聽完老面的話,我和趙小河當時都愣在了原地。“什麽陣法?”趙小河問。
“奪魂陣。”
“奪魂陣?”我和趙小河同時驚訝的喊出聲。隻是這一喊,趙小河愣住了。他不僅愕然的看着老面,更是一臉狐疑的看着我。我被他看着發毛,心裏也發起了虛。如果這時候被趙小河識破,我還真不好和他解釋。畢竟謊言已經開始了,結束肯定會帶來傷害,我也隻能用更多的謊言來圓之前的謊。
清了清嗓子,我故作高深的說:“小面啊,這時候不是說那奪魂陣的時候。你還是說說你把老楊藏在哪兒了吧?”
趙小河雖然對我還是不放心,他還是看了好幾眼。最後說:“在他自己家啊。他閨女照顧着他呢。”
我靠,我心想,這小茄兒也太坑爹了吧。她明知道她老爹沒事,居然還叫警察來抓我,果然是最毒婦人心啊。難道就是因爲我拒絕了她嗎?每次想到她我就又情不自禁的想起趙小溪,怎麽同樣是姑娘,差别那麽大呢?也就那麽幾秒鍾我發現我的心裏又浮現了一些亂七八糟的想法。主要也是因爲我現在的确很惱火,越是沒有頭緒我越着急。
“是她報警抓的小李?”我還假裝不知道的問趙小河。誰知道一向跟小茄兒不對付的趙小河這回卻幫她說了好話,“這個真不能怪她,剛開始小李告訴她自己要一個人去救老楊。小李告訴她要是他早上沒去找她,就讓她報警。人家姑娘眼巴巴的等了一夜,擔了一夜的心,最後早上是報警去救你的。誰知道在巷子裏發現了你和老楊的血液。”
那天的記憶我是連個碎片都沒有。假如有個什麽機器能洗掉記憶,我那天的記憶真是被打掃的一塵不染。我心說難道我真的錯怪她了。突然想到那天在看守所,那姑娘淚眼含羞的看着我,我還有點心疼。怪不得她那天來看守所看我的時候和剛剛逮捕我的時候看起來情緒差别很大。如果說剛逮捕我的時候她的眼神裏擔心更多的是老楊,那天在看守所她已經完全沒有在乎老楊的去向,反而是一個勁的幫我求情。原來被逮捕以後趙小河就把老楊還給了她,最危險的地方就是最安全的地方,誰知道失蹤的人就躲在自己的家裏啊。我想想也真是可笑,本來如果這是一個綁架案的話,交出人質,我也就能夠沉冤得雪了。可悲的是這個人質現在瘋了,一口咬定是我害了他,這種情況我還不能撕票,隻能把他藏起來。
“那現在怎麽辦?”
我知道趙小河是在問我,因爲我此時看起來是老闖。可是事實上我不是老闖,我也隻是一個和他一樣青瓜嫩草的大小夥子。根本沒有老闖那麽牛掰還是個陰間執法者。他問我,我又問誰呢。我轉而向老面求助,這時候他反而是我們幾個當中最有見識和城府的人了。這個場面其實也很怪異,趙小河看着我,我看着老面,老面卻直直的看着趙小河。我們三人就像一個死循環,各自打着各自的主意。
“那要不行,我們還是從老楊下手吧?”老面冷冷的說了這麽一句。我和趙小河當時就被這一句帶着殺氣的話驚的不知所措。
“不行。”我說。老楊怎麽也算是我的上司,而且小茄兒怎麽也算是我的朋友,這種不仁不義的事情,我是做不出來的。由于我現在是老闖的身份,後半句話我生生的咽回了肚子裏。
老面一臉冷淡的看着我,但是眼睛卻是複雜萬分。他說:“汗,我隻是說我們去問問老楊,看看還能問點什麽,你這麽激動幹什麽。沉不住氣。”他說沉不住氣的時候,還特地給我甩了一個意味深長的眼神。我心下了然。知道自己的确表現的沖動了點。這時候趙小河又是一臉茫然疑惑的看着我。我心中打鼓,覺得自己僞裝的能力實在太差,就連趙小河神經這麽大條的人都幾次快被識破。如果我要去騙别人,一定失敗無疑。在他逼視我的目光中我其實已經快要投降了。
誰知道趙小河卻是一臉的不屑對老面說:“要是能問出點什麽,他閨女早就救小李出來了,還用得着我們。”對于趙小河這一番冷嘲熱諷我自然有點不爽,但是我覺得趙小河說的是實話,的确,小茄兒應該比我們都着急。
我心裏想的是能不能讓趙小溪幫我,隻是這時候我是老闖的身份,怕跟趙小河提出這個要求,他會有戒備心理。更何況上次藥王大廈事件,趙小溪受了傷的樣子現在還經常讓我揪心,這次的巫道行深到幾十年的老鬼都怕,又何況是趙小溪呢。
所以也隻能作罷,三人的歎息聲就像交響樂,此起彼伏了好一陣,這時候天也亮了。趙小河也索性不用去鍛煉了,我們三人一并來到看守所。趙小河要看的是我,我跟老面想看的卻是老闖。看守所的警察看到趙小河以後面色有些異樣。這讓我隐約有種不祥的預感,畢竟現在裏面的人是我的身體,老闖的魂魄,無論哪個出事,我都不能恢複到從前了。讓我穿着老闖這副驅殼做人,我還不如像老面一樣面癱呢,至少還年輕十幾歲啊。
“小趙啊,那個小李子好像有點不大對勁啊。”三十多歲的那個警察看着我對趙小河說,“就是這位老先生那天看完他以後,小李子就不太對勁了。”
趙小河也把目光移到了我的身上問:“怎麽不對勁了?人不是待在這裏一直沒出去嗎?”
“人是沒事啊,就是一直睡覺。”那警察說話的時候眼神閃爍不定。一副未盡其責的樣子,我心說就這事啊,我還以爲什麽大事呢,對于老闖睡覺這事根本用他們的角度看可能是問題,用我的角度看,那就是靈魂出竅了呗。
想到這裏我突然有一個一個想法,我覺得老闖是在保護我。他把我的魂魄放在了他自己這具陰間執法者的身體裏。而把我的身體放在了嚴密看管的看守所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