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場景比看電視有感覺多了。”陳程盯着後方那已經完全閉合的水霧,眼睛放光,滿臉掩飾不住的興奮。
“現在怎麽辦”司機師傅收回目光,看着我問道。陳程也轉過頭來,看着我。
“繼續往前,前往荒城的内部。”我指着前方,柏油路延伸而去的方向。
司機師傅也不再廢話,挂上車檔,出租車向前駛去,不過速度卻不是很快。柏油路筆直向前,一般道路兩邊所栽種的樹木都是一色的同種類樹木,而這條柏油路兩旁的樹木卻是各種各樣,不過卻也有一個共同點,那就是它們全都已經枯萎。
這些樹木顯然不是近年所栽種的,恐怕和這條柏油路有着同樣的年紀了。不過奇怪的是,這些樹木看上去已經枯萎,但是卻并沒死去,甚至還有不少樹木的枯枝爛葉之中竟也長出了幾片新生的嫩葉。
然而這些稀稀拉拉的嫩葉長在這一片片死氣沉沉枯萎的樹木上,顯得十分的突兀,不僅沒有那種重獲新生的生機感,反而給人一種很不協調,很怪異的感覺。讓人心頭有種不舒服的感覺,揮之不去。
不過這些異常不僅沒讓陳程心生畏懼,反而令他越發的興奮了。他在車中朝着車外,左瞅瞅右看看,怎麽也看不厭似的。
我忽然想起之前在那個十字路口的時候,羅盤的異常,又從包裏掏出羅盤,松開固定住的指針。指針先是擺動幾下,然後就朝着右邊,以順時針方向不停旋轉,轉動速度不快不慢,轉動一圈大概需要半分鍾左右。
看了一會後,沒有發現其它異常,我隻能重新把指針固定住,将羅盤塞進包裏。
陳程忽然撇頭笑道:“手機要是有信号就好了,那我就可以把我們遇到的事情發到網上去,來個直播,嘿嘿。”
前面的司機師傅忽然變檔,加快了速度,似乎是對陳程的話感到不爽似的。陳程瞥了我一眼,怒了努嘴,我笑了笑沒去理他。
車子向前行了大約半個小時,柏油路兩邊的樹木漸漸稀疏,直至完全沒有了,取而代之的是一片片農村的田地,不過這些農地卻已變成了荒野。田地裏荒草密布,因爲無人處理,新生的枯草混合着枯萎幹死的枯草,皆有一人多深,完全可以沒過一個成年人。
荒野之上,有淡淡的灰白色煙霧自地面升起,就像是荒草燃燒的煙塵似的。不過卻并不是荒草燃燒所帶來的煙塵,因爲荒野中沒有一絲煙塵的味道。煙霧緩緩地飄到半空,又慢慢散開,直至消散不見。
柏油路順着荒草中間,橫插向前,依然向前延伸而去,已經能看到遠處的柏油路終點了。前方幾裏外,有一座類似于古代城池的那種城門,一堵高高的城牆,順着城門兩側,朝着兩邊伸展而去。
“還真像古裝電視劇裏面的那種城市唉。”陳程驚奇地盯着遠處的城門。
司機師傅也有些驚奇地看着遠處的城門,不過臉上更多的似乎還是畏懼,“沒錯,這就是荒城了。”
“荒城,這就是荒城嗎,我們終于到了。”陳程一臉的激動,還掏出手機朝着遠處拍了幾張照。
“雖然我也是第一次來,但是聽過不少它的傳言,這裏一定就是荒城了。”司機師傅說着臉上的害怕也淡去了不少,緩了一下後,他又繼續說道:“這個地方存在很多年了,據說已經有上千年了,古時候是一個小城池。”
“我們快過去”陳程急忙說道。
司機師傅也不再多說什麽,順着柏油路繼續向前。不過由于兩邊的荒草實在太深了,很多都已經伸到了柏油路上,甚至邊緣部分有不少都倒落下來,倒在柏油路上。柏油路本來就不是很寬,加上倒落在上面的荒草,司機師傅隻能放緩行駛速度。
我又拿出羅盤,松開指針,依然是順時針轉圈,不過速度卻快了不少,一圈大概隻需要十幾秒鍾了。
短短幾裏的路,卻足足用了十幾分鍾。穿過荒草地後是一片水泥空地,約有數十米寬,臨着荒草地向兩邊伸展開去,此時的這片水泥地已經是裂痕道道,坑坑窪窪,破敗不堪,顯然已有很多年沒有維修過了。
水泥地的另一邊是一條護城河,護城河約有兩丈寬度,将整座古城與外面的世界隔斷開來。而連接通着水泥地和對面城門的是一座很古式的木質吊橋,不過這吊橋顯然有些年月了,上面的吊索有近一半已經斷裂垂落。
看來出租車是開不進城了,隻能步行進去了。雖然此處也許已經有幾十年沒有車輛來過了,但是司機師傅還是将出租車停在臨近荒草地一邊的水泥地上,并且停得十分規矩。
随後我們三人就下了車,司機師傅将一些值錢的東西塞進包裏,背在身上,然後鎖上車門又檢查一遍才走開。
走到吊橋邊,我們才看清,這橋面的木闆本來共分三段,吊橋約有丈許寬。但是此時的木闆大部分已經腐朽碎裂,僅剩下幾條窄短的木條還搭在上面,若不是兩邊那兩根貼着底面的細鐵索,恐怕這些木闆也早就墜了下去。
而餘下的這幾條木闆還不是緊連着的,之間都相隔着有一段距離,靠得近的相隔僅有十幾厘米,而有兩個相隔較遠的,間距足有一米多。吊橋兩邊上面雖然也各有一條已經是鏽迹斑斑的鐵鎖,可以扶着,但是向下看去,仍是讓人心生怯意。
吊橋下面的護城河足有兩丈多深,相當于兩層樓那麽高,而且讓人心生寒意的是,此時的河裏早已沒了水,所以能清楚的看到河的底部密布着倒豎而上的鐵刺,雖然這些鐵刺已不知存在多少年了,早已是鏽迹斑斑,而且很多已經斷裂,層次不齊。但是如果不小心摔了下去,也一定會被這些鐵刺直接洞穿身體。
“我草,這也太狠了吧”陳程伸出頭瞅了瞅河底的鐵刺,又縮連忙回脖子,忍不住罵了句。
就算是經常和鬼魂打交道的我,看着這些鐵刺也忍不住心裏發毛,這要是摔了下去,肯定是死得不能再死了,而且一定會死得很慘。
這裏以前真的有人住嗎幹嘛不直接修個石橋,弄什麽木闆吊橋,也不怕自己不小心掉下去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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