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已經蒙蒙亮,我們确實看到坐在樹丫上的小鬼頭被一個黑影給掠走了。
他娘的,聽說過拐賣孩子的,卻沒聽說過有拐小鬼的,這是個什麽世道!?
我和張學林慌忙的跑過去,小鬼頭的陰氣還聚在周圍,我能感覺到,但卻不見小鬼頭的身影,他娘的,這可怎麽辦?
我心裏頓時就慌了,沒有小鬼頭,那老女鬼肯定不會罷休的啊!不過,那個黑影拐走小鬼頭幹啥?!
我連忙催促張學林算算小鬼頭在哪個方向?但張學林算了好幾遍,都是搖搖頭,道:“不知道,我算不出來啊,就像是被東**起來了一樣。”
這下麻煩好像大了,找不到小鬼頭,我們怎麽和鬼母解釋?難道說已經把小鬼頭超度了,讓她們去地府相見?
張學林又拿着羅盤走了幾圈,結果還是沒有結果。
這時候天已經放亮,就算找,也不會在天亮的時候找了,因爲它們根本不會在天亮的時候出來。
我和張學林盤算着這件事,張學林也看到了那個黑影,也确定是個人,不過張學林也是搞不明白,那個人影掠走小鬼頭幹什麽?
我和張學林想破腦袋也想不出個所以然來,這年頭還有人偷鬼?他想要幹什麽?還能不能找到那小鬼頭?找不到那小鬼,怎麽和鬼母交代?但現在的當務之急就是怎麽樣跟鬼母解釋,這個也讓我很頭痛。
張學林拍拍我肩膀說:“這個你不用擔心,我們先盡量盡快的找,現在隻能先跟鬼母說已經送它兒子回地府了,要它去地府接頭,我就不信它去了地府還能再竄出來?”
這小子和我想到一起了,要是跟鬼母說真相的話,說它兒子被拐了,它肯定又得來個六兇,甚至是九兇,所以先安穩下鬼母的情緒,然後再盡力的找到那小鬼,畢竟人有人命,鬼有鬼命,就算是鬼,在我們這行看來也是有生命的。
我們回到埋葬她們母子的地方,警察已經在那邊辦案了,我說是我們報的警,于是警察叔叔就把我們齊刷刷的抓回了局子做筆錄。
最初警察叔叔還是對我們抱有懷疑态度的,問我們倆怎麽會在那邊出現,又問我們和死者的是什麽關系,該問的不該問的全問了,但我們能老老實實的回答?
當然不能。哦,我說我是道士,爲了抓鬼才到小樹林的,他們信嗎?不把我送進精神病醫院就好了,萬一我再說我不是精神病,那他們肯定更懷疑我是神經病,一般說自己不是神經病的通常會認爲是神經病。
張學林也不能說他是盜墓賊吧,他隻能說他是個風水先生,那麽晚出現在那邊是因爲要爲我選塊風水寶地埋在那邊,沒想到竟然挖出了屍體,太恐怖了,順道張學林還給警察叔叔算了幾卦,卦象斷的非常準,就差給人家算算人家老婆穿的是啥顔色的内衣了。
不過他娘的我知道張學林這樣說我後,要不是在警察局裏不能行兇,我當場就踢死這小王八,讓他去陰間做張學友,當然,在警察外面也不能行兇的。
最後警察叔叔還是把我們放了出來,立案調查,因爲法醫鑒定死者死于十天之前,我和張學林都有不在場證據,并且張學林說話一套一套的,把警察煩了個遍,就把我們趕出來了,最後還教育我不要相信封建迷信,要相信科學,相信馬克思,最後還罰了我們幾百塊錢的款,就是因爲散布迷信思想。
他娘的,如果我還相信馬克思的話,我早就去見馬克思了。好吧,在這個社會,法律就是王道,我和張學林灰溜溜的從警局跑了出來。
出了警局,我跟在張學林的身後,就問他:“老張,你能不能算出是誰撞死了這母子,事情已經過去了十天,警察還能調查出來嗎?倒不如你給算上一卦,看看能不能把兇手抓出來。”
怎麽說張學林也是個盜墓賊,擅長風水之術和陣法之術,風水有大風水和小風水之說,大風水就是大川大河當中的風水之局,小風水就是一般的看宅蔔算,大小風水當中的道理都是一樣,運用八卦五行,奇門遁甲來看的,找人算命應該不在他話下。
老張搖搖頭道:“老白,不是我說你,你這個人就是太心軟,查兇手是警察的事,到時候别弄巧成拙,抓不到黃皮子反惹一身騷。”
我明白老張的意思,他就是說萬一警察查不出結果來,再把我們搭進去,但我想,公道自在人心,天朝的警察們不會這麽菜吧?
我歎了一口氣:“沒錯,我是心軟,不過咱們也要學會換位思考,如果死的這兩個是咱們的家人,咱們希不希望抓住兇手還他們一個清白?算了,你不幫忙我自己來吧。”
和張學林認識不到不到一個星期,我并不能深入的認識張學林是個怎麽樣的人,既然人家不願意,我也不能強求人家,就打算轉身走掉,打心裏鄙視張學林的時候,張學林卻抓住了我的手腕。
“老白,别走啊,我又沒說我不幫你,隻是…隻是今天不能,再說,我就是給你提個醒而已,人心都是肉長的,我能不可憐這對母子?”
我看着張學林說道:“今天不能?怎麽着,你還來大姨夫了?”
後來我才知道張學林爲什麽擔心了,風水之術中的蔔算,算是在洩露天機,洩露天機的報應來得很快,基本上就是現世報,,張學林今天早上幫忙找小鬼,蔔算已經超過了三次,報應已經體現在被抓緊警察局這件事情上了,所以今天不能繼續蔔卦。
原來還有這麽一說,看來都是天涯淪落人啊,我作爲一個道士,三犯五缺在所難免,因爲這是命,你從老天爺哪裏得到了什麽,就要拿出一部分作爲償還,張學林也是,盜墓賊洩露天機,做的是損陰德的事情,下場也不會太好,這是我找到我們倆的第一處共同點。
我了解後算是原諒了張學林,張學林也有些愧疚,就拉着我去了他師父,吳叔的小餐館裏吃一頓。
剛剛發動起車,張學林還沒有鑽進車裏,還在和我談笑風生,啪嗒一下,一塊天外飛來的帶着新鮮血液的姨媽巾就這樣甩在張學林的臉上……
看來,今天的報應還沒有報完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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