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艾聽我這麽問她，臉色大變。她右手不自覺的收到了背後，眼睛像是被濃煙熏過一樣變的通紅。我不知道怎麽跟女人打交道，這一問似乎也是恰中要害。

“怎麽了？”小茄兒看我們倆對視着，也不說話，也發現了異常。三個人在醫院旁邊一個面館坐了下來。小艾和剛開始見我時的情緒完全不同，她甚至不敢擡頭看我。

我自覺有些尴尬，也不知道該說什麽，小茄兒對我使眼色，她不知道發生了什麽。“你，你别緊張，我認識你們科的醫生王志。”我說。

“砰。”她左手剛端起的水杯掉在了地上。手卻還保持着端水的動作，眼睛卻沒有離開我的臉。“王志的朋友？”

我看她的語氣變的急促，不知道是緊張還是意外。也不知道該怎麽回答，就又說：“我也認識趙小成的。”

她像木偶般坐下，整個人重重的摔在了椅子上。看起來靈魂都被抽離了，隻剩下個軀殼顯得木然。

小茄兒不明就裏，她看小艾似乎有些不舒服，就說：“小艾，要不我們回去休息吧。不要理他。”說完她狠狠的掃了我一眼，就去扶那小艾。

“不，你讓我說吧。不說我心裏不會好過的。”

“既然你認識趙小成和王志，你覺得他們兩個人怎麽樣？”小艾問我。

“趙小成看起來老實忠厚，王志也算是仁義誠懇。”我知道現在也許她還在跟王志交往，所以也不好和她說王志的不好，隻是都揀了好的說。趙小成給我印象的确老實，雖然我沒有見過的本人，也就是見過他的屍體和他的虛魂說過話，但是能感覺他是個老實的人。王志如果不是後來他在辦公室表現的一絲反常，我也覺得他是個不錯的人。男人看男人的角度和女人看男人的角度未必相同。

“呵呵。”小艾冷笑一聲說，“那你就都錯了。”

她和趙小成，王志的相遇是在那年她被調用到大外科的時候。在這之前，小艾也是醫院有名的美女，追求她的人絡繹不絕，小艾一直沒有接受的原因一是她還年輕，二是她在待價而沽，護士嫁入豪門的故事在醫院屢見不鮮，天生麗質的小艾也不免俗。

以前醫院也會有關于外科兩大型男的绯聞，趙小成和王志年輕有爲，聰明上進化。是很多退而求其次的護士們的首選。他們兩人就是傳說中的的潛力股。雖然之前他們都彼此有耳聞，但是人民醫院有2000多個醫護人員，相互不認識也是正常。

傳說中的人物真實的出現在小艾的眼前是大外科忙碌的時候，外科的護士長把她從住院部調用到了外科。很久沒有新鮮血液的外科來了這樣一個漂亮，溫柔的新護士難免讓外科的男醫生心向往之。趙小成和王志也不例外。他們倆那時候也是三十來歲的人了。醫生因爲長期晚班，本來就不好談對象，大多數醫生最後也就找個護士将就。但是護士們卻不這麽想，女人還是都想過穩定生活的。所以小艾從來沒有想找個醫生談戀愛。

那天正好是魔鬼外科外科最忙碌的時候，他們的初次見面，醫生都穿着白大褂，護士也頭戴護士帽。白色的大口罩幾乎遮住了小艾的大半張臉，即使這樣也遮不住小艾曼妙的身姿和有神勾魂的大眼睛，趙小成和王志第一眼看到小艾都站住了，愣神了很久。可是小艾覺得他們好玩，捂嘴一笑就離開了。

起初她值晚班的時候，偶爾會和趙小成搭班。醫院科室的值班制度都是一個醫生配一個護士值夜班。後來幾乎每一次她值夜班的時候趙小成也上夜班。敏感的女人意識到這不可能是巧合，肯定是趙小成故意要和她一起搭班。但是她并不讨厭趙小成，因爲趙小成是個勤奮的人，比她耳聞的還要勤奮。他不像别的男醫生晚上隻會和護士調侃打趣。隻是坐在護士站默默的看書或者寫病案。有時候半夜小艾沒有聽到病人的呼叫鈴，都是趙小成去處理。每一個和趙小成搭班的晚上小艾都很安心，大概是這種安心給了在外漂泊的小艾安全感，她發現自己好像愛上了趙小成。

小艾有時候會爲他倒杯水，他禮貌的說聲謝謝，頭也不擡。但是女孩就是這樣，你越是冷淡她，她越覺得好奇，反而會覺得你有意思。于是本來看起來主動的趙小成反而被小艾反追求了。小艾變着法子的引起趙小成的注意，想和趙小成談戀愛。隻是趙小成依然還是對她很冷漠。小艾瘋狂追求趙小成的行爲也在醫院傳開。

終于，另一個人，王志走進了他們的生活。王志和趙小成的性格截然相反，一個像冰山，一個像火焰。王志雖然很少值夜班，但是偶爾晚上會來和他的好兄弟趙小成聊會兒天。有時候還會給趙小成送夜宵，當然也不忘記給小艾帶上一份。他們三人的關系越來越微妙。小艾有時候會覺得王志對趙小成的好是假的，隻是借這個機會想多接觸自己。面對趙小成的冷淡，她的心慢慢的被王志的溫暖融化了。

終于在一天小艾在對趙小成的絕望中接受了王志。起初她還有些内疚，但是好在她和趙小成從來沒有開始過，至少也把傷害降到了最低。可是在她準備和王志談戀愛的時候，她還是決定把自己的心結打開，于是趁單獨和趙小成上夜班的時候問他：“你喜歡過我嗎？”

趙小成隻是微微擡頭，手裏的筆都沒有放下說：“沒有，我希望你和王志好。”

雖然隻是短短幾個字，小艾聽來卻像幾把冰刀，狠狠的剮幹了小艾對他還抱有最後一點希望的心。可是即使這樣小艾依然覺得趙小成的心裏未必沒有她，她自己也不知道是賭氣還是真的不能忍受趙小成的冷漠最後還是跟王志在了一起。很快她就跟王志同居了，成了外科最郎才女貌的一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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