最終董安還是回來把我的魂魄給還到軀殼裏,最終趙穎穎和王傑發現我沒有跟上去,循着路找到了正在馬路上躺屍的我。
王傑一邊用袖子擦眼角的淚水一邊對我說道,“峰哥,你吓死我了,我還以爲,還以爲再也見不到你了呢。”
原來我被董安帶走魂魄的時候,趙穎穎和王傑已經走出去有半裏路了,倆人轉頭,咦,白小峰呢?趙穎穎喝暈乎了,直說今晚上就他和王傑兩個人喝的酒,哪有白小峰?于是倆人蹲在馬路上想了半宿,終于想起來,卧槽,還真和白小峰喝酒了,但白小峰人呢?被人綁票了?最近這一帶不是很安生。
于是兩個人順着馬路往回找,又走了半裏路才發現我躺在馬路邊上,倆人以爲我在馬路上挺屍呢,還給我踹了兩腳,還是王傑這小子機靈,見我胸膛沒了起伏,一試探,才發現我沒了呼吸。
不過還好這裏蹲着個懂點道術的趙穎穎,雖然喝了點酒,但在試探了我脈搏後就知道我的魂魄沒了,趙穎穎想把我帶回去招魂,但還沒等走,王傑的眼淚還沒掉下來呢,我就感覺整個身子被大卡車撞了一下,一股大力硬生生的把我撞進了我的身體,魂魄出竅當時是什麽感覺?完全沒什麽感覺,就像是看電影一樣,唯一的不好就是醒過來後感覺整個身子都是虛浮的,腦袋有些沉。
趙穎穎問我怎麽了,我擺擺手沒有告訴他們我其實是被城隍爺召喚去了,隻是說我喝大了,覺得地上涼快就想躺一會兒,誰知道他娘的魂魄沒了。
城隍爺讓在三年内找到小鬼頭,找不到就帶我去地府頂包,三年的時間看起來是很長,但什麽信息都沒給我,讓我怎麽找?也就是說,鬼海茫茫,找到小鬼的幾率是很小的,再就是說,很大的幾率就是我還剩下三年的陽壽,這對我這個剛剛步入青年時期的人來說,無疑就是一個噩耗。
但我并沒有把這事情告訴他們,一個人知道這噩耗就可以了,就不去平白無故的給别人徒增煩惱了。
因爲剛剛還魂,身體虛弱,王傑和趙穎穎一起把我送回去,等到出租房的時候天就已經放亮了,看着東方剛剛露出腦袋來的太陽,心裏一陣發酸,不知道三年後還能不能看見這太陽,他娘的,不用說三年後了,誰知道做道士這一行能不能見到明天的太陽,他姥姥的,我躺在床上越想越想哭,怎麽感覺上了賊船一樣呢,爲什麽倒黴的事情全都讓我碰見?我本來隻想安安分分的做個小平民而已啊!難道這就是傳說中的命運?
想着想着就躺在床上睡着了,大概是睡了一天,醒來後天又黑了下來,王傑也沒叫醒我,應該是去上班了,瞅了一眼房間,被人收拾的幹幹淨淨,好幾星期沒洗的衣服也挂在了陽台上,桌子上擺着一個保暖瓶,胡亂的穿上衣服下床瞧了一眼,保暖瓶下壓着一張便利貼,上面寫着隽秀的字:别整天吃泡面了,對胃不好,這是今下午的雞蛋面,趁着沒沱了趕緊吃了吧。
拿着便利貼,心裏不由得一暖,一看就不是王傑那小子寫的,沒猜錯的話應該是趙穎穎,看不出來,平常大大咧咧的趙穎穎還有體貼人的一面。不自覺的我的臉上就帶上了微笑,掀開保暖瓶的蓋子,一陣香氣撲鼻,還真是雞蛋面,手藝不錯啊!
