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種陰魂在背的感覺非常熟悉,也非常的瘆人,一個陰魂就在你身後,你最不想見的是什麽?當然是一回頭一張死魚臉緊緊貼着你的臉,然後在伸出胳膊掐你脖子。說實話,我受夠了被掐脖子的痛苦,在用泳池裏被鬼母掐了一頓的陰影已經在我弱小的心靈上留下了不可磨滅的印記。
前面兩次鬥鬼的風波,我多少知道了點經驗,其實鬼并不可怕,他們主要就是靠精神力量影響你的神經活動,如果能看見他們,他們頂多就是在掐你的脖子,再說,兩次鬥鬼風波和在殡儀館工作了這麽長時間,心理素質那是不用說了,自然是剛剛的。
我感受到這陣陰氣之後,褲子都沒提上,就地打了個滾,滾到公路邊上,撿起兩片柳葉就擦在自己腦袋上,看不見這陰魂就是白搭,人家在暗你在明,就是讨打的份兒。
不要問我爲什麽到處都是柳葉,要知道我們這個南陽可是省級綠化城市,爲了赢得這個稱呼,上頭領導可沒少下功夫,小柳樹種的滿地都是,小松樹就更不用說了,一片一片的,所以這柳樹葉子才手到擒來。
但抹上柳葉汁,降低了額頭上天燈的火氣後,看了看前方鬼影都沒有,奇了怪了,剛才的那陣陰風是怎麽個意思?職業病?不可能吧,我可是剛剛步入道家的小菜鳥一隻,哪裏來的這麽多職業病?
可是……
我剛從地上爬起來,後背就被拍了一下。
“兄弟,我可找到你了。”
要是在以前,這大晚上的有人冷不丁的在我背後這麽拍一下,我肯定是一下癱在地上哭爺爺告奶奶了,但是現在不一樣了,我他娘的是道士,就算手裏沒家夥什,也得打的你不孕不育,嗎的,地府裏可沒有醫院吧?
之前說了,如果你能看見陰魂,那他們就是實體的存在,摸上去涼涼的,就像是涼透了的屍體,但卻是活動着的,這就是人的三魂七魄,也就是神和氣,所以當你打上去的時候,也是有感覺的,但就不知道被你打的那陰魂有沒有感覺了。
廢話不多說,讓你晚上閑着沒事出來吓唬老子,反手就是一拳。
啪的一下,确實打在了一張臉上,也蠻有感覺的…不過當我看清這陰魂的時候,心裏也是千萬隻草他馬在奔騰,竟然是,陰差董安。
擦,我這不是襲警了嗎?要不是和董安交情不錯,這家夥是不是就把我抓回地府了?咽了一口唾沫,趕緊把拳頭收回來,笑呵呵的看着被我把臉打凹進去的董安,“董大哥,你,你怎麽來了?來了也不通知聲,悄無聲息的,要不是兄弟我心眼大,就被你吓死了。”
董安把臉重新收拾好,瞅了我一眼,“哥們不是想給你個驚喜嗎,再說這幾天也沒你的消息,都把哥急死了。”
聽完董安說的,心裏不斷的吐槽:你大爺的,有你這麽給人家驚喜的?喜倒沒有,卻驚出了一泡尿,大半夜的你不睡覺你出來吓唬我玩,好玩嗎!還想我了,有這麽想的嗎,要是把我吓死了,他娘的我也
不過想了想,他娘的,鬼這玩意兒不就是大半夜的出來嗎?算了,既然沒什麽危險,就問問這家夥找我幹什麽,不會是又找我給他燒錢燒女人吧,上次燒的錢不應該這麽快就花完了吧?
董安看了看我,把我拉到一旁的馬路牙子上坐下,道:“看你這副模樣,哥哥我來不是爲了找你要錢的,就是跟你說件事,說件天大的事。”
看董安的模樣,我也不和他一般見識了,問道:“怎麽了,火燒屁股了?”
董安擺擺手道:“比火燒屁股還緊急,你還記得上次你讓我照顧的那個女鬼嗎,她說是你介紹到城隍廟的。”
我一共才收拾了幾個鬼?還是女鬼,那應該是那個鬼母了。
“怎麽了?出什麽問題了?”
董安搖了搖頭,“這娘們兒,差點把地府給拆了,無常老爺和牛頭馬面都沒治得了她,她在地府裏找她兒子,但是沒找到,你也知道,地府那地方怨氣越來越重,那女鬼找子心切,在地府中就變成了六兇,要不是閻王爺出手,好家夥,地府就要被她捅破天了。”
卧槽,這麽嚴重,好像,好像老天爺就是在寵着我,我想什麽他怎麽就應什麽,我今晚上還在期望鬼母到了地府後千萬别心急去找她兒子,鬼海茫茫,那麽多鬼,她找也得找個半年,在這半年裏,它兒子我肯定會給他找回來,但沒想到這鬼母這麽心急。日了狗,六兇之物,和旱魃在一個級别上的,雖然稍微遜色了點,但也是六兇,但是我沒想到的是,無常和牛頭馬面也沒收拾得了她,頓時感覺我把她收拾服帖了,是一件榮耀非常的事情。
但我還是比較關心地府怎麽處理的,“那,結果怎麽樣,她會死嗎?”
董安搖搖頭道:“應該不會,地府沒有權利處死任何一個鬼,即使是罪惡滔天的鬼也會押在十九層地獄,接受地藏王菩薩的點化,再說,這六兇也是個特例,從來沒有人敢在地府放肆,攪得地府怨氣沖天,很多陰差都要忙死了,雖然不能處死這個鬼母,但是閻王爺已經一級一級的把調查令給發下來了,徹查什麽原因造成的,唉,這不,就查到了城隍的腦袋上,緊跟着,我也沒好日子過了,隻能來找你了,如果找不到你,我這頂官帽就沒了。”
對于鬼母的所作所爲,我好像不是那麽驚訝,因爲我好像知道了鬼母要在地府大鬧一番一樣,更讓我詫異的是董安說這六兇是第一個在地府裏鬧騰的人物,于是我就想到了孫猴子,幾千年前,吳大大筆下的孫猴子不就大鬧地府了?難不成還真的是小說裏的虛構的故事?
好吧,我本來想說,這關我屁事,勾魂管鬼這種事情是你們的責任…但,但他娘的好像這娘們是我介紹進城隍報道,讓她去地府的,那也就是說,這頂大帽子,落在了我的頭上?
我看着董安:“大大大大哥,那要我怎麽辦?不會是把我抓到地府,替那鬼母挨上三百皮鞭吧?我,我隻是一個小屁民,一個什麽都不懂的菜鳥小道士啊,不會拿我去頂包吧?
我看了一眼董安,董安也看了我一眼,然後好像看懂了我在想什麽,頓時,一股尿意上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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