又在家住了幾天,我辭别了老爹老媽,又回到a市,畢竟需要我面對的我還是要自己去面對。臨别時老爹又是好一番囑咐,讓我一定要懂得在外面爲人處世,如果再遇到老闖,一定要防着他。讓我覺得奇怪的是老爹說的并不是讓我遠離他,而是讓我防着他。就好像他知道我一定會和老闖一起經曆很多事情一樣。他還對我說了一句我耳朵都聽的快起繭子的話,“人比鬼可怕”。
回到a市我直接住到了醫院等老闖,正所謂跑得了和尚跑不了廟,我就不相信他不回來。大概老闖也能感覺到我的決心,他當晚就回來找了我。
“你小子真是不到黃河不死心啊?”老闖無奈的看着我說。
我聳聳肩也做出一副死豬不怕開水燙的樣子。“我現在已經不好奇我的身份了,但是你至少要告訴我,你一直找我的原因吧?”
“很簡單,殺了你或者收了你。”老闖的直截了當倒是讓我吃了一驚,我覺得他有太多次的機會可以殺我,像他這種身有異術的人弄死我就像弄死個螞蟻那麽簡單。可是相反我卻總是感覺到他在保護我。我看着他,心裏吐槽這個人真不會聊天,他這麽說叫我該怎麽接話好呢?我隻能苦笑着看着他。“怎麽?還不拜師?難道要我殺了你不成?”
我一聽他這話,心裏是既喜且悲啊!我居然要拜一個企圖殺我的人爲師,還是用殺我來威脅我拜他爲師。其實我當時也想如果老子就不拜你爲師,你能怎樣?可是我也隻能是想想,不管從智商還是能力我都不是他的對手,何況他還是個陰間執法者。就算我不管活着會怎樣,死了肯定還要栽到他手上。與其這樣,還不如以退爲進,先接近他,看看他的意圖再說。
跪倒在地,我有模有樣的磕了三個響頭,稱了一聲“師父”。
“小元,你知道拜我爲師要做些什麽嗎?”我搖了搖頭,對他稱呼我小元我還有點不能适應。
“爲鬼民服務。”
我心說我當然知道是爲鬼民服務了。隻是該怎麽服務呢?可憐我本來是一個爲人民服務的好法警,現在卻要淪落到爲鬼民服務做個鬼法警。
老闖看我愣了半天沒有說話,肯定也是知道我心情複雜。他安慰我說:“慢慢适應吧,跟鬼打交道其實比跟人打交道要簡單。之前你在不知情的時候也做得很好。”
我奇怪我當時心裏的想法居然不是好奇接下來我要面對的事情,我所好奇的是幹個兼職的陰間執法者有沒有工資。想着我自己都覺得可笑。“幹這個有什麽好處嗎?”
“好處你現在還不知道,也許以後你才會明白。”老闖又和我打起了啞謎,我懶得理會。反正不想見鬼也見了,有些事我知道不能避免,還不如索性去面對。至少老闖還能告訴我面對這些東西我該有行爲。
那晚我回到單身宿舍,突然覺得這個地方太久違了。人有時候就是這樣,如果一直在追求一件事情的答案,時間長了就會失去自我。最後連自己原來的初衷都忘記了,不過還好我不是一個太執着的人,很多事當我沒有辦法找到答案,我的選擇往往會放棄選擇。這是典型的處女座性格,一般來說就是精神潔癖。
趙小河買了幾瓶啤酒爲我接風,他還是那三杯就倒的量。我一個人喝完了剩下的所有酒,心裏總算是舒服了不少。看着還挂在我床頭的傘,我想我有太長時間沒有見過趙小溪了,這要是清醒,我依然會克制自己不去打開那把傘。但是我的酒醉給了我要見她的借口。
小溪娉娉袅袅的身影出現在傘下,眉目含笑。我本來酒醉燒紅的臉更加的情不自禁了。“小溪,你知道嗎,我太累了。”
她看着我,半晌沒有說話。也許說了我根本沒有聽見,之後我再和她說的話我一點也記不清了。就連什麽時候我收好傘我都不記得了。
“走吧,班還是要上的。”趙小河又是一早就拉着我去處理案子。雖然這樣的生活平淡,卻是我求之不得的平淡。
“什麽案子?”
“拖車,僵屍車。”趙小河對我做了一個開玩笑的表情。我心裏一個咯噔,心說現在就是讓我遇到僵屍我都覺得是正常事。
一般我們說動産不動産有繼承人的都要找到法律所有人歸還他們。但是那些無主的動産不動産一般都由法庭監督國家回收,能拍賣的就變現歸國庫。說來奇怪每年都有不少無主的房子和車需要由我們出面監督回收。這種僵屍車就是其中一種。
那個年代汽車還是奢侈品,尤其是像奔馳這種牌子基本算是豪車。這次的車是停在某社區的停車位。因爲太長時間沒有啓動汽車車窗已經被藤蔓爬滿,看不見裏面的任何東西。車底和輪胎都和草長在了一起。遠遠看過去就像一個車形的綠化,已經看不出那輛車的顔色。車在小區停了一年之久,小區的居民多次舉報。當地民警調查了這個事以後,發現車主也是該小區居民,但是基本已經确定失蹤。
城市的社區房屋雖然都是門對着門,但是大家都沒有來往,所以失蹤一個人一年之久也沒有人發現。反而是那個僵屍車最早引起居民的注意,因爲車不像房子,它在外面,别人能看得見。何況那還是一輛豪車。由僵屍車引起民警對這戶人家的調查,發現這是一個獨居的男人,暴發戶,有錢。一年前還有人經常看到他駕着這輛僵屍車進進出出,也不知道從什麽時候開始,這輛僵屍車再也沒有動過。
最讓人意外的是這個男人用的是假身份證,根本沒有辦法調查到他的家人和來曆。本來以爲隻是來見證拖走一輛僵屍車,想不到最後連房子也成了無主的。
我和趙小河第一次出這種外勤,本來隻需要做個記錄和見證。可是我除了是一個普通法警還是一個兼職的陰間執法者,這件事成了我實習道路上遇到的第一個案子。┄┈藍.色.書.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