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長頭發的水鬼!!”
水鬼???這不僅讓我想起了一些電影裏的情景,在遊泳池裏潛水的時候睜眼一看,一白臉凸眼長頭發的水鬼妹子正趴在自己眼前。
那女同學這樣一喊,同學們的目光全部的被吸引了過去,但那女生上來之後就昏了過去。
蘇立人和我對視了一眼,也跟在人群後面走了過去,過去的時候順手折了兩片柳葉揉碎了在額頭上摸了摸,降低了一下火氣,這樣一來,我的确能看見那女同學腦袋上黑氣纏繞,三盞明燈弱了不少,明顯的是被陰氣影響了。
真的有鬼?我轉頭看向遊泳池,遊泳池的水透徹見底,甚至還有幾個男同學下去探查了一番,根本沒有發現鬼的蹤影,最後一個男同學拿着一條不知道是誰的泳褲就上來了。
沈成龍呵呵笑道:“虛驚一場虛驚一場,這裏哪裏來的水鬼,肯定是她嫌氣氛不夠熱烈在吓唬咱們呢,好了好了,大家散了吧,節目還沒開始表演呢,都打起精神來吧,哈哈。”
同學們見從泳池裏打撈上一條黑乎乎的泳褲,衆人見是那女生是被遊泳池裏的褲頭給吓暈過去,唏噓了一陣有各自做各自事情去了,瞬間詭異緊張的氣氛就消退下去了,但直覺告訴我,這裏真的不同尋常,如果是被遊泳褲頭吓暈了過去,那女生怎麽會被鬼氣纏身,黑氣遮眼?
可是我掃視了周圍,連鬼毛都沒發現,怎麽回事?
那女生被送進别墅房間休息去了,在沈成龍的安慰下,聚會又恢複了原本的熱鬧,吃東西的吃東西,聊天的聊天,還有一個環節就是沈成龍在省城找了一些少女少男舞團前來表演。
要不是有錢人的生活真他娘的好啊,還有閑錢請這些舞團,資産階級,真正的資産階級!
出了一場鬧劇,我确定沒啥問題後就坐在桌子前自己吃起了東西,這時候全場的氣氛正嗨,夜幕剛剛降臨,少女在舞台上盡力的扭着腰肢,賣弄着她們的色/相,抛灑着她們的飛吻,而我獨坐一隅,和不遠處的那團正在嗨歌的同學們形成了一個反調,蘇立人因爲比我的人緣好一些,也過去湊熱鬧了。
再說,同學們本來還笑呵呵的,但聽說我是入殓師,在殡儀館工作後,立馬就躲得遠遠的,生怕惹上晦氣。
我自已坐在長桌子前喝着飲料,吃着點心,看着正在興頭上的同學們,不由得歎了一口氣。
媽蛋,如果真的有鬼的話,最後肯定還是我來保護你們啊,唉,世界上總有一些人整天啥啥都不想,盡情的享受,縱情的歡樂,而又偏偏有些人爲了他們操碎了心,這就是老人們嘴裏經常說的福分吧,或許我的福分全分給了他們,真是極大的諷刺。
正當我在自我感歎的時候,旁邊坐過了個人,竟然是陳茜,陳茜坐到了我旁邊的座位上,距離很近,以至于我看她坐下的時候,神經還是緊緊繃着的,她不應該去找沈成龍的嗎,怎麽會坐到我旁邊?看她臉上微紅,應該是喝醉了。
見我呆呆的看着她,陳茜笑了下,“怎麽了?不認識我了?”
陳茜這樣主動還是第一次,實在讓我手足無措,有種幸福來的太快的滋味,但我當時還是保持理智的,她現在是沈成龍的女朋友,已經和我不是同一路人,白小峰你千萬不要再想好事情了。
我努力的平複了一下心情,把酒給她倒滿:“怎麽了,怎麽不過去一起跳?”
