要不是我心理素質異常強大,今晚上我還沒被無常帶回地府,就已經被吓死了。
尤其是那個牛頭,他娘的竟然是個結巴,本來想說“啥呀,先不能帶他回去“,竟然隻說出了一個字,“啥“,然後我就聽成了殺,之後就差點把我吓尿了,這他娘的就是吓死人不償命啊。
雖然白無常皮笑肉不笑的詭異的看着我,雖然看起來很毛人心,但好歹白無常替我說了句好話,留下我的性命,這下提着的心總算是放了下來,但是怎麽看都看不出白無常笑容中的好意,所以等到他說要我幫他們找那小鬼頭的時候,我的心都涼了。
人與人,不,鬼與鬼之間最重要的是什麽?是關愛啊,他娘的,怎麽這些個鬼的心都這麽黑呢?!
白無常盯着我說道:“城隍大人,您也知道,我們這些個陰差都公務在身,哪裏有那麽多的功夫去管找小孩子的事情?但是呢,閻王爺的命令有誰敢違背?所以…嘿嘿。“
說着,白無常就飄啊飄啊的飄到了我面前,當時我們的臉距離沒有五公分,我都能感受到白無常呼吸出來的氣息,我冷汗從額頭上啪嗒啪嗒的流下來,咬着牙看着他那刷了白色油漆的臉,忍受着身上散發出來濃濃的煞氣,帶着臉上抽搐的肌肉弱弱的點點頭,也跟着附和着點點頭。
白無常微微笑着,我也不知道這個笑是他真在笑還是笑了這幾百年,臉上已經固定成這個模樣了,反正,很不舒服。
“所以呢,聽說這小子是陰陽山的道士,既然是道士,那肯定有常人不能有的本事,把這個任務交給這小子也是一種選擇,将功折過,三天時間找不到的話,我再拿他下去問罪也不遲,城隍,您看怎麽樣?”
城隍想了想,點點頭道:“這樣不會耽誤閻王的期限嗎?萬一這小子沒找到,閻王怪罪下來。”
牛頭阿傍插嘴道:“沒…沒…沒…”
白無常無奈,“沒事,閻王爺給了三天時間,三天時間足夠了。”
城隍撫須道:“那是甚好,既然是兩位大人的任務,我也不便摻和,人我也給你們帶到了,你們也自行處理吧。”
我心裏罵着這城隍,他姥姥的,還說城隍都是公正廉直呢,這就着急忙慌的給自己卸責任了,真是,哪哪也有人性的存在啊。
不過,當白無常說要我三天之内把那小鬼頭找出來的時候,我當場就想上吊自盡了。娘的,三天,你給我三年我也夠嗆找到的啊,鬼海茫茫,在這個七十多億的地球上找個人都不是那麽容易找得到,更何況是找個鬼?他娘的這不是開涮嗎,我身上安裝了衛星也不可能在三天之内找到啊。
我剛想爲我自己的自由和前途辯駁幾句,又被董安按住了脖子,他娘的要不是在城隍廟裏,我的小命還在他們手中,我他娘的早就把董安踹飛了,順便連教鬼掐脖子的學校給端了。
董安把我按下,低着腦袋i,董安道:“多謝無常大人開恩,大恩大德沒齒難忘,沒齒難忘。”
白無常道:“好了,如果沒什麽事情的話,先把他送回去吧,三天之後,帶着小鬼來這裏見我,不然,閻王大人的王威可不是你們能承受的。”
“是是是”,董安一邊點頭稱是,一邊拉着我堵着我的嘴就出了城隍廟。
剛出城隍廟,我一下甩開董安的手,“董哥,爲什麽不讓我說話,三天,三天啊,三天孩子都懷不上,去哪找孩子?”
董安擺擺手,“你傻啊,和他們有什麽争論的?給你三天時間就是好的了,你還不滿足?閻王叫你三更死,絕不留你到五更,再說,陰間三天,陽間三年,時間已經足夠了。”
我聽完後就愣在原地不動了,哦,原來是這麽回事,陰間三天,陽間三年,這樣說來時間還是蠻夠的,但,但他娘的被人擺布的滋味并不好受,萬一找不到那小鬼頭,我豈不是隻剩下三年的陽壽了?想想腦袋就有些大。
我他娘的招誰惹誰了?!唉,命慘不能怨國家,點背不能怨社會,誰他娘的我就走上了這條倒黴的路呢?喝涼水都塞牙,媽蛋,想了想,我就夠倒黴的了,涼水比我還倒黴,被我喝掉還塞在我牙縫中,世界上不止我一個人倒黴啊,罷了罷了,誰讓咱就這個命!
從城隍廟到我被抓走陰魂的那條公路,我和董安都沉默沒有說話,董安知道我心情不咋地,也沒打擾我。
不多久,我倆就飛到那公路牙子邊,我看着我那還躺在地上的軀殼,苦笑了下,他娘的,王傑和趙穎穎兩個人還真沒發現我走丢了,幸好這條路上也沒啥車輛,不然碰到個不長眼的司機,就把我這身體給壓粘了,看着這具屍體,想着今天晚上的發生的倒黴事情,怎麽就有一種不想鑽回去的感覺呢?
董安拍拍我肩膀,笑道:“兄弟,别擔心,我看你一臉吉相,肯定不是短命的人,放心放心啦。”
我歎了一聲:“董哥,你就别拿我開涮了,就我還一臉吉相,不是一臉倒黴相就行了,再說,天下這麽大,我去哪找那小鬼頭,讓我找,也得給我個啓示指南啥的吧?就讓我這麽去找,怎麽找?”
董安也搖了搖頭,看他的表情就是要我自作多福了,“兄弟,雖然我不知道我能不能幫你的忙,但如果你要用得着我的地方,盡管說,就憑你那麽照顧我,讓我一下有了房有了車還有了仆人,我董安就幫你了,我争取在無常大人面前多說一些好話,你也盡量的去找,說不定那天讓你碰上了死耗子不是?”
我點點頭沒說話,隻能這樣了。
“兄弟,别說我嘴碎,我就是這樣一個人,長命百歲和隻剩下三年的陽壽,兩者都是一樣的,就看你的心态問題了,就算再給你一百年陽壽,你過的不快不樂的,又有什麽用?行了,我還羨慕你呢,還能活着,哪像我…唉,我想還魂也沒有機會咯。”
董安歎完氣,聽到了遠處一聲雞鳴,語重心長的說:“兄弟,保重,天亮了我該走了。”
我能說什麽,隻能讓董安走好,但董安消失後,我才從悲傷的情緒中緩過來,他娘的,你小子就這樣走了?我怎麽重新鑽回我身體裏去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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