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轟隆!!”
一聲巨響,我整個人,掉落到了一片黑暗之中。
慶幸的是,這裏的地面沒有石頭,都是軟土,要不然的話,從地面上,被樹根扯着腳,狠狠地扯下來,我的骨頭肯定都碎了。
我摸着被摔疼的了屁股,掙紮着爬了起來,緊繃着神經,掃了一眼周圍,卻發現,周圍一片漆黑,我什麽也看不見。
我慌忙伸出手來,摸着前方,跌跌絆絆往前走去。
這地下的泥土很濕滑,一不小心,我就摔了個跟鬥。
這時候,我摸到了旁邊的一個東西,軟軟的,還有點體溫,我一愣,慌忙縮手,這時候,一隻手卻猛然抓住了我的手腕。
我驚慌失措,拼了命想要抽出手來,這時候,卻聽見微弱的聲音:“建聞,是我……”
我聽了這聲音,不禁一愣,這不是阿福的聲音嗎?
“阿福,是你嗎?”
“咳咳……”阿福艱難地咳嗽了幾下,“你趕快離開這裏,快!……”
“大虎呢?”我問了一句。
阿福說:“他死了,你快走,不然它們來了,你就跑不了了!”
“它們是誰?!”我驚恐不已。
“快走!”
“我帶你一起離開這裏!”
“沒用的……我死定了……你快走……”
我沒聽他的話,摸黑将他抱了起來,這時才發現,阿福的下半身,竟然不見了!而我腳下的泥土之所以那麽濕潤,就是阿福的血滲入了泥土之中的緣故!
我驚慌不已:“怎麽會這樣!阿福,你……”
阿福痛苦地喘着氣,說:“你走吧……快走!”
“阿福,你不能死,你還要去把你爸的屍骨帶回故鄉呢,你怎麽可以死在這裏!”我失聲大叫。
“你再不走就來不及了!”
阿福這話剛喊出來,這時候,前方遠處,出現一片暗紅微光,隻見兩隻血紅色的眼睛,向我們這邊看了過來。
我心裏咯噔一下,不知道那是什麽怪物,不過,看他那充滿殘狠和陰森的眼睛,就知道,這家夥,肯定不好對付。
“完了,你走不了了……”阿福看着那雙眼睛,怔怔地說道。
這時候,那雙眼睛,突然一躍而起,飛了過來,直接撲到了我身前的阿福身上,它的腳狠狠地踩下去,“噗”的一聲,緊接着傳來阿福的一聲慘叫,而我的臉上,飛濺了一些東西過來,不知道是地上的泥水,還是阿福身上的血水。
這時候,我總算看到了那怪物的輪廓,那是一隻長着龍頭一般的腦袋的動物,它惡狠狠盯了我一眼,随即張開獠牙,對着阿福的脖子,一嘴巴咬過去,“咔吧”一聲,阿福連慘叫都沒有發出來,人就已經死掉了。
黑暗之中,我看到這畫面,雖然很模糊,但是依舊被震驚了,我往後踉跄了幾步,腳下打滑了一下,這才回過神來,慌忙轉身就跑。
可還沒等我跑多遠,這時候,身後一股冷風吹來,我心裏咯噔一下,猛然回頭,卻見那一張獠牙,已對着我的腦袋,飛了過來。
我渾身一震,瞳孔放大,随即覺得腦袋一黑,整個人便失去意識了。
我以爲我已經死了,但是,我沒有。
當我醒來的時候,我住在醫院裏頭,天花闆是白色的,被單是白色的,窗外的陽光也是白色的。
我已經很久沒有看見過這麽白的顔色了,之前的一切,要麽是灰色,要麽是黑色。
日本鬼子手裏提着一袋水果,走了進來,他臉上帶着興奮。
“兄弟,你終于醒了。”他說這話的時候,眼睛是濕潤的。
我說:“我怎麽會在這裏?”
日本鬼子說:“你不記得了嗎?兩個月前,你說你要去廣東土文縣找一個人,還說那人能替你找到你哥,可是,你這一去,就了無音訊,像是人間蒸發了那樣,所有人都在找你,最後,是一個土文縣的村民在荒山亂葬崗旁邊找到了你……”
“什麽?!”我打斷了日本鬼子的話,“這……”我微微皺了皺眉,說不出話來了。
日本鬼子又說:“算你小子命大,那村民發現你的時候,你的身體已經冰涼冰涼的了,沒想到還能活過來。”
我說:“這……不對勁呀……”我的腦海裏,清晰地記得鬼某人朱顔他們,以及黃景斌、李虎阿福他們。
“怎麽了?哪裏不對勁了?咦,你昏迷了差不多兩個月,覺得身體有些不對勁,也是正常的,日後慢慢恢複,就會好起來的了。”日本鬼子以爲我是在擔心我的身體,便這麽安慰道。
我嘗試着站起來,可是,身體卻不聽使喚,一用力,便疼得要命,最後隻好作罷,我緩了一會兒這才說:“有沒有鬼某人的消息?”
