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家聽了我這話,都不再說什麽了。
可這時候,一直在看電視,沒有說話的王洪心,卻突然說話了。
“我不同意,要我說,要不要塔克老頭做我們的向導,還得投票決定。”
大家聽了這話,都紛紛點頭,深以爲然。
我瞥了一眼王洪心,心裏不爽,怎麽這家夥老和我作對?早知道在武漢的時候,就将他撇下,不讓他來了!
不過,既然他現在來了,我就沒有理由扔下他。
既然他現在提出了投票決定,那我也沒有理由拒絕。
王洪心這時又說:“我第一個表決吧,我反對塔克老頭做我們的向導,誰反對的,舉手。”他第一個舉起了手來。
劉海兒第二個舉手,皺了皺鼻子,說:“老娘也不想要一個老頭做我們的向導。”
林鳴見劉海兒舉手,也慌忙跟着舉了起手來。
歐平看了看大家,最後也舉手了。
過了許久,再沒有人舉手了,也就是說,四個人反對,五個人贊成,最後還是王洪心輸了。
我嘴角微微一翹,雖然勝勢微弱,不過還是赢了,算是無形中警告了王洪心這小子,現在這個隊伍中,站在我這一邊的人,還是比較多的。
這時候,歐平突然對身邊的楊雲風說:“雲風,你同意塔克老頭做我們向導?”
楊雲風臉上不露聲色,淡淡說:“我同意。”
我看了他一眼,心裏有些驚訝,這楊雲風,不是和歐平一夥的嗎?怎麽現在不站在統一戰線上了。
話說回來,楊雲風這悶油瓶,在想什麽呢?實在讓人有點難以捉摸。
歐平臉上有些不爽,不過極力壓制了下來,說:“說說你的想法吧,爲什麽要讓一個糟老頭跟着我們去?這不是拖累我們嗎?”
楊雲風冷笑一下,說:“别忘了,你年紀也不小,你這秃頂的樣貌,看上去和你口中所說的糟老頭,并沒有多少區别,如果我反對塔克老頭跟我們一起去,那豈不是也在反對你跟我們一起去?”
歐平聽了這話,想要辯駁,卻又說不上話來,臉色難看至極。
我聽了楊雲風這一番話,立即對着家夥刮目相看了,沒想到他平時悶不吭聲的,一說話,就語出驚人,竟然讓歐平這個在商界摸爬打滾了許多年的老油條無言以對,實在厲害。
于是,關于塔克老頭的事兒,就這麽決定了。我們這個團隊,又多了一個成員,剛好湊成整數,十個。
之後,大家又商議了一下出發的事宜,一直讨論到晚上八點多,吃了晚飯,這才散去。
最後讨論出來的結果,等明天劉海兒的裝備一到來,老巴拉替我們找齊了駱駝,後天早晨,便出發。
還有,明天,由我開車去接塔克老頭過來,讓他在這旅館住一晚,好在出發之前讓大家都有個相互了解。
這一晚,不知爲何,一過十點,我便滿嘴哈欠,困意就如回南天的濕氣那樣,任憑你怎麽阻擋,都阻擋不住,不知不覺,眼皮便拉耷了下來。
我回到房間,一趟到床上,沒多久,就睡着了。
這一覺,出奇的安穩,無夢,等我睜開眼睛,已經是第二天了。
太陽已經升到了窗戶上面,淡黃色的陽光斜着落到窗前的桌子上,就如落下的沙漏。
看了看手機,時間以及是早上八點多,看來也不早了。
我趕緊起床,洗漱打理一番,便下樓去,到大廳去吃早餐。
此時大家都起來了,顔姐在吃着面條,林鳴和劉海兒,依舊黏在一起,他們的桌子前面,兩個面包和兩碗面都沒怎麽動過。林鳴手裏拿着一張塔克拉瑪幹的地圖,和劉海兒切切私語着。
楊雲風喝了幾口粥,見我下樓來,便放下碗,起身離開了。
王洪心依舊在看電視,歐平在看着一本李開複寫的書,日本鬼子和鬼某人在玩猜拳的遊戲,誰輸了誰吃一個饅頭。結果現在日本鬼子在吃第七個饅頭。
而鬼某人,除了第一局輸了之外,再沒有輸過。
今天大家都有分工:顔姐、林鳴、劉海兒,由老巴拉帶領着去牽駱駝,日本鬼子和王洪心去拿三天前便預定好了的駱駝草料,鬼某人、歐平、楊雲風則去購買清單上所需要的各種食物。這清單之前大家便一起商議了好幾回,經過反複确定,有食物,有醫療用品,有水,有應急小工具,應有具有,應該沒有遺漏什麽。
而我,則負責開車去将塔克老頭接過這裏來。
一想到之前在塔克老頭的四合院裏頭見到滿屋子的幹屍,我現在都還有點心有餘悸,說實話,我一點兒都不想再去那陰森森的地方了。
可是,昨天就我們四人去過那地方,去接塔克老頭的話,隻能從我們四個中選一個,這樣做事才高效,不浪費時間,而我不可能讓顔姐和鬼某人兩個女人去幹這事兒,至于日本鬼子,那麽不靠譜的,自然就更不能指望他了,所以,最後還是覺得我自己去。
嗯,其實那滿屋子的,隻不過是幹屍而已,幹屍嘛,一動不動的,和番薯幹并沒有什麽卵樣,有什麽好怕的?……開車去接塔克老頭的路上,我便在心裏這樣安慰自己。
歐平的這輛老式吉普車,雖然外表看上去很老,和塔克老頭那一身子骨有得比拼,不過,開起來卻還蠻舒服蠻順手的,看來歐平這家夥爲了改裝這輛車,花了不少功夫。
不過,由于是改裝車,很多地方都有變化,我還不太熟悉,生怕搞壞了歐平的車,所以開得小心翼翼的,開得很慢。
本來隻需要十分鍾不到,就能來到那巷子口的,結果我卻開了半個小時左右,才來到這裏。
嗯,沒事,反正不急,一路悠閑自在而來,豈不是更好?
來到巷子口,我便将車停了下來,下了車,便往巷子裏面走去。
這巷子,和昨天比起來,似乎更加陰森了,如果說昨天的陰森氣氛帶着灰蒙蒙的色彩,那麽,今天則帶着墨水一般濃的黑色……
一陣熱風吹來,我卻渾身冷得縮了一下脖子。
我不再多想什麽,趕緊往裏面走。現在我隻想趕緊将塔克老頭帶出來,然後回旅館“歎”空調。
一路走下來,都很安靜,就像是走在墓道中那樣,安靜得讓人渾身不舒服。
奇怪的是,我竟然沒有看到那條癞皮狗!
走了大約半個小時,終于走到了塔克老頭的四合院的大門前。
大門緊閉着,裏面靜悄悄的,從外面看,有些荒涼,就好像很久沒人住的房子那樣。
我走到門前,敲了敲門,等了好一會兒,卻沒有人來開門,又敲了好幾下,并大喊:“塔克老伯,塔克老伯,我來接您去做我們的向導了!”
裏面依舊沒有任何動靜……
這時,我突然發現門腳下有一滴血……
我不禁一愣,用力一推,門動了,竟然沒有反鎖!
我再一用力,“吱呀”一聲,大門打開了。
可下一秒看到的東西,卻讓我整個人都不好受了。
隻見門裏面,一具幹屍站立在我面前,它兩手下垂,搖晃着身子,兩隻眼睛流着腐臭的膿血,臉上還帶着個詭異的笑,就這麽瞪着我!
是塔克老頭!
我渾身一個哆嗦,下意識往後踉跄倒退了好幾步。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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