兒就一害人精,少一個人知道少一分危險。自從我有了這輪回指,就好像踏上了一條與衆不同,又好象被人設計好的路,特别的倒黴,甚至我睡覺的時候做夢都想砍了這兩個指頭。
因爲它,我成了命格不全之人,永久遭受不得輪回之苦,永久成爲一天煞孤星,因爲它,我成了一些術士眼中的捕獵對象,時刻的暴露在危險中,因爲它,我的朋友都遭受到牽連,因爲它,我走上了在當時的我看來的一條不歸路……
太多太多的歸咎,都歸咎于這雙在我眼中可恨,在不少人眼中羨慕嫉妒恨的輪回指。就算很多時候,我知道輪回指很牛逼,我知道它能将一切輪回,但我在心裏就抗拒它,都是這玩意兒,改寫了我的命運!
想到這,我不禁攥起拳頭。
命運,又是命運,難道我就這麽相信命運了?認命,知命,化命,改命!
對,就在這個時候,我腦子竟然想到了改命!
命運,真的能改寫?
想着想着,誅邪離火陣的壽命已過大半,張學林說之後三分鍾的時間,這三分鍾就能讓這老東西灰飛煙滅。
就在我們松懈,張學林推測着誰會坑害我們的時候,離火陣的時效一過,老不死的竟然還站在陣中!
張學林和我都傻眼了。
“怎…怎…怎麽回事?這甲屍難道這麽難對付?!淨火之中的離火都燒不死他,難不成真的要太上老君煉丹爐裏的三味真火才能幹死他?閃開!”
張學林把我拽到一旁,已經燒焦了的僵屍跳了幾步,還是那麽的靈活!
他娘的!
張學林見勢頭不對,拉着我拔腿就像跑。
我也二話沒說,摸出一張請令符,入符膽的神靈是甲辰神孟非卿!
“張哥,對不起你了!”
啪的一下,把請令符拍在張學林的腦後。
“三清祖師在上,弟子白小峰尊請甲辰神孟非卿坐鎮符中,甲辰鎮我靈!勒令甲辰神孟非卿遣尊受凡降吉!急急急!”
請令符拍在張學林的腦後,甲辰神孟非卿上了張學林的神!而這個真武大帝的部下把我非常粗魯的往旁邊一扔,如同磕了藥一樣,本來張學林身上的肥肉彪子立馬變成了結實的肌肉塊子。
把我扔在一旁,恰巧甲屍的手也插向張學林的腦袋。
“吼!”
張學林雙臂這麽一揮,大手抓住了甲屍的胳膊,一腳就狠狠地踹在甲屍的肚子上,我在一旁很清楚的看到,甲屍的脊柱往後一動,不愧是請令符,不愧是天兵天将,威力就是大!
張學林現在非常狂暴,抓住甲屍的肩膀,扯住甲屍的胳膊,低沉的吼了一聲,硬生生的把這七星劍都砍不斷,離火陣都燒不死的甲屍的胳膊扯了下來!!!
太他娘的殘暴了!
老不死的也終于感覺到了危險的氣息,轉身就想逃,神靈上身、滿身正氣的張學林能讓他走?所謂的邪不壓正,正必降邪,張學林抓住甲屍的後頸就一頓的猛k!
這他娘的爽啊,被這僵屍欺負了這麽久,眼看就要敗在他手上,現在突然來了個大逆轉,早幹什麽去了,早使出請令符來不就成了?
我是這樣想過,但請令符用後有個弊端,就是在神靈走後,大大的削弱了當事人的精神力量和身體力量,俗話說就是變虛脫,所以我不敢用,萬一用了不管用,留下我和張學林當中的一個人怎麽揍這甲屍?
然而符咒力量兩分鍾時效一過,張學林就像是洩了氣的皮球,盡管把甲屍打的一塌糊塗,連骨頭都給他打出了幾根,穿插出了甲屍的身體,我眼看不好,立馬跑到蟲坑邊用劍斬斷了不少滑膩膩的沙蟲,用包把它們裝起來,然後強忍着把他們擠爛,擠到黑色的汁液滲出包才罷休。
一物降一物,這是自然界的規律,現在就看我猜的對不對了!