日本鬼子卻一臉迷茫,說:“鬼某人?誰是鬼某人?”
我說:“就是和我們一起去新疆塔克拉瑪幹沙漠的鬼某人。”
日本鬼子更加迷茫了,說:“我們什麽時候去過沙漠?我長這麽大還沒見過沙漠呢。”
我愣了一下,随即想到,之前日本鬼子說了,他們是在土文縣亂葬崗旁邊找到我的,難道,之後所發生的一切事情,都是假的?
可是,爲什麽我的腦海裏,會有這麽清晰的記憶?……
我又問:“黃景斌呢?”
日本鬼子歎了一聲,說:“建聞,你那高中最好的朋友,一個月前,和他女朋友去了雲南,進了大蟒山,然後消失了……”
“什麽?!”我心裏咯噔一下,更加迷茫了,這到底是怎麽回事,黃景斌真的在雲南失蹤了!
“建聞,你也不用那麽驚訝……咦,其實我不該告訴你這消息的,你剛醒來,對你不好……”
“找到黃景斌了嗎?咳咳……”
日本鬼子說:“搜救隊已經在大蟒山搜救了一個月,可是,依舊沒能找到他們的線索,恐怕已經是兇多吉少了……”
我歎了一聲,說:“怎麽會這樣……”
日本鬼子說:“建聞,你就安心養病吧,别想太多,等養好了身子,再去想其他事情,對了,這兩個月,你媽給你打了好幾次電話,都是我替你接的,我沒有告訴他你出事了,不然她老人家,恐怕會受不了,我隻說你到北京去了,你這手機落在了我這裏。”
我看着日本鬼子,說:“謝謝你,兄弟。”
“你現在趕緊打個電話回家吧,我估計你媽也在擔心你,畢竟你是她的心頭肉,你出了事兒,她肯定能感受得到。”
“嗯。”
我拿起手機,給我媽打了個電話,報了個平安,我媽知道我沒事,便松了一口氣,還說:“阿文呀,八字書上說你今年會有劫數,你做事要小心點,記得經常打電話回家,前兩個月,你老不打電話回來,我以爲你出什麽事了呢。”
“媽,我沒事,您不用擔心,我現在好着呢,中秋節我就回去看您,給您帶買點補品。”
我媽卻說:“不用了,我這身子骨,再怎麽補,也補不回來了,倒是你要照顧好自己。”
我聽着這話,眼淚已經在眼裏打滾了……
一個星期之後,我出院了,不過,身體還是不方便,走動起來,都還很吃力。
我回到了我的租屋,房東見我回來,本來是要來找我要房租的,可是見到我虛弱無比,知道我肯定發生了什麽事,也就沒有追了,唠叨着問我的各種情況,隻是偶爾提了一句,記得要交房租,然後便離開了。
我現在身上隻有十幾塊錢零花錢,之前住院的醫療費,還是日本鬼子替我出的,他以他自己的名義,向别人借了不少錢,卻在我面前沖大頭,還說那是他賺到的,隻可惜他在醫院的時候,被追債的人打電話過來,全被我聽見了。
我很感激他,他是我的發小,是我的兄弟。
之前我們因爲工作的原因,很少聯系,而現在,我一出事,他就替我将一切都扛了下來,這樣的兄弟,這一生,隻要有那麽一個,就足夠了。
我決定要将他替我付的醫藥費,加倍付回給他,所以,現在,我得趕緊賺錢。
其實,我還想去一下土文縣,了解一下鬼某人的事情,這事情有些蹊跷,還有黃景斌的事情,也很是詭異,我也想去雲南一趟,追查一下情況,可是,現在這情況,我顧及不了那麽多了。
現在,我得先顧及眼前的,我不能讓我媽再擔心了,要是萬一去了土文縣或者雲南,又出些什麽意外,那對我媽來說,恐怕是個巨大的打擊,而且,我還得賺錢,償還日本鬼子對我的恩情,以及,養活自己,交房租,别忘了,現在我隻剩下幾十塊錢,哪兒也去不了。
而我現在這副弱雞身子,能賺錢的唯一途徑,也就隻有我的老本行——寫小說。
于是,我開始着手寫新書。
新書書名已定好,就叫《猛鬼高校》,這是我熟悉的校園鬼故事類型。
而關于鬼某人,關于黃景斌的事,就暫且擱置。
這故事,也就到這裏,至于後續發展如何,我現在也不知道,等我有空餘時間了,去土文縣一趟,如果能找到關于鬼某人的線索,一定第一時間回來告訴大家,當然,我也會去雲南一趟,這事情依舊是個迷,遲早有一天,我會去解開這個迷的。
嗯,等解開這個迷的時候,我再來告訴大家吧。
就醬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