二話沒說,抄起筷子三下五除二就把這雞蛋面給幹掉了。
酒足飯飽後,看着那張便利貼,心裏不由得有些愧疚,确定自己不把昨天晚上的事情告訴趙穎穎和王傑兩個人嗎?
躺在沙發上又挺了一會兒屍,心裏已經肯定不把這件事情告訴她們了,一來告訴他們又有什麽用,趙穎穎的道行還沒我深,王傑更不用說,凡人一個,二來告訴他們也是徒增自己的傷悲而已。
但是尋求外援還是需要的,就算我手眼通天,三頭六臂估計也找不到那小鬼,于是我給張學林打了電話,我要是真的不找幫手我就傻到一定步數了,就像是張學林這種能占會算,上能堪輿風水,下能鑽洞盜墓的搬山道人,不用白不用啊。
張學林聽了我說了一通後,一句話都沒說,我問他怎麽辦?張學林卻說,他昨天晚上也被城隍找了,他還以爲是做夢,剛想給我打電話呢,這事情,就他娘的難辦了。
張學林和我的遭遇差不多,城隍爺都是要我們三年之内找到那小鬼頭,不然就把我們倆帶到地府去問罪。怪不得他娘的在南陽城隍廟裏隻見到白無常和牛頭阿傍了呢,原來黑無常和馬面倆家夥去找張學林啊。
當我聽完張學林的描述後,要不是我們倆在打電話沒法見面,不然我倆就能抱在一起哭爹喊娘了,他娘的,老天爺你這是在玩我們吧?我們倆怎麽就這麽倒黴?不過我也對張學林道了歉,要不是我菩薩心腸大起,善良心軟,那天晚上讓張學林用他的陣法弄死鬼母,哪裏來的這些屁事?
張學林卻說這一切都是命數,生下來骨子裏就刻上了的,也别讓我太感傷,俗話說的好嘛,閻王叫你三更死,不能留你到五更,現在隻能走一步看一步了。
我能說什麽,嘴上答應,讓張學林看看找個時間我們這兩個上天特别關注的倒黴蛋兒聚聚,商量一下對策先。雖然嘴上這麽說,但是心裏卻早就罵起來了,去他娘的命運,命運怎麽會這麽不公平,本來我就是命格不全的人,三犯伍缺在身,雖然還不知道犯了什麽,缺了什麽,但我都這樣可憐了,你他娘的還在玩我!命運啊,你到底是個什麽玩意兒!
和張學林約定好了見面的時間,挂了電話後想了想,他娘的,不能這麽認命,不是還有張任那老頭嗎,今晚上去找師父,看看師父有什麽辦法,惹急了老子,管你他娘的是什麽命運,先用闆磚掀翻你三顆牙,老子也不虧!
出了出租房,心裏特别亂,就想找個地方靜靜,想想在毫無頭緒的情況下接下來怎麽辦,去找師父吧,看看他老人家有什麽辦法,給張任打電話,張任沒接,給趙穎穎打電話,趙穎穎說師父沒在家,估計這老家夥又去和大媽們跳舞去了,在南陽市區,我也沒什麽地方溜達,不知道是習慣還是咋地,溜達溜達着,就朝着殡儀館的方向溜達去了,沒多長時間就到了殡儀館門口。
天色已經暗了下來,殡儀館院子門大開着,值班室裏卻空無一人,走進院子後,出了奇的寂靜,一陣陣的陰風從背後刮過,身上的汗毛也不由得站了起來,看了看四周,院子裏沒有一個人,大門卻開着,今天誰值班,怎麽能這麽馬虎?
心裏納悶着,朝着張任的個人辦公室走過去,但是走到停屍房附近的時候,聽見停屍房裏窸窸窣窣的聲音,聲音不是很大,但在空無一人,隻能聽見風聲的院子裏聲音卻是出了奇的大。
怎麽回事?
我看向沒開燈的停屍房,一股寒意從心底襲來,突然想起了幾個月之前停屍房裏大戰女屍的一幕,他娘的,停屍房裏不會又鬧詐屍了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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