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對呀,無人區。”
“什麽地方,阿爾金?可可西裏?羅布泊?”
鬼某人搖搖頭,說:“塔克拉瑪幹沙漠。”
“那還好,我以爲是羅布泊呢。”
我對羅布泊也有一些了解,聽說那裏是死亡禁地,很多探險者走進去,都沒能出來,最著名的就是純餘順和彭加木,這兩個探險者的墳墓,就在羅布泊裏面。
鬼某人不禁鄙視,說:“你别高興得太早,我現在先給你打打預防針,我們這次去,可能會有去無回,你得有變成沙漠幹屍的覺悟。”
她又說:“從今天起,我們得着手準備,爲一個月後的啓程做好準備,第一,要準備好深入沙漠的裝備,像吃的穿的,緊急求生的,醫療的等等等等各種裝備,第二,要找隊友,如果就我們倆個孤軍進入沙漠的話,恐怕十死無生,第三,你要在網上多了解一些關于沙漠求生的知識,第四,要開始鍛煉身體。”
我說:“前三條我同意,第四條,我看你自個兒實施就行了吧,你看我這身子骨,其實已經很不賴了。”
“就你這紅燒排骨的模樣,還很不賴?切!”鬼某人不屑地說了一句。
我們又将這四條進行細分,一條一條仔仔細細地商議了一番,這裏暫且不提。
關于裝備的事,鬼某人說她有門路,由她來負責,能買到優惠價的,我隻要将買裝備的所有錢給她就行。我對她還是比較信任的,畢竟她兩個月前穿行過沙漠,經驗比我足。還有,找隊友的事兒,也由她來負責,她這人經常出去外面玩,結識了不少探險者,這方面的人脈比較廣,能找到比較有經驗的隊友。她還說,如果我能拉人入夥,那就更好了,畢竟人多力量大,多一個隊友,就多一份照應。
現在我需要做的,就是了解多一點沙漠求生的知識,以及鍛煉身體。
關于鍛煉身體這一點,鬼某人給了我個簡單的建議:從明天起,每天早上引體向上五十個,仰卧起坐五十個,中午十二點的時候,跑一圈環城公路,不長,也就兩萬米左右,但你得知道,是中午太陽正猛的時候,而且不準塗防曬油,不能大量喝水,然後到了晚上,隻需要做一件事,睡天台……好吧,睡天台是爲了适應沙漠的夜晚,沙漠的夜晚,冷得要命,而且風大,如果不能适應,睡眠不好,對行程的影響很大。
我一聽到要在中午冒着大太陽跑兩萬米,驚訝得舌頭都吐出來了,我說:“這哪裏是鍛煉?簡直就是自殘呀!”
她卻振振有詞說:“是呀,就是要你自殘,去沙漠不就是去自殘嗎?沙漠那鬼地方,鬼天氣,如果現在将你扔過去,保證将你這一身的細皮嫩肉烤得比炸雞翅還香還脆!”
“那你呢?你比我更加細皮嫩肉。”我摳鼻不已。
她說:“從今天起,我除了寫小說,準備裝備,召集隊友之外,也會開始鍛煉。”
這時,我上下打量着她,問:“你兩個月前才去了沙漠,按理說應該曬成非洲婦女了,可現在你怎麽還這麽白?”
她無奈歎氣,說:“我去沙漠之前是這麽白,本以爲去了之後,會變黑一點,可沒想到,回來之後,我的隊友都變成非洲大媽了,就我還這僵屍臉的模樣!其實我也想變得黑一點,我這膚色,白過頭了,别人都說我白得像臉上抹了石灰,咦,一點都不好看!”說着,她皺起眉頭,嘟起小嘴來,像是很厭惡她這皮膚似的。
我呵呵幾下,說:“你這仇恨拉得,要是我是女的,我現在就拿墨水潑你一臉了。”
……
今天是我來這土文縣的第二天,鬼某人打算帶我去逛逛這小縣城,至于鍛煉身體的事,等明天再開始。
我們商議完去沙漠的事宜之後,鬼某人花了半個小時,碼了一章小說,上傳到網站,然後她便打算客串導遊帶我出去閑逛一下。
我們出去的時候,已經是中午十二點。
本來我建議吃了中午飯再去,鬼某人卻說,外面有很多地道的小吃,現在空着肚子去,就是爲了待會兒多吃一點。
我沒想到她這麽苗條,竟然是個吃貨,我揶揄了她一番,說她再吃就會變成肥豬,她卻說希望自己能重一點,可怎麽吃都吃不胖。我聽了這變相炫耀的話,一時間竟無言以對。
我們一路下樓梯,一路有說有笑。
可剛下到一樓,開了大門,卻又遇到了那個劉婆婆。
“因爲愛着你的愛,因爲夢着你的夢,所以悲傷着你的悲傷,快樂着你的快樂……兒子呀,我唱的歌好聽嗎?”
我不禁一震,她怎麽會唱這首歌的?而且這聲音,和昨晚我睡得模模糊糊的時候聽到的聲音,很相似呀!
更讓我驚訝的是,她的懷裏,抱着一個布偶,那布偶,正是昨晚我扔到垃圾桶裏面的布偶!
此時那布偶在她的懷裏,腦袋剛好側過來,帶着詭異的微笑,看向我們這邊!
那布偶不是在鬼某人的家裏嗎?從昨晚到今天中午,鬼某人也沒去倒過垃圾呀!現在這布偶,怎麽跑到劉婆婆的懷裏了?
鬼某人也吓得不輕,僵硬在原地。
“嘿嘿……”劉婆婆突然擡了起頭來,對我露出了一個詭異的笑。
我這才反應過來,然後強自鎮定下來,勉強笑了笑,說:“劉婆婆中午好!”
那劉婆婆不理會我們,隻嘿嘿地笑着,迷離着眼神,盯着我們,一隻手不斷地撫摸着懷裏的布偶,就像撫摸嬰兒那樣。
我見她這反應,越來越覺得詭異,二話不說,便拉着鬼某人的手,快步往外面走。
出了小巷子,我們這才放慢腳步。
鬼某人回過神來,慌忙抽出被我拉着的手,然後将頭撇到一邊去,臉上泛出微紅。
我有些尴尬,剛才一時失了方寸,慌亂了手腳,做得有點過分了,轉而我又想,不過隻是牽手而已,又能代表什麽?
爲了緩解尴尬,我問鬼某人:“那布偶怎麽在劉婆婆那裏的?你将布偶扔了?”
鬼某人說:“我沒有扔呀,布偶不是一直都在大廳的垃圾桶裏面嗎?我問你,早上的時候,那布偶還在不在垃圾桶裏面?”
我說:“我沒注意。”
“我也沒注意……可能是兩個相同的布偶而已……”鬼某人說了一句連自己都不太相信的話,随即她又說:“不行,我得回去!”
“回去幹嗎?”
“看看那個布偶還在不在大廳的垃圾桶裏面!”說着,她快速便轉身往回走。
我無可奈何,隻好跟了上去。
再跑回我們住的那棟樓大門前,那個劉婆婆已經不見了。
鬼某人慌忙開了大門,然後往樓梯上面跑去。
我緊跟其後,很快,我們便跑到了三樓,來到了門前。
鬼某人沒有立即開門,而是将耳朵靠到門上,仔細地聽着。
這時,她眉頭不禁一顫,低聲說:“裏面有動靜!”
随即她迅速将鑰匙插進鎖頭裏面,閃電般打開了門,卻見大廳裏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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