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八章梁上棺材


第二天一早我跟爹媽打了招呼說去看看老朋友,就一個人獨自去了劉爺爺的家。

這個房子可真是一貧如洗啊,裏面除了兩張床和一個竈台幾乎什麽也沒有。他那傻兒子可能有點甲亢,眼睛都凸出來了,瘦高瘦高的。我離他家房子還老遠,他就看我傻呵呵的笑了,笑的我是毛骨悚然。我記得我小的時候他長的還沒這麽恐怖,幾年不見,居然變成了這樣。我心裏一陣駭然。

“劉爺爺,我小元啊?”看着屋子除了那傻兒子把門,一個人都沒有,我就扯着嗓子喊起來。喊了幾聲,沒人答應。這房子一塊周圍全是農田,冬天莊稼收了,四周就空曠曠的,聲音喊出來像在空氣裏打個轉又飄回來一樣。雖然還能看到我們那小村子裏的房屋,也感覺被這些莊稼地給隔絕開了。我心說這劉老頭肯定是出去了,我反正沒事,就等他吧。

傻兒子好奇的看着我,圍着我轉圈玩。40多歲的人眼睛就像個小孩子一樣單純。不知道爲什麽,我突然想到黃大媽也收養了一個傻兒子,不知道是不是這些高人或者怪人跟傻子格外有緣還是這也是注定的命運呢。

“小元?”突然身後傳來劉老頭的聲音,我吓了一跳,趕緊回身。

驚魂未定之餘我就說:“是啊,劉爺爺,我是來問你點事。”

“那收魂坑的事?”他果然心如明鏡,我點頭。

“天機不可洩露,你想知道的我不會說。”果然如趙小溪所說,這劉老頭還真是個怪人。怪人有個毛病,就是你越是問他點什麽,他越不會告訴你。這叫故弄玄虛。

強攻不行,那我隻能迂回吧。我就說:“那你怎麽知道我收魂坑的事?”

“因爲我以前也認識一個有這種收魂坑的人。”劉老頭毫不含糊的說。他居然看了一眼他那身邊的傻兒子。雖然隻是稍稍一眼,就被我看到了。

我乘熱打鐵的問他:“這個人我認識嗎?”

“你肯定不認識,他已經死了。是我殺的,哈哈,哈哈哈···”這劉老頭的笑聲回蕩在這一片都沒有人住的農田區。我吓的冷汗都濕了内衣。我心想這不就一神經病嘛,這我******不是自己沒事找事嘛。明知道這劉老頭腦子有問題,還還招他。他要殺了人,不是早被抓起來正法了,還在這裏跟我開了一個玩笑又一個玩笑。他那傻兒子倒是被他爸爸的玩笑逗的樂呵呵的直拍手,看這個情形,我也沒心情相信他到底知不知道這收魂坑的事了。也不用跟瘋子打招呼,就直接拔腿就走。

到了小院門口,看到那牆角有些豬血,那真是豬血,因爲那豬血裏隐約還看到了豬毛。

回到村上,心想天還早,我也沒什麽特别要做的事。還是溜達溜達懷懷舊吧。被這劉老頭一鬧,我是滿心的郁悶啊,不散散心,我都不知道怎麽面對自己手心裏收魂坑這個事了。

走着走着居然情不自禁都走到了四六家的小院子,這裏實在是有我小時候太多的記憶了。我推開門,快要腐爛的木門發出吱呀吱呀的聲音。眼看這門也快要壞了,我縮着身體,怕他倒下來砸到了我。

一進門,環顧四周,居然什麽都沒有。四面的牆有些漏水的痕迹。我擡頭一看,一口大棺材就映入眼簾,架在房梁上穩穩當當。我又是吓了一大跳,心想這他媽又撞鬼了。

那口棺材看樣子也有年頭了,上面落了一層灰,小時候我們也在這個屋裏玩,從來也沒見過這個棺材。而且從我記事起,其實我們這個農村也慢慢就實行火葬了。那這口棺材是從哪兒來的呢,我心裏一驚,不知道裏面有沒有東西?我指的東西也就是屍體什麽的。這麽大一口棺材如果裏面有死人怎麽放了這麽久沒有人發現呢。

這隻是個普通的小村莊,我也不相信會有很多不可思議的事情。好奇心泛濫的我還是決定爬上去看一眼。房梁雖然高,對于我這種當過兵多少還有點身手的人來說,還是小菜一碟的。爬上房梁,我爲了以示尊重,還對着棺材拜了一拜。心想不管裏面有什麽,還是不要見怪的好。

把棺材蓋推開一個小縫,一隻毛茸茸的尖尖的小頭伸了出來。緊接着還有兩隻小手,那小手上的爪子尖利。它似乎也在看着我,我被它吓的好險沒站穩,從至少三米高的房梁上掉下去。還好我及時發現那就是個大老鼠,才抓住了棺材借了個力沒掉下去。看了一眼下面,我還是心有餘悸。好險大過年的摔成了殘廢,這可真是又差點被好奇心害死了。

隻是我這手抓在我剛剛推開的小縫裏突然感覺裏面冒着熱氣。要知道這是冬天啊,你說手伸在棺材裏,裏面透着寒氣我還能理解,這裏面居然冒着熱氣,剛剛被汗濕又焐幹的内衣這時候又再一次被冷汗浸濕。說真的,這種時候我甯願裏面躺了具冷冰冰的屍體,也不想裏面躺的其實是個活生生哈氣的人啊。

裏面傳來唧唧的聲音,緊接着一群老鼠排着隊從我手背上爬出來。從小到大,從幼到老,這些老鼠簡直就是把我的手當成了樓梯。看到這個情形,我的心裏是一陣大駭,原來這具棺材是老鼠坐了窩了。

待那群老鼠爬出來後我還是決定看看,那裏面除了老鼠屎果然什麽也沒有。

回家以後我老爹看我悶悶不樂,就問我:“元啊,這是怎麽了?”

我也不知道怎麽說,就問老爹:“爸,那梁上架付棺材有什麽意思嗎?”

老爹看我這麽問,也沒疑心,就告訴了我事情的原委。

原來在我們農村還有種風俗,就是把棺材架梁,意思是升官發财的好兆頭。隻是這種風俗流傳不廣,再加上這個村子天南海北的人都有,大家各尊各的風俗,也沒人效仿。所以我就不知道了。在四川有些偏遠的山村,傳說這種方法非常有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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