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知道張學林是怎麽把我和昏迷的林子怡帶回賓館的,估計他是把我拖回來,把林子怡抱回來的。也不知道在我暈倒後那老不死的僵屍有沒有找上門,我一睜開眼就是在賓館的床上,看樣子應該是張學友把我們安全無恙的帶回來了。
昨晚發生的事情想想就他娘的有些生悶氣,那僵屍怎麽還弄不死呢?七星劍這麽厲害的法器都對他沒什麽作用?隻是削掉了他半條胳膊?看看躺在一旁的七星劍,上面已經有了三條裂痕,娘的,在這樣下去,這把七星劍早晚得毀在我手裏,回去也沒法跟師父交代啊,如果我把這劍給弄斷了,師父那老摳門估計得對我下血盆大口往死了要我賠。
房間裏就我自己,蘇立人他們并不知道我昨晚上查出了害死田利和葉城的兇手,還和那老不死的幹了一架,張學林呢,估計現在正在林子怡房間裏無微不至的照顧林子怡呢,他娘的,這就是命格不全,命孤之人的下場嗎?
命格不全?命孤之人?去他大爺的!
我什麽時候成了這種逆來順受的人了?什麽時候這麽認命了?天道命運說我什麽,我就非要怎麽做麽?
當時的心态就像是那種小說裏的主人公一樣,那種逆天的心态誰也不懂。
雙手撐起,想要下床看看林子怡怎麽樣了,胳膊上還傳來鑽心的疼,胳膊承受不住身子,隻好又躺回床上。
擡起胳膊撸起袖子看了看,兩條胳膊上分别留下了三個指甲洞,昨晚上被那老不死的抓的。
僵屍常年生活在陰潮的地方,身上帶有強烈的屍毒,中了屍毒沒及時救治的話,必死無疑。當然不可能像香港電影裏演的那樣也會變僵屍,這屍毒隻是僵屍身上的超強細菌****啥玩意的,隻能緻死,并不會傳染。
看我現在這樣活蹦亂跳的,估計張學林已經幫我去了毒,床頭櫃上還有幾顆藥丸,應該是張學林爲我祛毒用的。要知道他們盜墓賊和道士差不多,都是高風險職業,在盜墓的時候,一個不小心就會着了人家墓主人的道兒,所以這些救命的稀奇古怪的藥是盜墓賊的必備。
最後還是掙紮着到了林子怡的房間,門是半掩着,張學林和林子怡都坐在裏面,我敲門進去,在一旁黑着臉的張學林站了起來,“峰子也醒了?”
我見林子怡已經醒了,正在喝着什麽恢複體力的湯藥吧,但是臉色煞白,一點血色都沒有,眼窩深深地凹陷下去,就好像大病初愈,看着着實讓人心疼,也怪不得張學林情緒這麽激動。
我應了聲,走進房間,說道:“子怡,你感覺怎麽樣?”
林子怡坐在床上,放下手中的杯子,慘慘的笑道:“挺好的,沒事,你傷好了?”
張學林黑着臉說道:“子怡,你放心,我一定會給你報仇的,竟然欺負到你頭上來了,也不看看你是誰!你可是我……”
我尴尬的咳嗽了一聲,打斷了張學林的話,我知道,他這麽激動,下一句肯定會說“是我張學林看上的女人”
林子怡隻知道我是道士,但并不知道張學林的真實身份,說道:“算了張哥,咱們還是趕緊回去吧,這邊不安全,不然也會把你連累的,還有,峰子,咱們都回去吧,這邊真的…”
看了看林子怡,我在心裏不由得歎了口氣,這個農村出來的姑娘心地還是這麽樸實善良,到現在還在想着我們,我能從她的眼神中看出,她知道發生了什麽,也知道昨天晚上發生了什麽,但爲了不想讓我們繼續受到傷害,林子怡建議我們抓緊回到山東。
我和張學林對視了一眼,眼神中無不表達着:我們能走嗎?這種心态。
确實不能走。我是誰,我是白小峰,白小峰可不是那種被人打趴下了就想溜的人,我雖然沒錢不帥,但我有尊嚴,他娘的,一隻老僵屍也敢踐踏我的尊嚴,我還混不混了?傳出去不是被同道的人笑掉大牙嗎?就算是閻王無緣無故的打我,打我之前,我也得掀掉他幾顆大牙。
我對林子怡說:“子怡,你就先好好養傷吧,有我和張哥在,一定讓欺負你的那個付出點代價!”
