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個就像是以前的某種圖騰，或者壁畫之類的東西，作用就是記錄和崇拜。可是現在是21世紀了，這個樓又是新造沒多久的，不會出現這種古代人才會用的記錄方式，那還有一種可能就是崇拜。看到這個圖案，還到其他的三個柱子頂上有分别都看了，和這個圖案一模一樣。我從柱子上跳下來，把我想的和看到的都告訴了他們。老面說：“你這麽一說，好像别的樓層也有這種莫名其妙的圖案，剛開始我還以爲是裝修工人無聊惡作劇呢。而且圖案都在很隐蔽的地方。”

老面這樣一說，我感覺有了頭緒，趕緊三人一列上了二樓，果然在二樓的門軸邊上也有一些很小的圖案跟一樓的幾乎差不多，要說有一點點不一樣，我也感覺不出來，大概就是那霧氣的形狀吧。我們一鼓作氣爬到了樓頂，每一樓層我們都找到了這樣的圖案，和我在二樓看到的感覺一樣。圖案都差不多，隻是霧氣的形狀貌似有點變化。不留心可能以爲就是畫工不好的人随手塗鴉。

老面問我：“小李，你看出點什麽沒？”我搖頭，心想這哪能看出來什麽，這圖案簡直就是小學生的圖畫嘛，一點藝術造詣都沒有。在一樓畫一個我覺得那是原始圖案，上面每一層都像在臨摹，每一層臨摹的越來越差。最後那霧氣的形狀簡直就不知道怎麽形容了。

這天我心裏有事，就沒有喝酒，老面和我們兩個各回宿舍。我一路心事重重，都在想着圖案的事。按照慣例來講那一定是不同尋常的東西，這要是尋寶，就等于我找到了入口一樣。這種拿把鑰匙不知道開哪個門的感覺實在是讓人揪心。

趙小河回來的路上問我，“小李，你不覺得那藥王大廈今天有什麽不一樣嗎？”

我仔細一回想，的确啊。第一次進去，我和趙小河差點就被那大廳中間開的洞吞進去，這一次卻什麽都沒發生。趙小河什麽也看不見還情有可原，可是如果有，我不應該看不見啊。我知道趙小河有話要說就問他：“你有什麽想法嗎？”

“我感覺那老面好像是故意引誘我們去藥王大廈，他說那次進去遇險不也好好的就出來了嘛。這次我們什麽也沒遇到是不是也是因爲他也在場的原因，說不定他跟那大廈裏的東西是一夥的呢。”

我明白趙小河說這話的意思，隻是我實在不願意懷疑老面。人天生就有一種對弱者的同情和信任。在我看來，老面的确是個可憐人。

“你覺得他是爲了占有那藥王大廈嗎？”趙小河又問。

我知道他一直懷疑老面，就說：“他一面癱殘疾，即使有錢又能怎樣呢。我覺得即使他有什麽想法，可能也隻是好奇心作祟，自己一個人不敢輕舉妄動，才拉上了我們。”

趙小河聽我這麽說，也覺得有些道理，就沒說什麽了。我也不是不懷疑老面，隻是我甯願把一個沒能力的人往好處想，畢竟他想十惡不赦都沒有什麽資本。

晚上我沒事就想把這個經曆也寫進書，其實就像寫日記一樣。我想以後我的這些事情應該也能當本故事會看看。打開日記本才發現我之前的那些事情都已經寫完我一個本子了。我看着我這洋洋灑灑的一本文字，心裏還有點小成就。自己翻着翻着，突然想起那些圖案會不會是就像我們小時候在書邊寫名字，單單一張紙的時候是看不出寫的什麽字的，隻有全部合在了一起才能看出是什麽。我想很多人都跟我幹過一樣的事，這個就是最原始的所謂蒙太奇拼接法。

第二天一早，我沒能熬得住，就去那鬼樓依次臨摹了那十五張圖片，我的畫畫技術實在不怎麽滴。畫的比牆上的還抽象。全部畫好下到一樓大廳的時候，我特地看了那大廳中間那天出現大洞的地方，居然什麽也沒有。我發現了一個奇怪的現象，好像這些東西都不會來害我。我摸摸身上老爹給我的護身符，心想沒準還真是這個東西管用。

回到宿舍我就開始像翻書那樣快速的翻，十五張實在是太少了，雖然翻得快還是會有些若有若無的圖案，但是我根本分不清是什麽。哎，我心裏郁悶，好不容易找對了門，這把鑰匙斷在了裏面。這就是我當時最直觀的感受。

“你把紙弄小一點，圖案都畫在小紙上翻試試看。”這時候在我心裏許久沒說過話的趙小溪突然提醒我。我以爲她那天受了傷說不能跟我說話就是要閉關了的意思。現在聽她說話的語氣都正常了，大概是恢複了。

我用心聲問她：“那天是什麽傷了你，你知道嗎？”

“地氣，強大的地氣。”趙小溪說。認識趙小溪這麽久，我第一次聽她把話說的這麽鄭重其事，而且那話裏還帶着一絲畏懼。

長這麽大，地氣這個詞倒是經常聽到，因爲很多人會說我長的接地氣之類。還真不知道地氣是個什麽玩意。

“地氣就是陰氣的意思。玄學所說的地中之氣，是土地山川所賦的靈氣。民間說的地氣其實是陰氣的意思。”趙小溪解釋。我知道她以前上那個神學院應該是讀過這類關于玄學的說。所以這類東西她知道的比我的要多。

我按照她的說法把那些圖案又畫在一沓小紙上，再翻，果然圖案要具體的多了。還是女孩子細心，我也算是男人裏面很細心的那一類了，可是跟女人比簡直是不堪一擊。那圖案看起來跟我們那天看到冒霧氣的大洞是一個場景，但是翻得快的話那霧氣居然像是一個張着大口的人形。我知道趙小溪看不見，但是我心裏的這一番形容她肯定知道了。

她很久沒有說話，似乎在思考，過了好一會，她說：“這個可能真的是地精了，所謂的地精也就是大地之靈氣聚集而成的地之精靈。”

我怕她倒書袋子我也聽不懂，就在心裏問她：“它是好的還是壞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