魔,佛教說:‘魔由心生’,此魔便是心魔,世界上本沒有魔這種東西,但是因爲人心所惑,走不出自己的困障,在歧路上愈行愈遠,而走入了另一個歧途,遠離大道,已至于忘掉自己的本心,被心魔所控。
道家也經常說邪魔外道,說的也是這樣的人。魔大多數是由人而變,不過也有許多殺戮成性,堕落魔道的妖與仙。
等柳絮回到‘午夜飯館’的時候,已經是五點過了,門口就站着一個雄壯的人影,那人影看見柳絮回來,急忙迎上去道:“師父。”這人自然就是黑熊了。
不過當看見柳絮渾身是傷的時候,黑熊的表情驚訝轉到憤怒,急忙問道:“師父,你這是怎麽了?”
柳絮的心情明顯有點低落,“我說過不是你師父,你在這樣,你就别來了。”
“是,師父。”黑熊就像做錯了事一樣的低下頭。
柳絮一瞪眼,黑熊神情十分緊張,“師、不,唔~~”
柳絮打開門,走進飯館說道:“叫我老闆就行了。”
“是,師、老闆。”
柳絮坐在凳子上點上一根煙,深深的吸了一口,險些被嗆住,看着欲言又止的黑熊,“去給我倒杯水過來。”
黑熊聽的将水放到柳絮面前,柳絮說道:“你今天就先回去吧。”
看着黑熊扭扭捏捏的樣子,柳絮不耐煩的說道:“不要問我幹什麽去了,還有我的傷怎麽來的,現在我想一個人靜一下。”
黑熊急忙解釋道:“師父。”黑熊急忙捂住嘴,看見柳絮沒反應才繼續說道。
“師父,我沒地方去。”黑熊小心翼翼的說着。
柳絮疑惑的看着黑熊問道:“那你平時住哪?”
“三名湖那邊,就是那個女鬼那裏。”
“文嘉怡?”
黑熊點點頭,柳絮冷笑道:“你那晚那麽對她,她還能讓你住在她哪裏?”
黑熊憨厚的笑道:“本來她也不想的,但是我說我拜你爲師,現在沒地方住,所以才讓暫住兩天的。”
“對了,師父,我能不能在你這裏住下,一直打擾别人也不好。”
看着黑熊的傻樣,柳絮也是沒話說了,點點頭道:“既然你都住在她那裏了,那你就一直住在那裏吧,每天三點後過來就行。”
黑熊本來還傻傻的以爲柳絮點頭,同意自己住在這裏了,沒想到柳絮這麽一說,心情頓時低落谷底,柳絮疑問道:“怎麽?不願意?”
黑熊慌張道:“不,不是這個意思,隻要師父能讓我來,我就心滿意足了。”
柳絮點頭道:“這樣就行了,平時沒事就不要來打擾我了,我一般要到晚上才醒來。對了,你現在也能幻化人形了,平時多融入到人類中,好好學習下做人的準則,對你以後會有幫助的。”
柳絮說着就要上樓去了,突然轉過頭來說道:“就這樣吧,你收拾一下就把門關好,就可以走了。”
聽見柳絮的認可後,黑熊欣喜若狂的開始打掃衛生,雖然也沒什麽好打掃的,但是卻做得格外仔細,柳絮在樓梯口看了一下黑熊,點點頭就上樓休息去了。
等黑熊離去後,柳絮進入地道,來到陰陽井面前,查看了半天,沒感覺到異樣,自言自語的說道:“和你真的有關嗎?”但是回應自己的隻有井底傳來的風聲。
“三年前因爲你們她才死的。”柳絮痛苦的看着陰陽井。
随即猙獰起來,“來吧,這次不管是誰,我也不會放過的。”
清晨總是美好的,但是對于柳絮來說就是奢侈的,自己或許隻屬于夜晚。
今晚許晴的心情似乎不好,因爲她看見柳絮的臉色也不好,有些心不在焉,許晴坐在一旁一個人獨自的喝着悶酒,今天的氣憤也有些壓抑啊,就連劉老頭這個話唠今天也沒什麽話。
喝悶酒是最容易醉的,“今天怎麽了?”許晴暈乎乎的問道,面色通紅,顯然喝得有些高了。
柳絮勉強笑道:“坐了這麽久,你還沒說你要吃什麽呢?”
