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兄弟，村長來了”張大叔一進屋就說道。

村長看了看床上的小輝，也急忙問道：“娃怎麽樣了”

“暫時沒事了。”我說了下，然後問道：“村長，你們當年把大蛇打死後，怎麽處理它的屍體的”

村長想了下，像是時間過得太久，年紀也大了，記不清似的。

然後他才說道：“當年把它打死後，裝在袋子裏扔進水塘裏，後來我因爲做噩夢，所以就把它撈了上來埋在水塘邊上了。”

我對他們說道：“大叔帶兩把鐵鍬，大嬸背上小輝，我們去水塘。村長，你帶我們去埋大蛇的地方。”

他們村的大水塘在村子上沿，我們走了十幾分鍾就到了。

雖說是大水塘，其實也不算很大，約有十幾畝地大小，塘埂高高的壘起，塘裏的水挺深的。

我問張大叔：“大叔，這水塘裏水不淺啊，你們怎麽讓幾歲的小孩到這裏來洗澡啊。”

張大叔也是一臉的懊惱，他說：“唉，小孩子都放暑假了，根本管不住，他們是偷偷跑來的。”

想想也是，這種事情我小時候也幹過，也就沒再多問。

我們順着塘埂繞到另一面，走到塘埂中間後下了塘埂，有一條小水溝緊臨着塘埂，是用來放水的，此時裏面也是滿滿的水。

而此處有一塊很小的荒地緊挨着小水溝，荒地裏面似乎是常年沒有耕種了，荒草都快有一米深了。

“當年我就将大蛇埋在這裏了。”村長說着率先走下了荒地，用手撥開深草，不過撥弄了幾處，似乎也沒找到，又說道：“時間過得太久了，隻記得把它埋在這邊了，記不清具體是哪個位置了。”

“我們幫忙找。”我對張大叔和六叔說了聲。随即我們三人也下到荒地裏，翻弄荒草。大嬸抱着小輝站在田埂上，而她家大孩子留在家裏看家，并沒有跟來。

荒地因爲地勢比較低，而且緊挨着水溝，所以地裏也有一些水，雖然不深，不過也淹過了腳腕。我們幾人的鞋子一進來就濕透了。

“這裏有個土包，是不是這個”我們找了幾分鍾，六叔忽然喊了一聲。

我們連忙聚了過去，六叔将他身邊的深草向四面撥開，按下去，在他腳邊顯出一個小土包。

小土包有點像是墳頭的縮小版，約有一米多直徑，三四十厘米高度。不過卻有一般浸泡在荒地中的水裏。

“對對，就是這個”村長瞪着小土包說道。

“小正，現在怎麽搞”六叔問我。

我向張大叔伸手拿過一把鐵鍬，說道：“把它挖出來。”

“挖出來”村長驚了一下，臉色變得有些害怕。

我看了他一眼，沒有多說什麽，開始動手。張大叔也連忙開始挖土。

六叔一把從我手中拿過鐵鍬：“我來挖。”

六叔和張大叔兩人不一會功夫就把小土包給挖開了，因爲四周有水，所以兩人就将從小土包上挖下來的泥土在四周堆了一個小土埂，将水擋在外面。

又向下挖了一會才看到一個已經腐爛的布袋。

六叔瞥了一眼村長：“你埋得還挺深的啊。”

村長沒有理會六叔，而是緊緊地抱着靈位牌，有些害怕地看着坑中。

張大叔用鐵鍬掀開坑中腐爛的，零散的碎布袋，下面露出了一條蛇。

一條蛇的屍體，被擠在一起，揉成一個大團狀，而射的身軀足有我的手臂粗。它通體淡青色，其間有一些點狀的白斑，它身上留着觸目驚心的傷痕。

不過更驚人的是，這大蛇的身體被埋在水中地下，竟然三十年沒有腐爛。

“這大蛇竟然三十年沒有腐爛啊”六叔驚聲說道。

張大叔也是滿臉的吃驚，盯着坑裏的大蛇。

而村長則是臉上帶着驚恐，忍不住退開了兩步，不過仍是死死地盯着坑裏的大蛇屍體。

“他爸，小輝又發燒了”田埂上的大嬸忽然喊了一聲。

我轉身看去，小輝身體又開始動了。我連忙對張大叔說：“大叔，快把大蛇弄出來，别用鐵鍬了，用手。”