林子怡說:“可是,可是你都傷成這樣子了,還想…”
張學林笑道:“放心吧子怡,我有家傳的創傷藥,已經給峰子服下了,今下午就能痊愈。”
我不由得羨慕了張學林一下,他娘的,這家夥又能看風水,還能打僵屍,說話還一套一套的,手裏還有這恢複傷口的藥,給他個眼鏡他都能上街擺個攤子給人算命了。
又安慰了林子怡一會兒,就給張學林使了個眼色,示意他和我出去。
“怎麽了?”張學林關上門疑惑的看着我。
我對他說:“張哥,我懷疑,是有人想害子怡,這個人,是真真切切的人,并不是那僵屍,事情還有些複雜。”
“怎麽說?”
于是我把兩個月之前勇鬥草人傀儡的事情和我的猜想告訴了張學林。
張學林聽着聽着眉頭也皺了起來,說道:“這樣說來,是有人想搞你,然後從你身邊的人先下手?”
我點點頭說沒錯,但這也隻是我的感覺而已,草人明着襲擊的是夏柔警官,但卻按着我往死裏打,并且用的那“夜叉釘鬼”的邪術,好像出現在了田利的身上,或許是田利被那人控制了,恰巧被僵屍咬死了,甚至葉城也是這樣死掉的,卻被寨子裏的人誤認爲了是中了“洞女落花蠱”。
想來田利和夏柔還有林子怡之間并沒有什麽聯系,一個姓田,一個姓夏,一個姓林,所以我想他們之間唯一的交集就是我。
所以我就搞不懂了,這人想幹什麽?弄死我奪了我的輪回指?那爲什麽不直接弄我,弄了我身邊的人?難不成是在想警告我他要來奪我的輪回指?不可能,如果真的想奪我的輪回指,不偷偷摸摸的奪,而是這麽光明正大的?如果真的是這樣,那這個人不是傻/逼就是很嚣張。難道那人是我師父的仇人,但如果是我師父的仇人,那就更說不過去了,想弄死我還情有可原,因爲我是師父的徒弟,但弄死我身邊的這些人算個毛線?
越想腦袋越大,張學林也想不出個所以然,問我說:“那咱們怎麽辦?現在毫無線索怎麽查那人?”
我看着張學林:“張哥,不管怎麽樣,林子怡,還有我的那些朋友,絕對一個也不能再受到傷害。”
“那不是廢話嗎?說吧,下一步怎麽辦?”
“先幹掉那個老不死的,别讓這個包袱越背越大,幹掉一個算一個。”
我和張學林一拍即合,兩人一前一後出了賓館。
我問張學林道:“張哥,你那藥丸還真神奇,現在我這胳膊竟然還有些不疼了。”
張學林笑了下,“那是當然,我這可是從吳叔那邊傳承下來的秘藥,所謂的藥到病除就是這個理。”
“是嗎?那回頭多給我造點。”
“你要那玩意兒幹什麽?”
他娘的,我當然需要,我算是摸清楚規律了,每次轉換成道士這個角色和邪物幹架的時候,受傷的總是我,我不得拿點這藥丸頂頂啊。張學林卻說這玩意兒特别難弄,單單說了幾種藥材我就感覺爲什麽藥效這麽好了,因爲名字聽上去挺高大上的。
于是我就問他,“張哥,你剛才說的這個麒麟髓聽起來就特别玄幻,他娘的,麒麟是不是真的?”
麒麟髓?他娘的莫不是真的麒麟吧?聽到這我還有些興奮,這他娘的也太玄幻了吧?
張學林很是神秘的笑了笑,說道:“啥啊,麒麟髓這藥引子是最好倒騰的一味藥了,就是母狗月經。”
“母狗月經…”
我去他娘的!
看着張學林賤笑的跑開了,就有一種追上那個去撕了他的沖動,太他娘的惡心了!