陳茜抿了一口酒,回頭看了看那邊鬧哄哄的人群,又看了看我:“你又怎麽了,你爲什麽不去跳?”
我無語,我該怎麽回複她?我說我是在這裏看看有沒有鬼的?還是我是在這裏專門等你的?貌似哪個回複都會被鄙視,我隻好說我不會跳舞,身子很僵硬,沒有文藝細菌。
陳茜輕輕一笑,不得不說,不愧是我當年追過的人,笑起來也是這麽好看漂亮。
陳茜說道:“是嗎,我隻是覺得那邊太鬧騰了,倒是這裏更清淨一些。”
我看着陳茜,以至于看的有些出神,但我能看出她臉上的疲乏,一點都沒有了之前的那種幹練。
“我也是,越長大越孤單,越長大越覺得自己一個人呆着更好。”我聳肩笑道。
當然,我說這話當然是屁話,和女孩子說話嗎,當然要順着她來,不能她說喜歡清淨的地方,我反而說熱鬧了好,兩個人都沒有了共同話題,怎麽往下聊?至于爲什麽這句越長大越孤單式屁話?還不是因爲咱沒有女朋友?要是有女朋友,你還覺得孤單?這句話就是diao絲大衆們用來安慰自己的僅此而已。
回到正題,陳茜端着香槟酒杯,輕歎了一聲就對我抱怨起來了,說她好累,說她有種厭煩了這種生活的感覺,這種生活不是她想要的……總之,我現在好像成了一個抱怨口袋,陳茜借着酒勁兒一個勁地把她心裏的不愉快吐在了我的口袋裏。
在她抱怨的時候,我還是忍不住的問了她一句:“怎麽了,沈成龍他不愛你嗎?”
“他?呵呵,我覺得他愛我的臉更勝過愛我。”陳茜苦笑了一聲,又抿了一口酒。
我心裏也是咯噔了一下,至于爲什麽咯噔,或許當時我是在想什麽好事吧,要不說凡是人都很賤呢,明明知道她不會是你的,但你心裏還是放不下。
“那,那爲什麽…”
“你是想說我爲什麽還和他在一起?”
我點點頭。
“因爲…唉…不說了,說說你吧。”陳茜臉上露出笑容,看着我道:“雖然又和你見了這麽多面,但好像還沒和你聊過這麽多話。”
我心裏頓時就火冒三丈,恨不得把大學四年的每一天都拉過來給她看,今晚說過的話比四年大學說過的都要多好不好?!要不是你今晚喝酒了,還不知道猴年馬月搭理我一下。
“我?我過的還是那死樣,餓不死勉強混口飯吃就行了,也沒多大要求,等老了老婆孩子熱炕頭算是我的最大的理想吧。”
确實,以我做道士不到一個月的經驗來看,這一行最後挂掉的幾率太大了。
陳茜笑了笑,道:“真好,我什麽時候也能這樣無憂無慮…”
聽着陳茜的話,我心裏不僅好笑,大姐,這還無憂無慮,家家都有本難念的經好不好?
“那你額頭上的綠色的東西是啥,蹭上油漆了?”陳茜轉頭看着我,一邊伸手拿桌子上的點心,并沒有看她手的方向。
而我卻注意到了,正是因爲我額頭上抹着的這綠色的玩意兒,全身打了個冷戰,感受到了一股強大的陰氣!
媽蛋,在陳茜的一旁,有一個小鬼趴在桌子上,也想抓點心吃,并且手已經和陳茜的手碰在了一起。
這小鬼全身濕漉漉的,穿着白色的衣服,黑色的頭發披在身上,好像剛剛洗完澡,眼眶裏面的眼珠子全是眼白,連瞳孔都沒有,有的隻是黑色的血絲,就像是《山村老屍》裏面那女鬼的縮小版,因爲陳茜先他一步把點心拿走了,這小鬼變得憤怒起來,咬着牙瞪着凸眼就抓向陳茜的脖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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