其實我這個人吧,以前不相信迷信,但是相信因果報應,自從見鬼以後,不僅迷信也更加的相信因果報應了。把這個好消息告訴趙小溪以後,我終于睡了一個踏實的安穩覺。
剛一合眼,我靠,那神神秘秘的老道又想引我出門。這次我可不傻,就算知道是夢,老子也得問清楚。
“喂,牛鼻子,你快說,你現在又要去哪兒?老子不管你是人是仙,你吓我就不對。”說完這個話,我心想我還真是在法庭上聽那些律師什麽的扯把腦子扯壞了。跟這夢裏的人還講起了對錯是非來了。
老道回頭對我微微一笑,就像第一次對我笑那樣,“你不想知道張大爲什麽要幫這些蛇嗎?”
我靠,我心想,這老道不會是那紅樓夢裏給人風月寶鏡的那個吧。一面是你又想看的真相,一面是你不敢碰的妖魔。這可難死了我,我回頭看看還在宿舍裏哼着小調的趙小河和躺在床上睡的如死豬一般的我,心想去就去吧,反正肉身不滅,我怕什麽。
又是張宅,隻是這次打開大門的是張大本人。他開門以後就背對我們面對着影壁牆站着,跟那影壁牆上的蛇頭說:“爸,你爲什麽要害死張小,這樣你不就是違背了多年對張家老祖的程諾了嗎?”
那蛇頭忽然不停的往外冒着霧氣,霧氣越來越濃,一會兒周邊我剛剛能看到的兩個人影都消失了。但是一個滿身鱗片的人形卻從霧氣中走出來,他說:“你跟我來。”我知道現在的自己是靈魂的狀态,所以也不怕,就跟着他走。走到井邊他停了下來。
這時候一個四五十年代最流行婦女打扮模樣的少婦坐在井邊,她留着齊肩的長發,燙着那時候流行的小卷。發髻一邊還别了一個好看的翡翠發夾。一身湖藍色的旗袍稱的她的身材玲珑有緻,這時一個跟她差不多年紀的少年走過來,爲她披了一件那時候流行的披肩說:“天涼,你回屋待着吧,井邊寒氣大。”少婦溫柔的摸了摸少年的手。
“過幾天我要出門一趟,估計要個把月回來,你好好照顧自己。”少年不舍的說。說完自己走進了屋。
少婦輕歎一聲,一滴淚珠從眼角滑落到如雪的肌膚上。她自言自語的說:“你對我這麽溫柔,我卻連個兒子都不能爲你生育,你不嫌棄我,我又怎麽對得起這張家的祖宗。哎。”又是成串的淚滴掉到井裏。而井裏這時候卻有一雙閃着綠光的眼睛正溫柔的看着上面的美少婦,少婦的淚滴正好滴進了那綠色的眼睛裏。
“你這個不下蛋的母雞,還好意思在家白吃白喝,我要是你早死了。”一個老婦的聲音從其中一間屋子傳出來,緊接着就是滿屋子不堪入耳的謾罵聲。這些聲音裏還能依稀辨出那個少婦嗚咽的抽泣。
叫罵聲慢慢被均勻的呼吸聲代替,隻有那低聲的嗚咽還不絕于耳。
少婦爲自己梳妝打扮,換了一套幹淨的衣服,在月光的照射下慢慢的走向井邊。正要往下跳,一個男人從背後環抱住她,直接進了一間房子。兩人不顧一起的擁吻和索要。看到這個情景,我這個處男也不免臉紅起來,滿身燥熱。我自己咳了一聲穩定下了情緒。轉眼這井邊又坐着那少婦,她撫摸着自己的小腹,滿臉愁緒。
那個少年從外面回來,看得出來風塵仆仆的樣子,一進門就擁着那少婦說:“我給你帶了好東西,說着從随身的包裏抽出幾條顔色鮮豔的絲巾給這少婦一條一條的系上。”少婦勉強的笑着。
又過了幾月,少婦肚子已微微隆起,她摸着肚子朝井裏張望。晚上,那屋子裏傳來那少年的聲音:“到底是誰的?”
少婦欲言又止,幾番如此,聲音壓的極低。即使是這樣,我也聽的很清楚,“是,是那井裏的蛇的。”
之後便是趙小溪告訴我的事,少婦在生産時死了。那少年就是張富,出于愧疚對外也稱張大是自己的孩子。張大長到5歲時有了後母和弟弟,後母對他很不好。有好幾次井底的大蛇都想去咬還在襁褓中的張小,張大就攔在前面說,“不要,這是我弟弟,你答應過的。”大蛇就默默的退回了井底。
時間過得很快,12歲的張大已經能一個人做好家裏所有的事了,這時候恰好十年****爆發,家裏人都逃到外面去住。張富也想帶着張大走,張大卻說:“不,爸,我要留下來看宅子。”張富無奈,隻得搖頭走了。
傳說中張大招來許許多多的蛇圍住村子的事也是真的,他一個人站在那麽多蛇的中間,就用那根老煙杆敲着牆壁。蛇從這個村子的地底下不停的往外鑽。死了又出來一批,死了又出來一批。那條張大家井底的大蛇也受了重傷。
大蛇受傷後在井裏露了原形,我站在井邊能清楚的看到裏面的情形,井下是一個巨大的如同地下倉庫一樣的地方。那蛇的頭差不多有農村做飯的大鍋一樣大,身子盤成好幾圈,這個像地下宮殿一樣的地方竟差不多被蛇的身子占滿了。他有氣無力的對小張大說:“兒子,我受了重傷,本來我早就可以飛升成龍了,可是我放棄了第一次的機會是爲了你的媽媽。”
他咳嗽一聲又接着說:“本來今年我也可以飛升,可是爲了你和張家···”小張大已經是泣不成聲了。
“孩子,别哭,現在我隻要再休養50年就還可以再飛升一次。所以你要幫我守住這50年。”
小張大使勁點頭,那大蛇又說:“如果再過50年我還不能飛走,這個地方将會連年洪澇,因爲淺水困不住小龍。上天這樣安排,我也無能爲力,我現在隻能拼命壓住這一方水土。你要切記,這50年。”說完就閉目養神,再也沒有說話。
又是“哈哈哈”三聲朗笑,我知道老道沒走。想問他爲什麽要讓我知道這些。外面的陽光穿過宿舍的窗簾直射我的眼睛,我睜開眼睛a市又是一個大晴天。一腳踹醒旁邊床鋪的趙小河,我說:“起床了。”-