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連忙的撸起袖子,果然,幾條蚯蚓狀青色淤血模樣的痕迹已經竄到了我的拐肘處,我張大了嘴巴,看看張任,又看看那兩根被女屍咬破的手指頭,立馬醒悟過來,女屍的屍氣還留在我體内沒有清除,這樣一想,胳膊上竟然還傳來一陣陣涼飕飕的感覺。
擡頭看張任,這老頭也正笑眯眯的看着我。
我他娘的都快被屍氣給弄死了,你竟然還在笑,良心呢?
不過我還是壓抑住心底的火,努力的擠出了點笑,畢竟自己現在屍氣入體,想活命還要靠他張任。
我猛然醒悟,原來張任沒有給我立即驅散屍氣,要我跟他回來,是在這等着我呢,不禁暗罵了他幾聲老狐狸。
張任得意的說道:“首先呢,想要活命,把屍氣趕出你的體内,肯定是我來幫你,方圓百裏内我敢斷言沒人能救你,如果你執意要走,那我可不能保證你能見到明天的太陽。其次,你的輪回指是高人封印,我現在還沒有這個本事給你重新封印,最重要的是,你的這對輪回指既然有無上的威力,但,現在有太多的術士和邪魔歪道想要練就一雙輪回指,隻要你今天踏出這個門,我就不能保證那些邪魔歪道找上門宰了你。”
聽完張任的話,我倒抽一口涼氣,這樣說的話,我豈不是一點後路也沒有,一定要拜他爲師?
張任笑了笑,摸着嘴邊的胡子茬笑道:“不過,如果你拜我爲師,情況就完全不一樣了,你學會道術,不但能降妖,最起碼能夠自保,這其中的利弊,你小子應該能夠權衡過來吧?”
我低下頭,瞥了一眼發青的胳膊,心裏也不住的敲鼓。如果真的像張任說的那樣,我還真沒有活路,現在的屍氣就把我搞死了,可是我是那種喜歡被逼,喜歡被強迫的人嗎?
我毅然的擡頭,目不轉睛的盯着張任,張任的臉上盡是得意的笑容,仿佛穩操勝券。
我咬了咬牙,說道:“師傅,您說怎麽辦吧?”
好吧,我還是開口叫了他師傅,畢竟這是生命攸關的事情,拜個師傅能活下去也未嘗不可,又不掉肉也不掉血,還能撿回一條命,更重要的是還有這麽個漂亮師姐…所以我還是乖乖的上了張任的賊船。
張任聽了立馬眉笑顔開,而一邊的趙穎穎不樂意了。
“師傅,你真的收這個小偷爲徒,他手腳可不幹淨!”趙穎穎皺眉說道。
“喂喂,大師姐,我沒拿你的什麽東西,怎麽能出口傷人呢?”
我摸了下鼻子,偷看了一眼趙穎穎的胸部,暗自傷神的笑道:“是不是我偷了大師姐的心?如果這樣的話,我還給你好了。”
趙穎穎鼻子都給氣歪了,斥道:“别叫我大師姐,我沒有你這麽老的師弟,我也不承認。”
“不想做我大師姐?那好哇,我做你大師兄好吧,我是濕胸,你是灰胸,天生的一家子啊。”
說到胸,趙穎穎下意識的低頭,然後臉色就變了,她看到了胸前的兩團黑色的香灰,煞是紮眼。
“卧槽!你個臭不要臉的流氓,你,你…”
“我,我怎麽了?你是不是想說我很帥?雖然我不喜歡聽實話,但我還是很滿意你的眼光。”
說完,我很不要臉的躲到了張任的後面。
趙穎穎朝着我豎起了中指,咬了咬牙就鑽進了房間換衣服去了。
張任笑道:“行了,拜師要趁早,早拜了我好解開你身上的屍氣,不然屍氣鑽心,就會變成屍毒,就算我是你師傅也救不了你。”
我點點頭,但還是看着他,不知道該怎麽做。
張任指了指地下的黃色蒲團,“跪在祖師爺神像面前。”
我沒有猶豫,聽屍氣屍毒這麽厲害,萬一錯過了治療時間,死了怎麽辦?
