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同體雙生?”
小女孩看了看許琴,然後說道:“我和姐姐被堕胎打掉的時候,身體被破壞了,被剪碎了。”
她說着停頓了下,偷偷地瞥了一眼許琴,然後繼續說道:“我和姐姐一起轉變爲嬰靈的時候隻獲得了一副身軀,所以我們就倆個意識共用一副身體。”
許琴似乎也感覺到小女孩的變化,緩緩地走了回來,不過仍是躲在我的身後,很小心地盯着小女孩。
小女孩看到許琴在看着她,她沖着許琴微微一笑,笑得很甜,就像一朵盛開的小花朵,臉上沒有痛苦,也沒有怨恨。
許琴似乎還是很害怕,連忙縮了縮身子,往我身後躲去。
小女孩看到許琴這副神态,愣了下,随即仍是微微的笑着。
看着她臉上的笑容,我忽然覺得心頭有些莫名的微微一痛。随即我向旁邊側了個身,露出許琴,然後對她說:“你知道這小女孩是誰嗎?”
許琴驚愣了下,看了看小女孩,連忙搖了搖頭,臉上露出絲絲驚怕之色。而且又移動身體,想要躲到我身後去。
我皺起眉頭,側身躲了下,拉住她,說道:“那你還記得你先後打胎三次,被你打掉的女胎兒嗎?”
許琴身體猛地顫了下,随即就微微發着抖,死死地盯着我。
我瞪了她一眼,然後看向旁邊的小女孩。許琴的目光也随着我的視線看過去,愣愣地盯着小女孩。
小女孩小臉蛋上始終挂着微微的笑容,讓人看着舒心,想着卻是心痛的笑容。
忽然許琴搖着頭,向後緩緩退着,口裏驚聲說着:“我不知道,我也不想的,不會的,這不可能,不會的。”
她聲音打着顫,說話有些語無倫次,面上滿是驚懼,目光兩邊躲閃着,不敢看向小女孩。
我心頭一惱,拉住她,不讓她繼續後退,喝道:“她就是被你堕胎打掉的胎兒,她們被你打掉後變成嬰靈,隻能生活在這個遺棄世界,她們也都是被你們遺棄的生命。”
許琴拼命地搖着頭,神情驚恐,仍是不敢去看小女孩。
“你爲什麽不敢看她?你心裏知道她是你的孩子,被你打掉的孩子吧?”我冷喝道。
許琴忽然甩開我的手,雙手捂着耳朵,搖着頭,喊道:“我不知道,我不知道。”
我剛想再說話,忽然不知從何處卷來一陣風,風有些急,有些冷,風中夾帶着陰冷的寒氣。
我不禁打了個寒顫,連忙環顧四周,整個荒草地中似乎有不少處都吹起了風,深深地荒草左右擺動着。
“呼!”
風聲似乎越來越急,荒草地上越來越多的地方卷起了風。
“我們快走!”小女孩忽然急聲說道。
我連忙看了她一眼,看到她臉上露出焦急和驚怕之色,問道:“怎麽了?”
小女孩緊張地看了眼四周,說道:“黑夜要來了。”
“黑夜?”我愣了下,問道:“這裏不是不分晝夜的嗎?”
小女孩點了點頭,說道:“這裏确實沒有白天和黑夜之分,大多時候都是白天。不過每一個月都會出現一次黑夜,而且是不定時出現。”
她說着又小心地看了眼四周,說道:“每次黑夜的時候,整個遺棄世界就會處在一片黑暗之中,整個世界的鬼魂和其它被遺棄的物品都會活過來,而且變得十分的暴躁,它們會互相攻擊,吞噬對方。”
小女孩說着臉上露出害怕的神色,而此時的許琴卻變得安靜下來了,她看着小女孩,見到小女孩臉上的害怕,不禁皺起了眉頭。
小女孩看到許琴安靜下來,臉上擠出一個笑容,又繼續說道:“黑夜的時候,遺棄世界隻有隻有城裏面是安全的,嬰靈們并不會受到黑夜影響,不過城外卻到處響着吓人的吼叫聲。”
她說着,臉上又露出恐懼的神色,顯然對這個黑夜很是害怕。
我連忙看了看四周,風變得更急,更多,而且其中的陰冷之氣更甚了。原本昏黃的天空也變的有些陰暗了,光芒正在漸漸地消散。
我趕緊收住思緒,沒有再多問關于黑夜的事情,反正絕不是不妙的事情。
我又連忙問她:“你知道終點站在哪裏嗎?”
她搖了搖頭。
我緊緊皺起眉,想了下,看了眼手裏的拐杖,又看了看小女孩。
“呼!”
又有一股更加強勁的冷風吹過,我渾身一顫,陰冷的寒氣襲遍全身。我把心一橫,将拐杖遞了過去,說道:“你拿着這個拐杖試試,之前那個老爺爺說這個拐杖能帶我們去終點站。”
小女孩似乎也有些害怕拐杖,猶豫了下後,還是接了過去。
拐杖一到她手裏果然閃爍起了光芒,拐杖頂部一層灰色的光芒閃爍不定,雖然光芒十分暗淡,但是卻真真切切的閃爍着光芒。
“你松手。”我連忙對小女孩說道。
小女孩看了我一眼,然後照做将拐杖緩緩松開,拐杖離開她的手掌後,并沒有倒在地上,而是淩空晃動了幾下後,整個軀幹忽然一歪,像是要倒地似的,不過卻并沒有倒在地上,而是橫着軀幹,頭部指向一個方向。
我順着這個方向向前看去,荒草地向着遠處延伸而去,途中一堆又一堆奇形怪狀,五顔六色的垃圾堆。而荒草地的盡頭不知道還在何處。
我收回視線,緊緊地盯着拐杖,盯了一會後,它也沒有像上次老大爺使用的時候那樣自己想前面飛着。
我皺起眉頭,死死地瞪着拐杖,可是又過了會,它還是懸浮在半空,拐杖頭部指着剛才那個方向,動也不動。
“呼!呼!”
四周疾風吹卷,吹着荒草發出呼嘯之聲。
我一把抓住拐杖,指着拐杖所指的方向說道:“我們就向那裏走。”
“我來走在前面。”小女孩沒有一點猶豫,立馬動了起來,說了句後,就朝着那個方向走去。
我連忙跟上,走了幾步連忙回頭看去,隻見許琴卻在後面慢悠悠地晃着。
“快走啊!”我輕喝了聲。許晴微微怔了下,看了看我,又看向走在前面的小女孩。
“她,她真的是我堕胎打掉的胎兒嗎?”許琴忽然問道。
我愣了下,回頭瞥了眼已經走出一段距離的小女孩,然後一把抓住許琴的手臂,向着小女孩小跑着跟去。
“等我們到了終點站,你自己問她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