“用手”六叔不禁一愣。

張大叔也是一愣，不過随即就是眉頭一挑，把鐵鍬遞給我，然後就彎身下去，伸手捧住大蛇的屍體，将其捧了出來。

我又環顧四周，在荒地前方不遠處有一塊地勢比較高的地面，而且那邊還栽種着一片小樹林。

“我們去那邊”我指着那片小樹林說道。

随即我和六叔提着鐵鍬，張大叔捧着大蛇屍體，村長抱着靈位牌，大嬸抱着小輝。我們朝着那處高地走去。

小樹林的樹木都是一些種植沒有幾年的小樹，互相之間間距挺大，地上也都是幹燥的泥土。

“挖坑把大蛇埋在這。”我說了聲，然後就和六叔一起動手，很快就挖了一個大坑。張大叔将大蛇屍體放了進去。

我又對村長說：“村長，把靈位牌放進去。”

他走上前來，不過卻是把靈位牌遞給我。顯然是心中害怕。

我搖了搖頭：“你們之間的恩怨還得你自己來了斷。”

村長猶豫了一下，最終還是自己伸手，将靈位牌小心地放進了坑裏。

“他爸”大嬸喊了一聲。她懷裏的小輝動作越來越大，開始掙紮起來了。

我趕緊對六叔說：“六叔，快填坑，别堆起來，填平就行了。”

填好了，我在地上點上三炷香，讓大嬸把小輝抱過來放在地上，然後讓他們退開些。

随即我伸手按住小輝的身體，防止他掙紮，然後睜開鬼眼。視線中，小輝身上的小男孩虛影顯得十分不安，有些躁動。

“三十年前，他們打死你，是他們不對，不過你也害死了那個小男孩。現在這個小男孩是無辜的。我們已經将你的屍體安葬，你可以安心去你該去的地方了。”

虛影有些掙紮，似乎有些惱怒，像是很不情願。而小輝的身體緊随着他掙紮扭動着，身體溫度又開始升高。

我皺起眉頭，伸出左手按住小輝腦袋，鬼眼猛然一瞪，沉聲道：“我不能再讓你害了這個小孩的，你快離開吧。”

他又掙紮了幾下，然後緩緩安穩平息下來。緊接他就從小輝身體上緩緩地漂浮出來。像一縷煙霧，漂浮不定。

他看着我，嘴中發出“嘶嘶嘶”的聲音，形狀緩緩變成了大蛇的模樣，然後飄落在地，沉入地下。

我不禁松了口氣，還好沒有走到必須将它消滅的地步。

“怎麽樣了”六叔在後面問了聲。

“沒事了。”我起身一笑。

張大叔和大嬸皆是一愣，随即張大叔連忙将小輝抱起來。此時的小輝高燒已經退了，呼吸平穩了，心跳正常了。

“蛇”

村長忽然驚呼一聲，我們幾人一驚，連忙順着他的目光看去。隻見一條和大蛇一般模樣的小蛇從一旁的草叢中遊出。

張大叔連忙将小輝遞給大嬸，然後一把抄起鐵鍬就要上前。

我一把拉住他說道：“不要，他也是一條命，放他走吧”

張大叔卻是怒道：“它差點害死小輝，我要劈死它”

我皺眉輕喝道：“如果不是你們先挖了他的家，又打死他，小輝就不會有事，村長家的娃也不會被淹死”

張大叔不禁愣住了，怔怔地看着我。

“媽”大嬸懷裏的小輝忽然喚了一聲。

張大叔身體一震，連忙回身望去。小輝已經睜開眼，清醒過來了。

“小輝”大嬸連忙緊緊地抱住小輝，像是害怕一松手就會失去小輝似的。

小輝卻是有些茫然和好奇地看着我們。

張大叔也不禁松開了手裏的鐵鍬，臉上露出了笑容。

我回頭向小蛇揮了揮手，說道：“你快走吧，去遠一點的地方生活。”

“嘶嘶嘶”

小蛇沖我吐了吐蛇信，然後扭過身體，遊進了草叢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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