張學林洩氣的刹那,我抱着裝滿沙蟲體液的包跑到一人一屍的旁邊。
甲屍雖然被揍得不要不要的,但這玩意兒還是不怕死的貨,張學林洩氣後,就轉身要弄張學林,而張學林身子一軟,也趴在了甲屍身上,腦袋靠着腦袋。
“去你娘的!”
我一腳踢在甲屍的屁股上,一人一屍就這樣齊刷刷的倒下,二話不說我直接把沙蟲的體液全給倒在了甲屍身上。
刺啦~~~
被我碾的稀碎的沙蟲體液混着它們的屍體全都倒在了甲屍身上,一陣陣伴着膿臭味道的青煙升起,甲屍就像被潑了硫酸一樣,竟然迅速的開始腐爛!
而這沙蟲黏黏的體液也照樣倒在了張學林的身體,包括腦袋上,但卻對他絲毫不起作用,看上去就像是抹了一層的潤滑油…爲了防止昏過去的張學林被甲屍身上掉下來的碎肉血膿啥的搞中毒,我趕緊把他拖到了河裏給他沖了一邊,而甲屍就在原地,被沙蟲的體液就這樣的燒成了真正的幹屍。
爲了再防止他複活,我扔了一張符,燃了他的屍首。
這一次是該慶幸呢還是該再來一個招牌式的苦笑呢?慶幸的是,我這次沒有受傷,然而苦笑,苦笑啥呢?苦笑我殺掉這個甲屍已經晚了?
看着甲屍的屍體在霹靂啪啦的燃燒掉,我在河邊等着張學林醒過來。
張學林醒過來的第一句話就是:“我曰你祖宗!”
我也無奈的笑了笑,也隻能這樣了,請神上身後我有不會知道發生什麽事情,隻能這樣讓神靈上你的身,我還能清醒的掌控着局面。如果你要是想曰我祖宗…五百年前咱們還是一家呢。
“我說峰子你下次請神的時候能不能通知我一聲!搞的我稀裏糊塗的就被奪了身子,這種感覺好奇挂!”
張學林幽怨的看了我一眼,然後用手撥了撥身上,頭發裏的沙蟲的屍體…嘔~~~
然後就傳來了張學林的嘔吐聲。
等張學林真正恢複過來,我們想過去看看仙女洞的那頭到底有什麽,但是鑒于那麽大的一個蟲坑,兩個人也沒過去,總不可能那頭還有一隻母僵屍吧?這是絕對不可能的。
我扶着張學林往洞外走,心裏想着,爲什麽那僵屍不襲擊張學林了,都是張學林身上的沙蟲味道,讓僵屍無視了他,爲什麽他沒有我們埋伏的正前方出來,沒有進入陣中,還是因爲沙蟲,那個大大的蟲坑,僵屍根本跳不過去,這才悄無聲息的到了我們的身後,那這麽說的話,仙女洞還有另外的出口。
隻是當時我和張學林身心疲倦,都沒有提起,默默地走下了連理山。
到了山腳,張學林也徹底恢複過來了,放開我說道:“峰子,你已經不地道了兩次了,娘的,明天你請客,絕對的請客,這樣下去,我遲早就會被你搞虛脫!”
我瞟了他一眼道:“張哥不用這麽害怕吧,我性取向再正常不過,不會把你怎麽着的,我也不會把你搞虛脫的。”
“滾犢子,我說的是請神的事,娘的,我還想把我的節操留給子怡呢!”
我笑了聲對他說道:“得了吧張哥,老僵屍你都不放過,愣是去抱人家,還節操呢,都碎了一地,被狗吃了。”
我倆有一搭沒一搭的順着山路找到那輛自行車,往鎮子裏走去,就是那麽一陣感覺,好像有人在背後盯着我看,後背毛毛的。
就是那麽一陣,我回頭看了一眼,這一眼,我看的特别清楚,一個穿着白色連衣裙的女孩站在一棵樹下看着我,好像是對着我笑,沒錯,不是那消失已久、我快忘掉的沈夢珂,還有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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