‘叮叮’,“許姐。”林雨欣欣喜的向着許晴打着招呼。
許晴微微笑道:“小妮子,怎麽這麽晚還來呢。”
“肚子餓了就過來了,對了,這是我的男朋友謝文青。”林雨欣羞澀的拉着身後一個高高帥帥的年輕人說道。
‘當’,剛從廚房裏面出來端着一份菜的柳絮,手中一滑,跌落到地上,摔得粉碎,柳絮慌張的對一個客人說道:“不好意思,我在去給你做一份。”
林雨欣問道:“老闆,你沒事吧?”
柳絮強顔歡笑道:“沒事,剛才手沒拿穩,對了,你們要吃點什麽?”
林雨欣看了看旁邊的男生,男人對她點點頭,林雨欣甜美一笑,問道:“老闆,今晚還有土豆燒牛肉嗎?”
柳絮說道:“今晚沒準備,不過你們要吃的話也可以做,就是時間長一點。”
林雨欣點點頭道:“沒關系,那就麻煩老闆了,兩份土豆燒牛肉。”說完,林雨欣和謝文青兩人在一旁親親我我,十分甜蜜。
看着柳絮失魂落魄的樣子,許晴心中有些疼痛,望着柳絮說道:“我要一碗清湯面。”
柳絮擡起頭看着許晴,眼中的表情變幻不定,許晴微微笑道:“就是那種清湯面。”
柳絮看了許晴兩秒,許晴堅定的點點頭,柳絮抿着嘴,扯出一個笑容道:“好的。”
清湯面,一種最常見的家常面,将面條煮好後,放上一些鹽,倒入熬制的骨頭湯,搭配幾片時蔬,撒上蔥花,最後配上一碟腌好爽口的泡菜。
一碗清淡,青白相見的清湯面就放在許晴的面前,許晴含情脈脈的看着這碗毫不起眼的清湯面,吃下一口,眼淚就已經盈眶。
林雨欣看着身旁的許晴,關心的問道:“許姐,你怎麽了?”
許晴搖搖頭,擦拭了一下眼角,“沒什麽,隻是懷念這個味道了,一直以來,我以爲這個味道已經随着那個人的離開而消失了,其實并沒有,我始終還是争不過她。”
“許姐你想起你男朋友了?”林雨欣将一張紙巾遞到許晴面前。
許晴接過紙巾,深深的看了一眼林雨欣,苦笑道:“沒有,我已經很多年沒談過戀愛了,唯一的一次戀愛還是大學的時候吧。”
許晴繼續吃下一口面,“不過那個人是什麽樣子的,我都忘記了,這麽多年來,我心裏一直裝着一個人,隻希望他能像對她一樣的做出這麽一晚面,但是我要的不是這樣的味道,是他對我的味道。”
許晴看了看抽着煙的柳絮,又看了看林雨欣和他的男朋友謝文青,搖頭冷笑道:“原來我一直都是那個輸家,然而他因爲某些人的出現,也同樣是個輸家,或許這一晚清湯面就是一晚無奈,一碗無法放下的面。”
“有些人走了,便是走了,但是爲何還要強占他的心呢,有些人明明知道他的心已經容不下别人,卻還傻傻的往裏面鑽,撞得頭破血流,究竟是傻,還是無知呢。”
“老闆我想喝酒。”許晴對着柳絮喊道,許晴面前已經空了三個酒壺了。柳絮今天也一反常态的又拿出一壺酒來。
柳絮沉默的拿出一壺溫熱的黃酒放到許晴面前,許晴喝下一口,醉眼醺醺,臉色變得奇怪,對着柳絮吼道:“我要的不是黃酒,是白酒。”
柳絮搖搖頭,不說話,林雨欣好心的說道:“許姐,别喝白酒了,傷身體。”
許晴發怒道:“我不要你管,都是因爲你,我不想見到你。”
林雨欣一時間手足無措,有些委屈,謝文青在旁邊想要發怒,被林雨欣慌忙攔住,對面的劉老頭慌張過來,拍拍林雨欣的肩膀道:“她就是這樣,一喝多了,就變成這樣,别往心裏去。”
許晴指着林雨欣說道:“我沒喝醉,我就是不想見到你,從看到你的第一眼起,我就不喜歡你,滾,滾啊,你給我滾啊。”
林雨欣眼眶含淚,楚楚可憐,謝文青站起來,推開阻攔的劉老頭,揚起巴掌就要對許晴打下去,眼看手掌就要落到許晴臉上的時候,被柳絮牢牢抓住,謝文青恨恨的看着柳絮。
柳絮不怒自威的說道:“不管那個女人是誰,男人都沒有理由對女人動手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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