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們越過了幾個沙丘,來到了顔姐身前。(шщш.щuruo.舞若小說網首發)
此時顔姐躺在沙地上,劉海兒和王強歌坐在她旁邊。顔姐拉着劉海兒的手,氣息已經很微弱,她的脖子上多了一個口子,血幾乎被沙子吸幹了。她的眼角微微泛着淚光。見我們來了,掙紮着想要站起來,卻隻顫抖了幾下身軀,再也無力動彈。
我趕緊跑到顔姐身前,不禁落淚:“到底是誰幹的!”
劉海兒和王強歌默然。
“林鳴呢!”我又大喊了一聲,轉身四下掃了一眼,卻不見他蹤影。
顔姐這時候一把抓住我的手,想要說話,但喉嚨卻被血給堵住了,咳嗽了幾下,這才模模糊糊說:“建聞……出了沙漠……去找我老公,告訴他,告訴他我對不起他,不能、不能給他……”說到這裏,顔姐說不下去了,眼淚一滴一滴從眼角溢了出來。
“你老公是誰?他在哪裏?”我緊緊握着顔姐的手。
顔姐沒有回答,隻拿出一塊紫色的布帕來,艱難地說:“給……給他……”
“好,好,我會給他的!”我慌忙回答,又問:“顔姐,告訴我,誰是兇手?!”
顔姐搖了搖頭,突然抓緊我的手,說:“玉佩……林鳴……”然後便斷氣了,整個人軟了下去。
大家看了,無不流淚,就連一向冰冷默然的楊雲風,也唏噓不已。
又一個隊友,就這麽離我們而去了。
原來大蛇到來之後,将營地攪亂,大家都各自逃命,于是便走散了,等到日本鬼子發現顔姐的時候,顔姐已經躺在血泊之中,氣息微弱了。
後來又遇到劉海兒領着王強歌,于是日本鬼子便叫他倆照顧顔姐,自己慌忙來尋找我們。
也就是說,顔姐是怎麽死的,誰也不知道。
臨死前顔姐說了玉佩和林鳴,我想,這第五塊刻字玉佩,恐怕很有可能就一直藏在顔姐的身上,可事後我們在顔姐的身上搜索了一番,卻沒能找到玉佩。
所以現在我猜測,那刻字玉佩,很有可能被林鳴拿走了。
如果真是林鳴拿了玉佩,那麽,殺顔姐的人,十有**就是他了。
而現在林鳴不知去向,我行李包裏的玉佩又無端失蹤,很有可能,也是被林鳴偷了去,如果他真集中了五塊玉佩,肯定會迅速往北趕去,尋找天葬之門。
如今隊伍裏面,就隻剩下我、鬼某人、日本鬼子、楊雲風、劉海兒以及王強歌六個人。
将顔姐的屍體埋了之後,我便将一切事情都坦白告訴大家,從在土文縣得到第一塊刻字玉佩開始,到得到四塊刻字玉佩,毫無隐瞞,全都說了出來,并說出了我的猜測,說林鳴此時很有可能就往北行進,他想一個人進入天葬之門,至于目的是什麽,我就不得而知了,現在我們得趕緊追上去,如果幸運的話,我們還能夠在他打開天葬之門之前追上他。
大家聽了我這話,都沒說什麽,劉海兒雖有些怨我,但大體卻沒有什麽異議。于是我們便連夜回到被紅鱗大蛇攪亂了的營地,尋找食物和水,然後将帳篷和多餘的行李,都抛棄,輕裝上陣,天亮以後,便開始全速往北行進。
從早上一直走到下午,眼看着太陽就快要沉入西邊沙漠了,我們依舊沒見到林鳴的蹤影。
此時夕陽血紅,腳下一片白色沙漠,又開始變成血紅色了,遠遠看去,猶如血海,波光粼粼,雖然壯闊,但卻極其壓抑。
此時整片沙漠,竟然沒有一絲風,地上的細細白沙,剛被鞋子帶起來,便迅速垂直掉落地上,不偏不斜,怪異得很,按理說,就算沒有風,腳起腳落之間,都會卷起一股細微氣流,這細微氣流,足以将細小如粉塵的白色細沙吹動,可是,現在這些沙子,卻隻做自由落體運動。
空氣極靜。
大家都埋頭趕路。
我和鬼某人在最前面,日本鬼子、劉海兒、王強歌在中間,楊雲風斷後。
王強歌雙眼失明,走路極其不方便,所以一路以來,都是由日本鬼子和劉海兒,輪流牽着往前走的。
大家都開始有些心緒不甯,畢竟走了一天,卻依舊沒能走出這詭異的白色沙漠。
王強歌倒是淡定,隻要嘴裏有煙叼着,他就不在乎其他事情了。
“也不知要走多久,才能走出這白色沙漠。”日本鬼子這時候抱怨了一句,“這鬼地方真特麽詭異,一天下來竟然沒有一縷風!”
我随口說了一句:“淡定,我相信很快我們就能出去了。”
劉海兒一臉擔憂,說:“你說我們會不會都死在這沙漠裏頭?”
“胡扯!”我立即呵斥她,說:“别胡思亂想,我們現在有食物有水,至少能堅持一個月,怎麽會死在這裏呢!”
劉海兒一臉委屈,還是弱弱地說了一句:“我們要是都死了,肯定不是因爲食物和水的緣故,就像王洪新,就像顔姐……”
我聽了這話,腦海裏也不禁想到,我們會不會一個接着一個死在這沙漠裏頭?
如果真會一個接一個地死,那麽,下一個,會輪到誰呢?
這時候,走在最後面的楊雲風說:“你們都别那麽悲觀,王洪心和顔姐,很明顯就是被人殺死的,現在看來,這兇手極有可能就是林鳴,如今林鳴不在我們身邊,我們也就不用擔憂了。”
“可是,歐平和塔克呢……”劉海兒抽了抽鼻子。
我不想大家再讨論這個話題,再讨論下去,大家的情緒肯定都會受到影響,于是說:“大家都打起精神來,再往前走一個小時,我們就停下來休息!休息三個小時,然後連夜趕路,我相信明天我們就能走出這鬼地方。是了,我突然想聽歌,日本鬼子,你來唱一首吧。”
“我?”日本鬼子指着自己的鼻子,一臉迷茫。
“對,随便唱點什麽都行,要高亢點的。”
“呵呵,我嗓音不行。”
“我來吧我來吧,”這時候劉海兒搶着說:“我來唱陝西民歌。”
說着,她便理了理喉嚨,準備開腔。
可這時候,遠處突然飄來幽幽的歌聲,模糊不清,如慕如訴,幽怨哀傷,猶如孤魂野鬼的哀鳴,聽得我們渾身雞皮疙瘩都起了一大層。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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