兩師徒吃完後,沒有多作休息,直奔城外而去。
老者熟門熟路地來到龍府的竹林之外,指着那竹林道,“裏面就是龍家的所在,這片竹林是一個迷魂陣,等會進去,千萬要小心。若不懂得陣法的要訣,很容易迷失在裏面。你可不要小看這個迷魂陣,它能困住煅體期五層以下的修士。”
那少年心中一凜,連連點頭。
就在兩人走入竹林的時候,傅玉正在一間宅子一間宅子地檢查,任何有可能藏東西的地方都不放過。那些大的主廳和重要的地方,早不知被人光顧了多少遍,就連牆都被拆得一截一截的。
剛剛走出一個房間,傅玉的衣内忽然傳來細微的啪的一聲,他臉色猛地一變,将手伸進懷裏,拿出來時,手裏多兩片碎裂的圓形物體。
緊接着,懷裏又是啪啪兩聲。他不由呼出一口長氣。
這個圓形物體其實是一種生長在蠻荒叢林的植物的果實,這種果實不能食用。卻有一個極爲特殊之處,它結的果實都是兩顆粘在一起,一起生長。
更奇的是,隻要有其中一顆果實受到傷害,另一顆必定也會同時受傷,同死同生。就算将它們摘下來分開,也是如此。它們之間有着一種無法解釋的聯系,隻要其中一顆破裂,另一顆也會自行破裂。
傅玉做過實驗,隻要将相生的兩顆果子分開四千一百多米,就會自行枯萎。非常神奇。
他将這種果子稱爲比翼果,這種果子摘下來後,都能保存幾年時間。因爲它們的這種特性,他常年都會帶一些在身上。
剛才走出竹林的時候,他在路口處扔下了幾顆比翼果。現在懷裏的“另一半”自行破裂,顯然是又有人闖了進來。
此時離他中鎖靈符已經過去了三四個時辰,鎖靈符的效力正在消退,他已經能夠運用一小部分的靈力。證明龍輕雪并沒有騙他。
隻是眼下他的狀态,隻能勉強驅使飛劍。
傅玉快步向龍輕雪所在的那個院子裏走去。
看見傅玉出現,龍輕雪臉上一陣緊張,警惕地道,“你想幹什麽?”
“有人闖進來了。”傅玉沉聲道,“他們已經快要走出竹林,相信來的人不會是你的朋友。要麽你們留在這裏,要麽你跟我一起躲起來。”
龍輕雪微微一驚,沒有多少猶豫,果斷道,“我跟你走。”
傅玉橫抱起依舊昏迷的妹妹,龍輕雪則快步走到前面帶路。龍府是一個大宅子,怕不有幾百座建築,裏面都是相通的,可見當年龍家人口之興旺。
龍輕雪越走越偏,周圍的房子都荒廢了許久,處處雜草叢生。最後她在一個小院裏停下了,纖白的手指指了指院子角落處的那口繞滿了枯藤的井。
與此同時,那對師徒終于走出了竹林。
老者抹了一把頭上的汗水,喜道,“不枉我花了五塊九品靈石,換來了一本《陣法要解》。”
“師傅,你看。”黝黑的年輕人緊張地拉了拉他,指着那開了一半的大門。
龍氏姐妹經常打掃,整個大門幹幹淨淨的,一點都不像荒廢多年的樣子。
老者的臉色一下子凝重了起來,從腰間取下一對黑色的金屬環。那年輕人也取出了一把斷了半截的刀,刀身上泛着極淡的紫金色,不知用什麽材質做成。
老者下巴微擡,指向大門。年輕人會意,彎着身走了進去。
兩師徒小心翼翼地在四處察看,沒發現半個人影。老者的臉色卻沒半點輕松,“這裏住着兩個女的,她們剛才還在這裏。”
他徒弟遲疑着問道,“她們會是什麽人,爲什麽會住在這裏?”
“從這裏的痕迹來看,她們離開時很匆忙,什麽東西也沒有收拾。或許是得知有人來,才匆匆忙忙地躲了起來。”老者推測着,卻有些不解,“看起來,她們應該都是凡人,隻是,凡人怎麽可能進得了外面那個迷魂陣?”
“抓到她們不就知道了。”他徒弟揚了揚手上的斷刀,道。
“别大意,她們也有可能是修仙者。”老者提醒道。
爲了提防可能出現的襲擊,師徒二人沒有分開行動,一同在四處搜索。
而此時,傅玉與龍輕雪通過那個枯井,來到了地底,地底是一個通道。通道内漆黑一片,龍輕雪不知從哪裏拿起了一根火把,點着了。
傅玉手裏抱着她妹妹,倒不怕她會耍花招。但依舊小心翼翼地注意着四周,通道高約兩米,寬度一米多一點。勉強能讓兩人并肩而行。
通道稍微往下傾斜,前行了幾公裏。智腦告訴傅玉,現在他們已經是在離地面一百五十米左右的地底。
又走了一會,終于走出了通道,那是一個很大的空間,憑借着火把上的火光,傅玉隐約能看見對面百來米的地方,似乎有一個巨大的石門。
“這裏是我們生長的地方。”龍輕雪點燃了一旁的油燈,熄滅了火把,指着一把椅子道,“坐吧。”
那把椅子被摩得很光滑,顯然有着很長的年頭,傅玉将懷中依舊昏迷的少女放在椅内,給她解身上的繩子。
龍輕雪有些驚訝地看着他,綁住她妹妹的繩子不但堅韌,用刀子也割不開,而且打的結非常複雜,她剛才弄了半天,也沒能解開。
傅玉三兩下就将繩子解了,纏回到腰間,對驚訝的龍輕雪道,“我們現在坐在同一條船上,自然要同舟共濟。”
龍輕雪默然,将妹妹抱起,放到一旁的床上。拉過一張被子蓋到她的身上。
“一百多年來,我們龍氏一族,就是這裏苟延殘喘。”龍輕雪坐回到椅子上,平靜地道,“當初那場劫難,龍家隻有十五個人躲了過去,他們都是凡人。混亂中,他們被各自的長輩送到了這裏。但是這裏沒有出口,花了幾十年的時間,他們挖通了那條地道。”
她指的是他們進來時的那條通道,傅玉心裏有些震動。那條通道長達數公裏,可以想象那十五人在這樣暗無天日的環境下,生活了幾十年,那是何等的殘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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