飛機在天空中飛了好幾個小時,終于着陸。
我們出了機艙,一股幹爽而躁烈的空氣便撲面而來,讓人神清氣爽。
我們先給朱顔打了個電話,告訴她我們到西甯了,然後便坐車去往她的“楓羽”旅館。
西甯這個市說大不大,說小不小,坑爹的是,楓羽旅館雖然說在西甯市,其實是在西甯的邊緣地帶,距離城區十萬八千公裏,座落一個名叫“布拉喀”的小鹹水湖旁邊。此湖很小,和著名的青海湖比起來,簡直就是一碗水和一桶水相比,所以此地雖是一個旅遊景點,但卻籍籍無名,來這裏旅行的人,少得可憐。
我們包了一輛車,從機場出發,兜兜轉轉,走了三四個小時,這才趕到楓羽旅館。
此時已經是晚上十點多,出來迎接我們的是個矮個子,但身材卻很結實的女人,她的皮膚上有一層微紅的古銅色,很顯老,才三十歲的年紀,看上去卻像個五十歲的大嬸,一看就知道是經常生活在高原缺氧地方的人。
我瞥了她一眼,她那鼻子上挂着的一副眼鏡,與那古銅色的皮膚很不相襯,反而有點滑稽的意味,但這并不能遮掩她那從骨子裏流露出來的穩重和老練。
這人就是朱顔了,她給我的第一印象,和照片上的差不多,是個值得信任的人。
“你們終于來了,歡迎歡迎!我是朱顔,你們都比我小,叫我顔姐就可以。”她說話的口氣很随和,一點都不拘束,給人親切的感覺。
我和日本鬼子、王洪心,都做了個簡單的自我介紹,鬼某人和顔姐算是熟人,上次進沙漠的時候,她倆是一個隊伍的,也就不用自我介紹了。
之後顔姐帶我們進了旅館,便招待我們坐下來吃飯。
吃的是手抓羊肉,羊腸面,還有釀皮,都是地方特色。
我很奇怪,我們在武漢逗留了四天,按理說,其他人都應該已經來到了這裏了,可是,進來旅店這麽久,怎麽卻一直不見他們的身影?
“顔姐,其他人來了沒有?”我問了一句。
顔姐說:“隻來了一個,其他三個,和你們一樣,因爲各自的原因,都推遲了。來了的是林鳴,他打算明天去東關清真大寺逛逛,所以現在已經睡覺了,我不想吵醒他,也就沒叫他起床了,明天你們再相互認識一下也不遲。歐平已經來到了西甯,剛才他打電話給我,說剛下火車,火車站距離這裏不遠,估計再過一個多小時,他就能來到了。楊雲風說要明天早上才能趕到,而劉海兒,則要明天下午才能來。”
“暈死,我以爲我們算是最遲的了,沒想到,有人比我們更遲!”日本鬼子不禁吐槽了一句,“有些人就是這樣,拖延症晚期呀!”
鬼某人白了他一眼,說:“我們還不是一樣,拖了四天,才來這裏,怎麽能怪他們呢?”
“那不一樣,我們不是沒買到飛機票嗎?”
我問顔姐,說:“林鳴是什麽時候來到這裏的?”
顔姐說:“也不早,今天中午才趕到。”
“卧槽,集體拖延症呀!”日本鬼子又突然來了一句。
“奇怪了,怎麽大家都推遲了呢?”一直不說話的王洪心,這時候來了這麽一句。
“林鳴說他前女友一直糾纏着他,等他處理完這事兒,也就來遲了。”
“不僅如此,”這時候,二樓上面傳來一個硬朗的聲音,大家循聲看去,隻見一個牛高馬大人,頭頂着天花闆,正從樓上走下來。他的腳很有力,踩得木質的樓梯發出沉悶的“笃笃”聲。
此人應該就是林鳴了。
“其實我三天前就和搞定了我前女友的事情,隻不過,中途出了點小意外。”
林鳴走了下來,然後自我介紹:“大家好,我是林鳴,以後大家就是隊友了,還請多多關照。”他說話的聲音很大,很粗,可能是脖子喉嚨都比人大一号的緣故吧,他這語氣,高高在上,帶着強勢,倒不像是要别人關照他,而是他來關照我們那樣。
我站了起來,和他握了握手,并說:“我是建聞,這位是王洪心,他是東京,外号日本鬼子,而這位,你應該認識,鬼某人。”
林鳴點了點頭,看向鬼某人,笑了笑,說:“我倒很好奇,你的真名是什麽?”
鬼某人淡淡一笑,說:“名字隻是一個外号,叫我鬼某人就行。”
“大半夜的,前一個鬼字,後一個鬼字地稱呼,不覺得很碜人嗎?”
大家都将目光轉移到林鳴身上,這林鳴,一見面就說出這樣的話,也太不懂得爲人處世的道理了吧?咦,難道此貨是四肢發達頭腦簡單的貨色?
随即他又說:“我在火車上,倒是遇到了一個姓鬼的人,就是那家夥,讓火車晚點了一天,弄得我今天中午才趕到這裏。”
“哦?”日本鬼子不禁驚訝,說:“是假的名字吧,世界上怎麽可能有‘鬼’這個這麽奇葩的姓?”
“千真萬确,她也是女的,我看過她的身份證,她身份證上面的名字,第一個字就是‘鬼’字。”林鳴這麽說,倒是将大家的興趣都鈎了起來。
“她怎麽讓火車晚點了一天的?”王洪心也問了一句。
林鳴回想了一下,微微皺眉,找了張凳子坐下來,喝了一杯青稞酒,這才說:“這家夥是一個奇怪的人,特麽還就真像一個鬼,到現在我還不太明白是怎麽回事,我将事情的經過都講給大家聽聽,看看大家知不知道是怎麽回事兒。”
于是,林鳴便給我們講了下面這個故事:
這故事的講述者是林銘,所以,故事中的“我”全都是指林銘。
我在海爾濱處理完我那任性的前女友的事情之後,便匆忙坐上了開往西安的火車,當然,我本可以從北京轉西甯,可是在北京火車票很難買到,于是便買了去西安的,再由西安轉西甯。在西安火車站附近逗留了一個上午,随即匆匆忙忙坐上了開往西甯的火車。
可就逗留的這一個上午,卻讓我遇見了一個人。
這人,倒是和你有幾分相似……
說到這裏,林鳴将目光看向鬼某人。
我們都愣了一下,随即也将目光轉移到鬼某人身上。
林鳴看着鬼某人,繼續說:
當時我就奇怪不已,來之前我已經看過了你們的照片,知道鬼某人你的模樣,顔姐告訴我你們是坐飛機來的,我當時就想怎麽會在火車站遇到你呢,于是我便上去搭讪,這一搭讪,結果她說我認錯人了。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