葉子。
是我大學時光朝夕相處共處了四年的大學舍友,葉子原名葉城,外号葉子,是我們寝室的老四,我是我們寝室排行老二的人。
上次同學聚會的時候聽蘇立人,也就是我們寝室老大說,葉子在畢業後的一個月之後,因爲出了車禍去世了。當時我聽到這個消息的時候,就像是當頭劈了一個響雷,把我劈的腦袋全都空了。
雖然大學同學畢業之後各飛東西,雖然之後的聯系不會像之前那樣密切,但怎麽說也是一起睡了四年的兄弟,不管走到哪裏都是兄弟,聽到兄弟猝死,我當時的心情當然不好。
我記得大學四年,葉城都是那種比較乖巧的學生,内向、羞澀、臉紅、臉紅,基本上是他的代名詞,雖然在寝室裏排名老四,但卻是一個小弟或者說是随從一樣,多他一個不多,少他一個不少,就如同空氣一樣。
但就算是空氣,也是我的兄弟!
因爲前幾個月都差點忙死,忙着保住我這條小命,哪裏能記起還有一位突然離我而去的兄弟,就算是躺在床上,我好像也忘記了這茬,這些天我的腦子都快轉不過來了,但我想這隻是我的理由而已,或許是因爲葉城存在感确實低,又或許……
唉,想到這,我的心卻是像是被人揪了一下,特别疼,越想越覺得對不起葉城,如果在幾個月前知道葉城會出事,那我就好好的認真的對待葉城,不把他當作空氣一樣,就算是他詢問我他将來要朝哪發展的時候都是我給他提的建議,說回家鄉發展好,當時我就是順後一說,因爲那時候我記得我還在和宿舍的其他人在玩英雄聯盟,沒工夫搭理葉城,現在想想,我好像能看見葉城當時落寞的表情!
要不是我,他可能就留在省城了,要不是我,他可能也用不着死,要不是我……!!!
人就是這樣,說白了,人就是個賤皮子,什麽東西都是失去的時候才知道珍惜,爲什麽不能好好的對待存在的那時候?
隻可惜現在說什麽都晚了,我現在什麽都不能爲葉城做,唯一能做的,就失去他的墓前,給他上幾炷香。
蘇立人聽我許久不說話,在電話那頭問道:“怎麽了峰子,有什麽問題麽,如果你沒空就…”
我趕緊回過神來,擦了擦眼角,清了清嗓子,說道:“沒事,大哥,什麽時候,我在這邊收拾一下就去。”
蘇立人道:“那好吧,百日葬是在五天之後,估計你到這邊來坐火車的話也需要一天一夜,我給你訂好車票,今晚上的行嗎?”
我對他說沒問題。
我錯過了葉城,不能再錯過他的葬禮,雖然有點不好聽,但我就是想親自去賠個不是!
挂掉電話的時候,我眼前突然浮現出了葉子的形象,葉子還是葉子,永遠瘦瘦的,永遠樸素的t恤穿在身上,陽光的笑容感染着周圍的人,我不由得也笑了起來。
之後,我就簡單的收拾了下,跟師父請了個假。
師父聽我要請半個月的假期,顯得有些意外:“不是放了你三個月的假休息嗎,怎麽還特意打電話過來?”
我把葉子的百日葬的事情告訴了他,師父沉默了一會道:“那好吧,你自己在外面長點眼,我又不能陪你過去,尤其你身上還帶着傷,行了,收拾好了過來下,我給你交代點事情。”
我都不稀罕吐槽了,哪一次不是我長眼才把小命給保了下來?要是全指着師父您的話,我這條小命早就交代了。
但是師父還是師父,吐槽歸吐槽,收拾好了東西就去了他家,本來還想着能把我叫去幹什麽,難道他知道了那天晚上我用七星劍大戰草人的事情?不可能吧?要是知道的話,語氣也不可能這麽平和。那會是什麽?要考慮給我加工資?更不可能,他娘的我一天打魚,三個月曬網的,都不給我開除就燒了高香了。
那是要怎麽回事?
等我去他家的時候,見師父正在祖師爺的身向前作揖,七星劍安安靜靜的躺在一旁,我瞄了一眼,那劍上的裂痕就像是針尖一樣紮的我眼睛疼,但或許是師父老花眼了,并沒有注意到。
我也站在師父身後一側跟着使了個禮,然後就問候了下師父。
“嗯,真的打算去嗎,這一路上車馬勞頓的,傷口再壞了怎麽辦?”師父還是用那種頗有些關心的眼神看着我,我見他沒有追究七星劍的責任,就放寬了心。
“沒事師父,這都過了兩個月了,小師姐也照顧的蠻好的,傷早就好的七七八八了,這次去參加完葬禮,回來我就能工作。”我拍拍胸脯表示不用讓他擔心。
師父還是搖搖頭道:“我不是這個意思,我想說,你現在傷還沒完全好,你這樣一個人出去我十分不放心,要知道,這背後還有人盯着你的輪回指呢,沒有揪出那個人來之前,你還是呆在家裏比較安全。”
我遲疑了一下,看着師父比較關切的眼神,道:“師父,這次葬禮我必須要去,再怎麽說也是朝夕相處了四年的兄弟,之前我就感覺對不起他,現在再不去參加他的葬禮,那我就不配做他的兄弟了。”
聽我說完,師父明顯愣了一下,小聲嘟囔道:“兄弟…”
“唉,好吧,既然這樣,你就先拿着這把七星劍防身,萬一那術士再找上門,你手裏有這把劍也能和他打上一打。”
他說完就站起身把那把七星寶劍給請了下來,然後雙手捧着交到我手裏。
原來師父要去黑龍江一趟,他說他老家那邊有點事情回去處理下,要是我在那邊出了什麽事情根本來不及跑過去照顧。
我在吃驚爲什麽師父給我這把七星劍,用那種十分訝異的眼神看着師父,師父轉而一笑,回頭就拉開了供桌下的抽屜,道:“放心,我還有備用的,這把你就拿去防身吧。”
我曰了個去!
這把六十公分的七星劍不是真正的大家夥,隻能算是一個模型,原來在抽屜裏還藏着一把比我手裏抓着的這把還要長,還要巨大的七星劍。
我:“…………………………”
怪不得這老家夥不心疼我把七星劍碰出了個裂痕呢,但是後來才知道,原來當時師父是真的不知道,要是知道的話,估計我也不會好過。
師父把七星劍交給我,拍了拍我肩膀道:“在外面一定要小心,一定要記住我之前跟你說過的話,能低調就低調,但是能殺,絕對不能打,知道麽?”
我愣了一下,師父今天這是怎麽了,怎麽變的這麽煽情,這麽,不像是他了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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