在這個地方,殡葬店都是很難找的,因爲這邊都是信巫的,所以殡葬的方式也不和北方相同,殡葬館就更難找了,好不容易找到了一家,買了黃表紙和朱砂就回去了,别的畫符的材料也買不到了,隻能自己去倒騰,好不容易和張學林逮了幾隻公蝙蝠,才把畫符的材料湊齊。
走到賓館樓下的時候,我和張學林就尴尬了,因爲有警察在賓館門口調查案件,這案件不是别的,就調查的是自行車被偷一事,而偷走他自行車的也不是别人,正是我。
我和張學林被警察攔住了,警察叔叔問我們有沒有看到那自行車,我們齊刷刷的扣着鼻子,回答不知道。
他娘的,我白小峰走的端行的正,還第一次偷人家東西,想起來心裏還有些惶惶的,于是溜進賓館,查了那施主的房間号,偷偷的給他往門縫裏塞進了幾百塊錢,算是我的賠償了,而張學林則在一旁直說我心軟。
回到房間,我就抓緊時間先畫了幾張六丁六甲和日夜遊神坐鎮的衛令符,交給了林子怡和蘇麗人他們,怕他們再出什麽事,如果是屍煞影響他們,衛令符絕對能擋下來,如果真的是有人想弄他們,有衛令符護體也不怕。
和那老不死的對戰了一次,摸出了他的底細,張學林說那不是怨屍,很可能是甲屍,不然他的銅錢兒也不可能對他沒作用,甲屍,刀槍不入,銅皮鐵骨,是一種人爲養的僵屍,這更加印證了我的想法,果然有人想弄我們。
娘的,想弄我們?如果真的打過我了,就明着站出來讓我看看你丫是誰,在背後裏放冷箭,肯定是本事不如我的。
事不宜遲,如果是甲屍,那我就畫一些專門有殺傷力的符,破令符和殺令符是必備的,必要的時候我就試試輪回指,看看能不能用輪回指搞死那老不死的。提起輪回指,這些天一直沒有感覺,不知道是不是秋天來了,這玩意兒也跟着要冬眠了咋的,反正之前的那一股在手臂裏竄來竄去的氣,感受不到了。
管他的,我本來也沒指望時好時壞的輪回指,我的任務是保護它進而保護我,要是指望它的話,早就死了多少回了,還是這符咒比較靠譜,雖然是道術基礎,但卻發揮着基礎的威力。
于是全神貫注的畫了兩張三清祖師坐鎮的殺令劍指符!一個下午,我反鎖在房間裏足足的花了三十張符,等畫完的時候,我的胳膊和腿好像已經不是我的了,又拎起七星劍,咬了咬牙,心想:娘的,老不死的等着,今晚上小爺來收拾了你!報了我這胳膊上的仇!
晚上的時候,我把蘇立人和張學林拉過來吃飯,至于李東強,這小子早就回家了,我也沒管他,他這種人,多一個不多,少一個不少。我故意讓賓館做了一份辣炒沙蟲,這沙蟲都是新鮮的,當沙蟲擺上桌的時候,張學林瞅了一眼,捂着嘴跑去了廁所,終于讓我報了讓我吃母狗月經的這個仇,這樣看起來這沙蟲還挺可愛的。
就這樣,我和張學林兩個山東酒神,把蘇立人灌了個大醉,把他擡回房間後,張學林就拉着我出來了。
我問林子怡那邊怎麽樣,張學林告訴我除了我給林子怡貼身攜帶的衛令符,張學林還在林子怡的房間裏放了一種“奇”,也就是稀奇古怪的破煞的玩意兒,讓我放心就成。
下樓的時候,咦,他娘的,又有一輛新自行車擺在樓下,估計是今天那個丢車子的人又買的。
四處看了看,已經夜深人靜,這個路不拾遺的地方也沒攝像頭,于是我和張學林習慣性的擡走了。張學林瞬間就給他開了鎖在車子上的四把鎖,對于他這種盜墓破機關的盜墓賊來說,這種鎖根本不是事。于是我又找了塊磚頭,把一百塊錢壓在下面心裏道:兄弟對不起了,今晚上一定不給你把車子弄爛,放心。
我和張學林輪流載着對方,把車扔在山腳下,又在張學林的羅盤的帶領下走了差不多一個小時的山路,張學林擡起手,看着不遠處黑漆漆的地方,說道:“就是這裏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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