撲通,我毫不猶豫的跪在了蒲團上。
張任從桌子上拿起了一把七星劍,分别在我頭頂和兩個肩膀上壓了幾下。
“今天我張任以陰陽山第十八代弟子的身份收白小峰爲座下弟子,陰陽山第十九代弟子,以後白小峰的一言一行必須遵從陰陽山教規,如若違反,欺師滅祖,天打五雷,斷子絕孫…”
聽了張任這些狠話,差點站起來就走了,娘的,這個祖師爺也太狠了吧?這麽毒的誓言!?
張任當然沒聽到我的心聲,問我要了生辰八字,叽裏咕噜的說了一大串聽不懂的話,之後淨手給祖師爺上香就完事了。
我有點驚訝的看着張任,意思是就這麽簡單?
張任笑眯眯的把我扶起來,笑道:“好了,小峰,你現在是我陰陽山第十九代弟子了,我沒有理由不救你,把手伸出來。”
我乖乖的把右手伸出去,張任捏着我的胳膊,阻止屍氣上竄,又畫了一張符,燒成符水撒了點糯米後就讓我連生糯米一同喝了下去。
我看着那黑乎乎的符水,“喝了不會拉肚子吧?”
“不會。”
“喝了就能解了我的屍氣?”
“能?”
“這能喝嗎?”
“我滴個乖乖,你這麽多廢話。”張任不耐煩的看着我。
看着那黑漆巴烏的水,捏着鼻子就喝了下去,。
張任點點頭,說半個時辰之内屍氣就會消退,到此,我長舒了一口氣。
趁着趙穎穎沒有出來,離開張任這裏的之前,張任随手把那本《陰陽十六字令術》塞給了我。
“師傅,這東西,我有,并且和你這一模一樣的,也是殘本。”
張任好奇的看了我一眼,道:“哦?這是陰陽山弟子入門的基礎必修必看的書,雖然從祖師爺之後就一直是殘本,也很普遍,但外門的人不可能有的你怎麽?”
我也無奈的聳聳肩,老實交待是我小時候花了九塊大洋買來的。
張任百思不得其解,擺擺手道:“既然你有,那你回去多看看,裏面有你要看的東西,入門必學,每個陰陽山的弟子都要有随身的印記法器,雖然你有輪回指,但能不出手就不出手,以免被人觊觎,這裏有一隻黑犀角,先拿去傍身,嘿嘿,等師傅發達了,再送你件高大上的。”
我接過黑犀角,仔細的看了看,差不多十厘米長,雖然有些破舊,還有一點殘缺,但通體烏黑,看起來就不是什麽俗物。
張任拿起我的右手,在食指上割了一刀,鮮紅的血液流了出來,我吓得縮回手,卻被張任拿住,一下就按在黑犀角上。
張任告訴我,印記法器印記法器,沒有你的印記,使用起來怎麽能夠得心用手?
鮮血沿着黑犀角的紋路滲到裏面,外表依舊光潔如新,一滴血都沒有沾上,張任又塞給了我一張黃符,說能夠讓我安心一陣子,我揣着黑犀角就離開了張任家。
不隻是心理作用還是黃符的作用,即使是走夜路,也沒感到什麽害怕的,感覺很短的時間就到了我的租房。
在路上,我不斷的問自己,是不是太信任張任了?
但想着在停屍房張任和女屍的打鬥的情景,我不禁的咬咬牙,覺得張任還算靠譜的,畢竟說出來的那些咒語都一套一套的。
那的确是女鬼,那的确是道法,不是戲法。
道士,鬼怪,道法這些詞,在我腦海中揮之不去。
算是稀裏糊塗的,成了道士。
但還有個疑問,就是爲什麽張任非得收我做弟子,如果是普通人中了屍氣,張任也沒有見死不救的道理。
很快,我就到了出租房。
鑰匙插進鎖孔,門竟然是開的?
我腦子嗡的一聲,我和王傑在城郊合租了一間房,這個點王傑應該還在外面和妹子逛街看電影,應該不會這麽早回來,難不成是小偷?
蹑手蹑腳的進了房間,黑乎乎一片,手慢慢的往開關那邊摸去,因爲我聽到了房間裏傳來的異樣的聲音,同時,黑犀角也被我緊緊的握在手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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