眼見那道幽紅色的光芒就要撲到身上,傅玉臉色一緊,扣着青芒符的手一揚,一道青色的氣芒向那光芒射去。
就在他射出青芒符的瞬間,那團幽紅色的光芒也射出一道細長的紅芒,與青芒撞在一起。
傅玉扔出一張符後,并沒有停下,僅僅是一眨眼的時間,另一隻手再次揚出,兩道青芒同時飛出。此時他的雙手的速度提升到了前所未有的程度,首先射出青芒符的那隻手,已經從腰間取下另一枚,接着揚出。而另一隻手,再次摸到了腰間。
隻見他的雙手已經化爲一道道殘影,十數道青芒,在空中交織出一道大網,将那團紅芒圍在中間。
“嗚——”一聲極爲難聽的聲音從那團紅芒發出,他哪裏想得到,本以爲手到擒來的煅氣期小輩,居然能在一瞬間釋放出十幾道符箓。
在平時,這種最低階的符箓,給他撓癢都不配。但現在他隻剩下元神,而且剛剛的一戰,消耗了太多的能量,早已經是強弓之末。正是處于最虛弱的時刻,這一下要是擊實了,照樣能要了他的老命。
命懸一刻,哪裏還敢再保留,僅剩的一點本命元氣噴出,一道耀眼的紅光閃過,十數道青芒結成的大網,在半空中冰消瓦結。
堂堂一個神動期的強者,居然被一個煅體期三層的小輩逼到這樣的地步,讓他怒不可遏,拼着本元受損,也要将那個小輩殺掉。
傅玉在甩出最後一張青芒符的時候,雙手一錯,體内所有的靈氣都湧動起來,一道肉眼可見的氣旋在身前凝起,形成一道小形的龍卷。
“禦氣訣”,傅玉深知自己遠不是對方的對手,一出手就是全力,隻要阻得一時半刻。等徐觀他們趕到,自己就安全了。
此時正好紅光掃來,将他身前剛剛凝聚起的龍卷消散掉。傅玉隻覺得身體像是被一輛十輪大卡撞到,眼前一黑,人已經飛了出去。
“嗚——”那團紅芒怪叫着,轉而向躺另一邊的徐夫人撲去。
傅玉在空中看到這一幕,隻覺得心膽俱裂。
“不——”
忽地,他體内殘存的靈氣,瘋狂地向胸前湧去,隻見一道極淡的白色光芒從他胸前發出,向那團紅芒卷去。生生将那團紅芒定在了空中。
“這是什麽?”那團紅芒還沒來得及反應,就被一股無可抵禦的吸力吸進了一個無比黑暗的空間。
這個變故發生得極快,那團紅芒就如同是憑空消失了一般。
砰的一聲,傅玉這時才重重地摔到地上,眼冒金星,隻覺得五髒六腑都移了位。
“發生了什麽事?”他勉力睜開眼睛,見那團紅芒已然消失,徐夫人完好無損地躺在那裏。手下意識地向胸前摸去,那裏挂着格山送給他的那個小小的葫蘆。
嗖嗖幾聲破空之聲響起,就在傅玉還有些發愣的時候,徐觀他們終于趕到了。
“瑤兒。”徐觀一看到躺在地上的妻子,心裏就是一緊,急忙過去察看。
與他同時趕到的另一人,如利箭一般的目光在四周一轉,最後定在了傅玉的身上,隻看得他心驚肉跳。更是有一種全身被看透的感覺。
“安老魔呢?”嘶啞的聲音,從這個陌生的老人嘴裏發出,他的左臉上有一道如同蜈蚣般的疤痕,讓他看起來顯得猙獰無比。
“安老魔?”傅玉的頭腦還有些如同缺氧後的眩暈,剛才在危急的時刻,智腦臨時奪取了他身體的控制權。智腦無與倫比的計算能力,将他所擁有的東西都運用到了極緻,才能僥幸從那個神動期的強者手中撿回一條小命。
但是後遺症也是不輕,身體與靈力的超負荷運轉,再加上外傷,現在他連站起來的力氣都沒有。
老人眉頭一皺,剛剛他用神識在這小輩身上探了幾遍,除了受了很重的傷外,沒什麽異樣,不像是被附身的樣子。心想這小輩能在安老魔手下逃得性命,定然是靠徐觀賜的重寶。看來是徐觀很器重的弟子。
他怎麽也不會想到,讓無數人聞風色變的安老魔,居然會在這煅體期的小輩吃了大虧。
“就是那團元神。”他耐着性子道。
“不知道。”傅玉有些愣然地道,“那團紅芒,要撲向師娘時,忽然就消失了。”
“該死,又被這魔頭給逃了。”那老人一拍大腿,恨聲道。
這時,又有幾道虹芒落了下來,除了徐觀的幾名弟子外,還有兩個中年的陌生人。
“徐兄,安老魔又逃了。在下要前去逃蹤,後會有期。”老人說完,當即化爲一道飛虹,劃破天際。那兩個陌生的中年人也跟着射出。很快,三道虹芒就消失不見。
他們說走就走,連挽留的機會都不給徐觀。
“傅玉,你沒事吧。”後趕到的宮正晴,發現了躺在地上的傅玉,忙走近前去。
“沒事,就是受了點傷。”傅玉說完,輕輕地咳嗽着,縷縷血絲從唇邊滲出。
宮正晴咬着嘴唇,抓起他的手,把起了脈,“别說話。”
傅玉乖乖地地躺着,任她修長的手指搭在自己的手腕上。
宮正晴秀長的眉毛蹙到了一起,好一會,才松了開來,柔聲道,“隻是受了一些内傷,還有靈氣耗盡,沒什麽大礙。”說着從懷中取出一個小瓷瓶,倒出一粒龍眼大小的綠色藥丸。
“來,吞下去。”喂着他吃下,“好好休息一段時間,就會沒事的。”
“謝謝師姐。”傅玉感激地說道。
“玉兒他沒事吧。”此時徐觀抱着妻子,走了過來,後面跟着幾位弟子。
宮正晴答道,“受了些内傷,沒什麽大礙。”
“師娘她沒事吧?”傅玉見徐夫人仍舊昏迷,擔心地問道。
徐觀臉上閃過一絲陰霾,“她沒事,隻是中了安老魔的入夢大法。”
傅玉自責地道,“這次都怨我,要不是我……”
“不關你的事。”徐觀打斷了他的話,“别胡思亂想,好好養傷。”又轉頭向其餘的弟子問道,“正通他怎麽樣了?”
傅玉這才發現,和正通正躺在武正東的懷中,臉如金紙,看起來情況非常不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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