趙小溪半天沒有回答我,我自己也覺得這個問的沒水平。打從走上這個社會起我們就不能對好和壞下具體的定義了。好壞就是一個立場問題。
“就像你自己想的那樣,它的好壞取決你的立場。”趙小溪在我心裏終于又開了口。我猜她剛剛可能也是在想怎麽措辭來解釋。
這種完全不需要對話的交流方式實在是讓我不爽,而且對我很不公平。就好像趙小溪判了我一個不能說話刑法。她也是聽得到我心裏的一番吐槽的。不用說,我還是找了傘,請她住了進去。其實我感覺她每次在我手心裏待上一段時間,總會有點變化,但是具體是什麽變化,我也看不出來。
怎麽說呢,一個有身材有長相的漂亮姑娘站在你的面前總比自己對着空氣冥想的好。我看到趙小溪并無大恙的站在我的面前,心裏一陣釋然。
男人一般在面對美女的時候多少要收斂點的多,不像完全看不見的狀态那就是什麽猥瑣都敢想,什麽有色都敢說。其實總體來說我在男人堆裏還是比較低調的。但是面對趙小溪的時候我還是有點不好意思。這時候趙小河洗完澡出來,他看着我對着一把傘發呆,而且臉還燒的通紅。就嘲笑我說:“小李,想啥呢?樓上小王跟他女朋友雙打讓你情不自禁了?”我聽他這麽一說,臉燒的更嚴重了,趙小溪雖然是個鬼,看不出多少臉色的變化,但是眼神也頓時變的很閃爍。
“老趙,你這貨作死呢。你妹子在這呢。”我故意瞥了一眼傘下說。趙小河臉也不好意思的紅了。更讓大家尬尴的是那貨居然隻穿了個褲衩就出來了。趙小溪沒有像其他女孩子捂着臉嬌嗲的喊:“讨厭,色狼。”在我們還沒有意識到這個問題的時候,她冷靜淡定的說:“李哥,你先讓趙哥把褲子穿上吧。”趙小河沒有跟我身體接觸,聽不到趙小溪的話。我是瞬間尬尴的無地自容,連我都不敢看趙小河了。就對他說:“你快去穿個褲子。”趙小河這才意識到自己現在這形象真的是不登大雅之堂啊。
趙小河穿褲子的期間,我偷偷用餘光看着趙小溪,心想她有沒有偷看,結果她是非常坦然的就盯着趙小河。那一刻,我真想罵:“你一個女孩子,羞不羞啊?”其實我知道我隻是嫉妒了。
“哎,妹子,不好意思啊。”趙小河穿好褲子坐我旁邊拉着我的手。其實每次他這樣我都覺得我們倆的這姿勢太逆天。可是沒辦法,他肯定比我郁悶。趙小溪隻是笑笑說沒什麽。我真懷疑這丫頭心理素質的超強大。
“我有個事可能還得麻煩你們。”她說。我跟趙小河幾乎異口同聲的說:“義不容辭。”
原來我們一直不能直視的那個問題終于要提上日程了,趙小溪說了一個能找到她的有緣人也就是渡者的辦法。就是那藥王大廈裏的地精,地精的定義其實還有點像神話故事裏的土地公公。小時候看那西遊記,孫悟空到了一個地方,不知道那些妖精什麽來路,就敲敲地,這時候土地公公就會出來告訴他那些人是什麽人。這個地精也差不多,它了解這一帶的所有生靈,所以要打聽個人對它不是難事。本來老面和我們之前的經曆真的讓我打退堂鼓了,可是趙小溪從來沒求過我什麽,何況這個可是關于她投胎轉世的事。我和趙小河幾乎想都沒想就決定再次探險。
其實總共進去了藥王大廈三次也就第一次那個地精差點就出來了,之後兩次我進去都沒有看到第一次的異象。我也有點納悶,怎麽才能讓那地精出來呢。趙小溪告訴我們,這得看中國古代的陰曆日曆,必須是陰日那天地精才會出來。現在是二十一世紀了,我和趙小河都不會算陰曆,連新年都是國際标準的一月一号了。爲此我們還去請教了黃大仙,畢竟像他們這些術士一定要懂什麽八字陰陽之類的。
黃大仙掐指和我說了一堆的甲乙丙丁,子醜寅卯,我和趙小河是面面相觑,不明覺厲。最後她還是給了我們一本舊式的老日曆,一副孺子不可教也的痛心疾首樣說:“小李啊,你看看那日曆的右下角就有今天是陰日還是陽日的說明。”我和趙小河湊上前一看,果然,在陽曆年月日的右下角還有小的幾乎要用放大鏡才能看到的陰曆紀年法。我和趙小河是一臉無語,心說早拿出這個給我們看,還教我們算什麽子醜寅卯,天幹地支的幹嘛?這不是浪費時間嘛。當然也隻是想想而已,畢竟黃大仙總是義務幫我們,我和趙小河還是過意不去的。
懷揣這本日曆,我們像如獲至寶一樣,找了老面。一拍即合以後我們決定再次探險藥王大廈。這次談話,我把我能見鬼這個事告訴了老面,本想他會意外。誰知道他是一臉的早就知道的表情,我還有點郁悶,心想我真是自找了沒趣。後來我說你隻要跟我**接觸也能看到鬼,他居然捂着胸口裝出一副我要非禮他的表情說:“不會吧,我還是處男。”
我跟趙小河實在沒能忍住,把他打了一頓以平心中不爽。
要說形容那晚的氣氛,那就是月黑風高夜,殺人放火天。我們三個男人又是全副武裝,殺氣騰騰,慨然赴險。這次我們沒有帶傘,不是因爲沒有下雨啊,是因爲趙小溪說這棟樓會吸她的精氣。到了藥王大廈的門口我果然看到那兩頭石麒麟霧氣缭繞,趙小河和老面自然是看不到的。老面還摸了一把那石麒麟的胡須,啧啧稱贊工藝精湛。我打眼一看發現那石麒麟好像還在龇牙,趕緊讓老面住了手。這一次我們更加有經驗了,每個人都帶了個小噴壺,就是澆花噴水的那種,灰塵碰水就會沉澱,我們打算噴壺開路,至少避免了過早肺結核的可能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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